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忽然又加了一句,“回憶的仔細一些,有沒有什麽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哪怕隻是很小的事,也要說出來。”
聽著他的話,那人眉頭鎖著,似乎在回憶著當天發生的事。
雖然同樣的話他已經跟警方說過了,可是現在權總既然再次問起了,他自然是要再說一次的。
“我記得那天,我已經下班了,可是總部打來電話,說酒店的電梯出了故障,讓我臨時加班。因為這種事也算是家常便飯了,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打車過來了。過來之後,才發現除了我之外,總部還派了另外一個同事來。”
說著,他又想了想,才繼續道,“我們兩個一起對電梯進行了檢修,發現是有人用膠帶將按鈕住了,影響了正常的運行。其實這種事也常有發生的,大都是一些小孩子惡作劇,所以我們也沒有在意。”
“所以,你們把膠帶撕下來後就結束了?”權簡璃意味深長的問道。
“本來是這樣沒錯,可是那位同事卻說,他前幾天檢查的時候,發現一零件老化了,擔心會出什麽問題,所以今天就帶了零件過來,想要趁著我在,幫他一起換上。”
男人說著,微瞇了眼睛,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當時我就幫著他把零件換上了,後來確認了電梯安全後才離開的。”
“是什麽零件?當時的零件是他從總部拿來的?”嶽勇忽然道。
那人正要解釋,權簡璃卻擺擺手,“那個零件有多大?”
那人和嶽勇同時一愣,卻還是老實的手比劃了一下,“還大的,我當時還想,幸好是他拿來了,否則帶著這麽重的東西跑來酒店,也辛苦。”
權簡璃和嶽勇對視一眼,皆明白了對方心裏的想法。
權簡璃又道,“那個跟你一起工作的同事,是不是第二天去檢修的那個?”
因為當時權老爺子出事以後,總部馬上就派了人來打開電梯。
現在坐在麵前的這個男人,當時也來了。
“不是的,那個人是新來公司的,這幾天……倒是一直沒見過……”男人憨厚道。
“怎麽回事?”嶽勇張道。
男人搖搖頭,“做我們這一行的,又吃苦累,又賺不了多錢,也就隻有歲數大些的能堅持了。年輕人沒幾個以堅持下來的,而且現在的年輕人,又吃不了苦,幹上幾天就走,也是經常的……”
“他什麽?”權簡璃臉早已經暗沉,卻依舊忍著心頭的怒火。
“我們都他小張,至於什麽,還真不知道。不過您去一問就知道了,這一陣子新來公司的也隻有他一個。”
聽他這麽一說,嶽勇馬上便明白了,“璃爺,我這就去查。”
“好,去吧。順便把這位師傅送回去。”權簡璃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璃爺。”嶽勇看了男人一眼,“我們走吧。”
“哎好……那權總,我先走了。”
男人說罷,這才恭敬的離開。
二人離開以後,權簡璃子一散,便窩進了沙發裏。
隻是,眉宇間的皺紋卻更深了。
從他剛才的形容來看,當時蝶兒那個袋子裏裝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換了的那個零件了。
那麽,蝶兒是知道這件事會造什麽後果才做的麽?
還是隻是被那個瘋子利用了?
不管如何,這件事跟蝶兒,已經不了關係了……
沒一會兒,嶽勇打來電話,“璃爺,那人張林,事發之後已經失蹤了,公司留下的電話本就打不通,他跟公司其他人也並不,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把他的照片打印出來,派人去查!”
