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音道,“隻有……給張律師的那一會兒時間……”
此時林初白也不再袒護著張律師了,“可是墨墨,我們畢竟沒有證據,而且,他為什麽要做這種事?他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若是輸了,對他一點好都沒有。說不定還會得罪權簡璃,他的人品相信你也了解了,我不認為他會冒著得罪權簡璃的風險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如果,他為的是討好別人呢?”林墨歌此話一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墨墨……”
“我隻是隨便一說而已……”林墨歌擺擺手,忽然想起剛才王師傅說的話,“對了,剛才王師傅說,他親耳聽到張律師下樓以後打車去了悅心傳!這個時候到那兒去,總不會是為了找證據吧?”
“自然不可能,昨天發生了這樣的事,被你一個人攪得悅心傳天翻地覆,恐怕今日他們的警惕最高了。這種時候,無論誰去都得不到好。張律師那麽聰明的一個人,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林初白分析著,也越發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猛然間抬頭,看到了屋頂的一點紅,有了主意。
“墨墨,你跟我來!”
林墨歌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卻還是跟了過去。
二人走到辦公室裏麵的房間,裏麵是幾臺並列放置的電腦,上麵顯示著整個律師事務所每個角落的模樣。
其他的公司,會有專門的監控室。
可是林初白本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而且律師事務所平時也不會發生什麽大事,自然沒有必要再為了看監控而請一個人。
所以幹脆便將監控室放在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裏。
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看一看,平日裏,基本上等於閑置。
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他拉著林墨歌坐下,練的敲擊著鍵盤,然後順利調出某一個監控畫麵。
林墨歌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監控畫麵便正是張律師辦公室前的那一。
隻是,監控隻能通過玻璃門看到辦公室的一部分,而且還是側麵。
林初白卻不慌不忙,將時間調到今天早上上班的時間點,然後再次按下播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律師自從進了辦公室後,便開始翻看一些資料文件,幾乎坐著沒有。期間去倒了杯茶進來,然後繼續看文件。
直到一個纖瘦的人影推門而,二人的神變得張起來。
“就是這裏了,仔細看……”林初白低聲道。
二人的盯著屏幕,隻見畫麵上,林墨歌將手機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說了句什麽離開了。
接下來,張律師似乎是很生氣的捶打了下桌子,卻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然後在屏幕上劃著。
林墨歌一臉張,“他拿起手機了!隻可惜我們看不到手機屏幕是否亮著,否則的話,就有充足的證據了。”
林初白沒有說話,繼續看了下去。
此時張律師忽然起從屜了找了什麽,然後轉,在右側的電腦前做了一些舉。因為背對著監控,二人並不能看清楚他到底用電話做了什麽。
隻是知道,手機一直被他拿在手裏。
然後,他便起,拿著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怎麽會這樣呢?明明他是看了手機的,但是監控裏卻看不到他是什麽時候將手機浸了水的。去洗手間的話也不可能,因為去洗手間是往我辦公室反方向,而監控裏麵並沒有拍到他去了反方向……”林初白有些頹喪。
原本以為會從監控裏看到什麽的,可是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倒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多安裝一些監控了,這樣才能每個方向都看清楚。”
“監控安裝得再多也會有死角,而且,你就不怕被扣上侵犯人自由的罪名?”林墨歌淡淡的說著,目卻依舊停留在監控畫麵上,想要再次找出一些破綻來。
忽然,眸一閃,指著畫麵上一驚喜道,“茶杯!這個茶杯的位置變了!”
“茶杯?”林初白慌忙將監控重放了一遍,他也記得一開始的時候,張律師曾出去倒了杯茶進來。
隻是茶杯一直都放在他右手邊上,有時候會被擋住,所以一時沒有察覺。
林墨歌指著其中一道,“看到桌子上的那盆花了麽?茶杯一開始是放在這裏的。然後……等他起的時候,茶杯卻換到了電腦旁邊!”
“果然!”林初白也激起來,“茶杯裏的水就足可以將手機浸!”
