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說這些,隻是闡述事實,希你能清醒過來罷了。並不是要你的道歉。”素手執杯,再次飲下一杯。
原本甘甜的紅酒,為何變得如此苦?
他不再吭聲,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夜,靜謐無聲。
餐廳裏,隻能聽到水晶杯撞的聲音,除此外,再無其他。
許久,他如春風般的嗓音再次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墨兒,如果一切可以再重來,該有多好?”
神微微一滯,如果可以重來,希,從不曾與他相識……
許是迷迭香的香氣,惹人了心智。
又許是,酒上了頭,腦袋開始昏昏沉沉。
或者,是因為他那一句,如果有來生,他再不會放開的手
再或者,是知道,這是最後一夜,這場夢,從明天開始,就真的醒了……分不清楚緣由,就那樣,再次沉淪了……
他優雅起,邀共舞一曲。
小臉通紅,醉眼迷蒙。
被他擁著,在客廳裏翩翩起舞。
音樂聲,是他哼出的小夜曲。
往事,在眼前一幕幕回放,第一次與他跳舞,是在遊艇上吧?
那一次,是白若雪的生日,是白若雪想與他重歸於好的期盼。
可是,他卻狠心的拒絕了白若雪的複合,擁著,在場上舞了一曲又一曲。
直到現在,還能清楚的記起,當時白若雪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告誡自己,萬萬不可以上這個男人。否則,會心不保。
可往往,事與願違,還是深深的沉淪了下去,而且比任何人都要陷得更深。
還有那一次,他難得的為彈琴,在眾人麵前,彈奏著那一首悲傷的曲調。
他說,那首曲子,是特意彈給聽的。
可是,卻不懂。
直到後來,偶然間遇到了那個蝶兒的人,蝶兒給講了一個故事,一個有關於權簡璃和鋼琴的故事。
才明白,原來,他的夢想,便是一生隻彈給一個人聽。而那個人,是……
可是,當蝶兒哭著問他,當年的故事還作不作數,他心裏的妻,是不是林墨歌時,他卻否認了。
那一次,的心,傷得無完。
明明就決定從此不再往來,不再被他的深而迷,卻又在溫哥華的時候偶遇,被他借著易的借口,再次拖泥潭。
如今,一切終於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再也不會被他的甜言語蠱了。
權簡璃擁著懷裏的人兒,早已癡迷。
這個讓他心心念念,肝腸寸斷的人兒啊,為何,卻始終無法得到?
他權簡璃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唯獨這個人,任憑他用盡一切方法,追到疲力盡,都沒有辦法得到。
似乎老天刻意在跟他開著玩笑一般,每次,眼看著都要接近了,卻又生生將他打地獄……
或許前生,是他罪孽深重吧?
欠了的命,所以此生,才用來還。
不,此生,已經沒有可能了。
隻能期待下一生,下一世,或者,生生世世。
月迷人,溫香玉。
他的吻,就那樣迫不及待的落了下去。難得的,沒有躲開。如同期待已久那般,與他合二為一……
這一夜,不知道他要了多次。
隻是,他的溫,直刺心田。
到濃時,他說,此生深緣淺,那便下一世相遇。
他定會在人群中,一看識出的影子,從此日日夜夜,癡纏不休。
卻說,此生已足夠孽緣,願來生,再不要相見。
若是見了,也要裝作不認識,而過……
夜裏,下了第一場春雨。
這嚴寒的冬,終究是要結束了……
林墨歌醒來時,天已大亮。
渾酸痛不已。
隻是微微一,昨夜的記憶便洶湧而來,幾乎將的腦袋漲破。
他雖已溫至極,可的子,依舊承不了他無盡的熱。
這個男人,注定是命裏的劫。
看一眼邊已經空空的位置,似乎被子上,還殘留著歡過後的餘溫。
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正如想希的那般,從此,相忘於江湖。
心口,忽然空空的。
整個心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隨著那個負心漢,永遠的離開了……
對了,孩子們呢?
