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第一次去旅館的時候,娘那時候出現奇怪的眼神兒之后?
還是那天晚上娘自己出來照鏡子?
又或者是,娘第一次帶上玉佩之后出現的那一丁點兒的不自然?
再或者是,娘上第一次出現尸斑的前兩天?
還是,生魂從村子回來之后?
現在想想,似乎每一可疑的點兒都著古怪。每一次都覺有可能。
怪不得上次我靈魂出竅的時候,看到娘跟魂魄是兩個,那是因為娘的里,本不是娘!
但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又跟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樣?
如果是李花借尸還魂,那麼尸早就該涼了才是,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能到娘的溫度,還是跟正常人一樣,這本不符合常理。
還有娘的生魂,為什麼一直會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出現?
我看著娘依舊忙碌的影,明明生活習,小作什麼都一樣,為什麼……就是不一樣了呢?
一雙大手,忽然就覆上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一切瞬間就看不到了,我頓時就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是權。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別看了。”
心里的委屈頓時就涌了上來,眼淚刷的一下就止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流。
我將他的手從眼睛上挪開,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之后,我再也憋不住,趴在床上嗚嗚地哭出了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止住了一些,只是還在不住地噎。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問。
雖然房間里看不到他,但是我知道,他是能聽到的。
他沉默。
“為什麼?我娘現在明明還有生魂,能回來的對不對?”我又問。
依舊沒有回答。
“為什麼,這麼大的事不讓我知道呢……”我喃喃地說。
如果知道是李花,或許,我現在本不會變這副樣子。
“到底從哪兒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呢?”我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已經不指他會告訴我什麼了,但沒想到的是,他忽然開口了。
只不過,是一聲幽幽的嘆息。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不對勁兒的地方,模模糊糊之中娘跟我說話的時候,沒有自稱一次娘,每次都是用“我”來代替。
很久很久之前,我記得娘不是這樣的,從我記事兒起,娘似乎就沒有在我面前自稱我的習慣。
難道這之中還另有?
只是……我也沒辦法搞清楚了。
我現在心里復雜的厲害。
如果只是李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李花給除掉,可是現在……
難道要跟李花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有個奇怪的念頭,我總覺得,現在的娘并不是李花,雖說魂魄確實是李花的魂魄,但是更多時候給我的覺,就像是娘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件我一直以來忽略的事。
爺爺曾經去過的那個大墓。
當初那張照片是爺爺從大墓里面帶來的,那時候說過,墓里面可能有解決詛咒的辦法,但是卻機緣巧合在封門村解決了。
或許……娘的事還有轉機!
權說的是對,不追究底就是最好的了,但是那只是掩耳盜鈴,自己是會舒服點,可是事還是會接著惡化。
但是我做不到看著娘就這麼下去,明明生魂還在,明明還能回來找我,就在我邊,我總要試試才是。
想到這兒,我忽然就有了力氣,也不哭了,隨手抹了一把眼淚。
眼睛有點腫,我跑去浴室洗了一把臉,確定看不出來什麼痕跡的時候,才下了樓。
看著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看著黑白電視的娘,我悄無聲息地走下了樓。
“小紀,干啥呢?”娘發現了我,問了一句。
“哦,我作業寫的差不多了,我想出去溜達溜達,順便看看爹。”我說。
娘點了點頭:“哦,那你去吧,注意安全,有啥好吃的記得給自己買點兒,看你瘦的。”
“我知道了娘。”我應了一聲,急忙離開了這里。
我去了一趟店面,買了些吃的東西,就鉆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了正在里面坐著發呆的爹。
爹手中拿著旱煙桿兒,煙都完了,可是還在舉著,因為長期吃不到正常的飯菜,爹都瘦了一大圈兒,但是自己卻不想著補補。
我將手中的飯菜遞到了爹面前,說:“爹,吃點兒飯吧,你都好多天沒好好吃飯了。”
聽到我的聲音,爹才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旱煙桿兒收了起來:“咋了小紀。”
“吃點兒東西吧,吃好飯才能有力氣開店啊。”我說。
爹臉上的表微微了,說:“我吃你娘做的飯好的,這些你吃了吧。”
我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說:“爹,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告訴我,什麼時候發現的?”
爹這麼平靜,跟之前娘生魄離開時候的表現一點都不一樣,這很讓我費解。
不過也讓我知道了一些事兒,恐怕娘的怪異,就是從那個時候出現的。
“發現啥,不都好的嗎?”爹說。
“爹,在我面前你就別這麼說了,我都知道了……”我說。
爹沉默了什麼話也沒說,過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現在這一切好的。”
“如果我說,有辦法能讓以前的娘回來呢?”看爹躺平了的樣子,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爹愣了一下,這才看向我,“你說什麼?”
“你忘了是干啥的?爹,你只要告訴我,事的真相就行了……”我說。
可是爹卻好像不相信我一樣,面依舊很平靜:“不可能的,你娘……回不來了。”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回不來呢?爹,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變敢這樣了?”我有些焦急地說道。
“因為……沒什麼,你想知道什麼?”爹問。
“爹,我想知道……一年前,你們發生了什麼。”我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