“是啊……初白,這算不算是決定的證據?”驚喜道。
無論如何,總算是知道,自己的手機就是被張律師毀掉的了。
林初白表嚴肅,卻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將監控還原到原來的模樣,然後兩個人走了出來,重新坐在沙發上。
許久,林初白忽然認真的看著,“墨墨,就算我們知道了你的手機是被他毀壞的,也沒辦法證明他是故意這麽做的。他隻要矢口否認,說是不小心倒了茶杯,我們本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監控上我們並沒有親眼看到他將水倒在手機上,隻是看到茶杯換了位置。這一點,就算是拿到法庭上,也沒有辦法做為證據……”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也拿他沒辦法?”林墨歌咬牙切齒道。
“恩……”林初白微微點頭,眼神裏著諸多無奈。“法律就是如此,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要講一個證據。推斷的言論,本站不住腳的。”
“初白,這些我也明白……我隻是一時有些接不了罷了。”苦一笑,“現在我終於明白警察和律師的無奈了,明明知道誰是兇手,卻因為沒有證據不能抓他,隻看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這種覺,真不舒服。”
林初白默然,這便是他一直不願意做律師的原因。
若不是兩年前他輸了那場司,讓月兒被權簡璃搶走。
恐怕這一生,他都不會這一行。
原本想著了這一行,就要做到最強,然後才有能力保護墨墨。
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份再高,看再多的資料再多的書,都沒有用。沒了證據,所有的東西,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辦公室裏,一片靜謐。
沉默,抑。
外麵,天越發沉了。
雨卻依舊不不慢的下著,淅淅瀝瀝,似乎是永遠都不會放晴一般。
又似乎,如同他二人此時翳的心。
林墨歌起走回自己辦公室,將修手機的小哥給的那個U盤到電腦上,裏麵有一些電話號碼,還有一些照片。除此之外,便是之前小星星用手機玩的時候,無意間錄下的一段呢喃自語。
至於昨天晚上錄的那一段,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看著垂頭喪氣的模樣,林初白心裏也不好。
“墨墨,都是我的錯,早知道從一開始就應該我接下這個案子。是我為了給權簡璃難堪,才特意指派了張律師的……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你辛苦得來的證據,就這麽被毀了……”
“好了,本來人心便難測,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既然把這個案子接下來了,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爭取最大的贏麵不是麽?在這裏計較誰對誰錯,本就沒有用的。”
雖然這麽說著,可心裏也很不舒服。
付出的辛苦倒是可以不計較,可是,最有力的證據沒了,更沒有再取得的可能。那麽這個案子,是不是就這樣輸定了?
林初白走進來,拍了拍的肩膀道,“你說的對,與其在這裏怨天尤人,倒不如再想想還有什麽辦法能挽回損失。要不然,我扮裝再去接近那個男人看看?……”
“噗……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再人財兩空了……”林墨歌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大劉這邊恐怕是不行了,再從其他的切點想一想吧……”
“恩,張律師那邊,我們先裝作不知道。但是這個案子,我不打算讓他負責了。既然他的心不在這裏,恐怕上了法庭也隻會對我們不利。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種醜事,還是不要鬧到法庭上的好。”
“那……”
“放心吧,這案子我接了。”林初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卻被林墨歌狠狠瞪了一眼,“被張律師搞砸的,你為什麽要接?如此一來,不就了給他收拾爛攤子了麽?就算要丟人也得丟他的啊……憑什麽他占盡便宜,最後丟臉又丟名聲的卻是你?”
看到在為自己打報不平,林初白心裏還是很用的。
“可他畢竟是我事務所裏的人啊,敗壞的,自然是我的名聲,與其這樣,倒不如由我自己敗壞來得舒坦……”
“真不知道你這是什麽理論!”林墨歌撇撇。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離開庭還有幾天,與初白一起的話,說不定還能齊心協力再努力一把。
總好過與那個心懷鬼胎的張律師在一起共事。
什麽時候再被他害了都不知道。
“對了墨墨,你暫且把手裏的案子都拿給我,我好好看看,趕一下進度。說不定能發現什麽其他的破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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