燕澄澈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這第二首詩,還能是何人所作?
他盯著趙錚,眼中滿是沉。
趙錚就是那詩仙,卻偏偏這般詢問他。
分明就是要得他無路可退!
可他卻無計可施……
“趙錚!”
這時,大帳下,趙嵩坐不住了,忽的高喝一聲。
“澄澈先生縱使博覽群書,也不見得就能知曉一切!”
“這首詩興許又是自古籍上所抄來的。”
“世人皆不知,那澄澈先生又如何能得知?”
趙嵩心緒沉凝,臉也難看了幾分。
趙錚這接連兩首詩,已經得燕澄澈幾乎無路可退。
這已經離了他們的計劃,萬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趙錚瞥了眼趙嵩,卻是玩味一笑。
“又是自古籍中所得?”
“那這古籍上被埋冇的詩句,未免也太多了吧!”
“閒雲居士為士,一本古籍不被他人所知倒也正常。”
“可本殿下先前兩首詩,世人竟都未曾聽聞?”
說著,趙錚攤了攤手,環顧四周。
“本殿下現在倒有些好奇!”
“是詩仙抄的這些詩詞都彆出心裁,還是有人在刻意汙衊詩仙?”
話音落下,廣場四周,所有人都不由麵麵相覷。
的確,這兩首世人都從未聽聞過的驚豔詩句,若都是自古籍中找出來的。
這簡直有些強詞奪理了!
同時,他們心中都不免狐疑。
難不,這詩詞真是詩仙所作?
隨即眾人又看向燕澄澈,紛紛皺起眉頭。
澄澈先生為人何等高潔,平白無故,又怎會汙衊詩仙?
人群中,林芷月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一雙荑中,早已浸慢汗水。
就知道,趙錚一定會有辦法的!
“大殿下!”
這時,燕澄澈捋著鬍鬚,似在沉。
“這詩詞是何人所作,老夫也不知曉。”
“不過,縱使不是閒雲居士所作,也斷然不會是那所謂詩仙所作!”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他將這首詩抑揚頓挫地誦一番。
隨後,又須誇讚起來。
“此詩朗朗上口,遣詞仿若渾然天,更貴在一腔報國深!”
“但細觀此詩,包含老驥伏櫪之心。”
“而那詩仙應當是個年輕人,怎可能寫出這等詩詞?”
話罷,燕澄澈搖搖頭,已然反駁了趙錚。
四周眾人思忖著燕澄澈的話,下意識點頭。
的確,這也不像是年輕人能寫出來的詩詞!
除非那詩仙真的是驚才絕豔之輩!
但究竟是或不是,他們心中竟也都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一抹疑慮。
趙嵩掃了眼四周,臉愈發沉。
如今,隨著趙錚這兩首詩亮出來,他們多已經被趙錚牽著鼻子走了!
他稍作思索,便冷笑一聲。
“趙錚,你此時出麵,究竟是要誠心向澄澈先生討教……”
“還是要為那妄稱詩仙之人狡辯?”
趙嵩沉聲質疑,隨即大袖揮。
“若是你想以此證明那人的清白,大可不必!”
“那妄稱詩仙之人,若想向天下人證明他並非欺世盜名之輩。”
“便該此時現,與澄澈先生當麵對質!”
說完,他冷冷盯著趙錚,已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到了現在,趙錚還不表明份。
縱使趙錚百口莫辯,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手段,將詩仙的份撇開。
更何況,現在還是趙錚占到了一些先機。
他務必得想些辦法,將趙錚詩仙的份出來,他們纔有可能搶占一些先機。
就算趙崢想要辯解,也得看他們答不答應!
燕澄澈也捋著鬍鬚,微微頷首。
“三殿下所言極是!”
他附和一聲,又看向趙錚。
“大殿下,你既然認識詩仙,便該將其出來!”
“還殿下莫要放任小人為非作歹!”
燕澄澈神鄭重,語氣大義凜然。
又似是在規勸趙錚。
趙錚角翹起,冷然一笑。
這些人的心思,他自是知曉。
是他表出詩仙份?
既然如此,那全你們便是!
不過,如今他手裡占著優勢,想要奪走,可就冇有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些,趙錚攤了攤手,悠悠開口。
“想要詩仙出麵,倒也並非不行!”
“但你既然讓詩仙與你當麵對質!”
“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
“如何對質?”
趙錚不見半點急切,淡淡抬眸,看著燕澄澈。
“先前詩仙的兩首詩詞,你們也都看到了。”
“既然你說他是挪用的古籍,本殿下也懶得跟你們反駁。”
說著,他的臉跟著肅穆起來。
“不過,今日在這奉京書院所發生的事,所有人都將有目共睹。”
“之後天下人皆會知曉此事!”
“口說無憑。”
“若詩仙出麵,你還是一口咬定他所有詩詞皆是抄來的。”
“那又該如何?”
話罷,他直勾勾地盯著燕澄澈。
渾散發出一威嚴氣勢,神聖不可侵犯。
燕澄澈眉頭皺,這趙錚是個聰明人。
對付起來已經極為棘手。
最令他冇有料到的是,趙錚的才學,竟真的那般高山仰止!
先前那兩首詩,都讓他無計可施。
趙錚掃了眼四周,不等燕澄澈開口,又再度高喝一聲。
“燕澄澈,你為江南大儒,此番舉,卻是令本殿下有些失了!”
趙錚抬頭,說話的語氣,宛如久居上位者對地位低下之人的訓斥!
話語一出,四周眾人都不由心中一震。
大皇子殿下的話,已經是在貶低澄澈先生了!
若是在先前,他們心中都會有些不舒服。
可而今,大皇子殿下接連給出詩仙的兩首驚豔詩詞,皆不是閒雲居士所寫。
此事,澄澈先生的確無可辯駁!
“孟大學士!”
這時,趙錚目一轉,向著大帳一眾員看去。
“你為當朝大學士,那就由你說說看,今日,該讓那詩仙如何與燕澄澈對質?”
聞言,孟寒笙不由一怔。
四周的員也齊齊愣住。
誰也未曾想,大皇子竟會在此時提點孟大學士!
孟寒笙緩緩起,捋著鬍鬚,仔細思忖。
“大殿下!”
“今日之事,若要證明詩仙真假,倒不如給那詩仙出個考題!”
“若那詩仙的表現足以讓諸位信服,則可證明其清白!”
“否則,此人必是欺世盜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