“是璃爺!”嶽勇應道,“對了璃爺,總部說,當天他們隻通知了一個人去維修電梯,並沒有通知張林,也沒有給過張林什麽零件……也就是說……”
“我知道了……他們換的零件,是蝶兒帶去的……”權簡璃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口堵堵的。
嶽勇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璃爺對蝶兒小姐那麽好,蝶兒小姐卻要做出這種事來,實在太傷璃爺的心了。
“那……璃爺,我先派人去調查了。”
“恩。”
說罷,二人結束了通話,可是彼此的心裏都有些不好。
權簡璃的心底,除了憤怒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緒,別說是難過了,甚至連一點點的惋惜和憾都沒有。
他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事到如今,事已經很明朗了,接下來,隻要找到證據就可以了。
可是唯一的證據,那個零件,也已經在炸中炸掉了,連警方都沒有找到零碎的碎片,更別說是他了。
事過去這麽久,就算有什麽碎片,也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一垃圾場了。
所以,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那個逃跑的年輕人,隻有找到了他,說不定才能從他裏問出一些線索來……
那麽在嶽勇找到那個張林的人之前,他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林墨歌在律師事務所忙碌了一天,不過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忙碌的生活了。
至充實的,讓覺到了生命的意義。
而且,每次在分析清楚一個案子後,也有種莫大的就。
甚至還計劃著,等工作穩定一些後,就再次著手畫第二部漫畫的。
而且這第二部,便是以一個律師為主角,講述發生在邊的一些真實的案例。
想來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墨墨,晚上要不要一起回去?剛才靈兒打電話來,說是蘇珊買了很多螃蟹,讓我過去吃晚飯的。”林初白敲了敲門道。
“喔,你先回去好了,我想去看看我媽。”林墨歌道。
“那我陪你去吧,然後再一起回家。”反正隻要和在一起,林初白哪裏都願意去的。
別說是醫院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萬死不辭。
“還是不要了,既然是買了螃蟹,你倒不如回去幫們做一做。免得兩個孩子無從下手。”
“說的也是,那好吧,我回去幫忙做飯,那你就等著吃現的好了。”林初白一臉得意,“今天就讓你們嚐嚐本爺的手藝!”
“好,好,那我就期待著嘍……”林墨歌無奈一笑。
說笑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收拾好東西,便匆匆下了樓。
王師傅已經把羽寒接回家了,又來樓下等著。
“王師傅,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上了車道。
“好的林小姐。”王師傅應著,便緩緩發了車子,向著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母親已經吃過了晚飯,在房間裏休息了。
見進來,倒是很開心。
明明開心,卻又抱怨道,“媽不是說了讓你這幾日不要來了麽?工作那麽忙,整天還往這裏跑,太辛苦了。”
“媽,我一點都不累!哪天若是不看到您的話,心裏就覺得了什麽似的……”
林墨歌走到媽媽邊,見正看著下麵的櫻花樹,便微微一笑,“媽,樓下的櫻花開得真漂亮,我們下去走走吧?”
“也好,就當是吃過晚飯活活了。”閆莎笑了笑,也沒有再拒絕,便由兒扶著,向樓下走去。
那次車禍雖然隻撞到了頭,可是右也了點傷。
不過這些日子已經好了很多,被人攙扶著,也能走一段路了。
隻是自己走的時候,有些費力罷了。
本來林墨歌說要讓坐椅的,卻死活不肯,說坐上椅就了廢人了,可不想當個廢人。
林墨歌沒辦法,便隻能由著。
不過多走走也好,還可以快些恢複。
想來母親也是這麽想的吧。
夕折出一道道金的餘暉,將天空映了金。
與那白的櫻花襯在一起,散發著一種朦朧的夢幻般的覺。
“真!”林墨歌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這裏的櫻花,永遠都這麽,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過……可是人,卻總有老的一天……”閆莎似乎想起了從前的回憶,臉上有些悲傷。
看著母親的樣子,林墨歌靈機一,踮起腳尖摘了一朵櫻花,戴在母親的耳朵上,興道,“媽,好漂亮啊!我幫您拍張照吧。”
“拍什麽啊,這麽老了……”閆莎有些害,想要將耳朵上別著的花拿下來,卻被林墨歌阻止了。
“媽,您先別,我拍著給孩子們看的,又不給別人看!”說著便拿出了手機,然後趁著母親害的時候,哢嚓幾聲,將母親最的樣子記錄了下來。
母親年輕的時候,一定是風華絕代吧?
雖然歲月在臉上留下了小小的痕跡,可是卻毫掩飾不住上那種人的氣質。
許是被兒帶著著,也有了玩心,閆莎也摘下一朵櫻花來,戴在兒的耳邊,自己滿足的笑著。
“來,我們自拍一張好了。”林墨歌拉著母親玩起了自拍,閆莎反對了幾下,便也乖乖聽話。
總是見靈兒那丫頭臭的自拍,卻是很有拍的。因為整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也沒有那個時間。
可是現在,與母親在一起時,卻忽然很想留住這短暫而快樂的瞬間。
母二人開心的笑著,在櫻花樹下,如同兩個年輕的孩兒一般,那笑容,似乎要將滿樹的櫻花都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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