他昨天晚上直到最後也沒有說易的事。
該不會是吃幹抹淨又反悔了吧?
心裏一急,便匆匆出了臥室,連拖鞋都顧不得穿,衝向了二樓。
卻忽然聽到餐廳裏傳來月兒的聲音,“嶽勇大叔,看在你送早餐過來的份上,就原諒你好了。”
“謝謝小小姐。”嶽勇憨厚說道。
循著聲音進了餐廳,才看到月兒和羽寒已經坐在餐桌旁邊吃著早餐了。
嶽勇直的站在一邊伺候著,不知道被月兒數落著什麽。
“寶貝兒們,怎麽起的這麽早?”林墨歌看到孩子們還在,一顆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媽媽早安!”羽寒轉問候道。
月兒依舊活力十足,“媽媽你還說!昨天竟然都不我們吃晚飯,月兒可是醒的呢……”
林墨歌無奈一笑,走到了餐桌旁,“昨天媽媽可是了你們好幾遍,誰知道兩隻小豬睡的那麽沉,怎麽都不醒呢。”
“真的麽?”月兒有些不信。
“當然嘍,昨天爸爸……”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似乎從此以後,爸爸這個稱呼,出現的便會了吧?
“爸爸怎麽了?”羽寒張的追問。
“喔,爸爸昨天晚上做了你們吃的海鮮意麵呢。可惜你們兩個都不起床,媽媽又害怕浪費,就都吃掉了。你們看,媽媽都胖了一圈呢……”
羽寒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總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才沒有那麽簡單。
月兒則是在憾自己沒有吃到海鮮意麵,不住的咂,“便宜老爸太壞了,怎麽等到月兒睡著了才做嘛……哼!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了,嶽勇大叔帶的早餐同樣很好吃啊,了就多吃一點。媽媽那份也拜托你幫忙吃掉好了……”
“這可是媽媽說的!那月兒就不客氣了!”月兒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獵豹看著小兔子一般,盯著盒子裏的早餐。
“林小姐,我買的很多,您也一起吃吧。”嶽勇客氣道。
“不了,我也不……”林墨歌擺擺手拒絕了。
哪裏是不,是本就吃不下。
“林小姐,璃爺有東西讓我給您……”嶽勇看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便開口道。
“寶貝兒,你們好好吃早餐,媽媽跟嶽勇大叔有事要說……”林墨歌跟兩個小家夥囑咐了一聲,便跟著嶽勇進了客廳。
月兒現在眼裏隻想著吃的,哪裏還顧得上媽媽和嶽勇大叔做什麽啊。
羽寒卻也跟著心事重重起來,他總覺得,媽媽和爸爸似乎有什麽事瞞著他們。
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件。
否則的話,媽媽的表不會這麽沉重的。
他跟了媽媽這麽久,知道媽媽是個開朗的人,從來都不會把心事寫在臉上。
可也正因為如此,月兒的子才會如此沒心沒肺吧?
客廳裏,嶽勇拿出了兩份文件,“林小姐,文件璃爺已經做了修改,希您能簽字。”
修改?
林墨歌疑的打開文件,第一份,依舊是關於易的。卻並沒有寫關於這一個月的易容,反而是轉移一個孩子的養權到手上。
第二份文件,依舊是這座別墅的房契。
“林小姐,其實這座別墅,璃爺是特意為了您而買的。此生除了您,誰都不會有資格來住。不管以後結果如何,嶽勇希林小姐不要辜負了璃爺的一份心意……當初畫客廳裏那副壁畫的時候,璃爺真的很幸福,很想讓您看到的……璃爺為了這座別墅,費了很多心力,就算您拒絕,璃爺也一定會想辦法讓您答應的。您倒不如直接簽字了好……反正就算您不住,璃爺也不會管的……而且,小小姐和小爺都很喜歡這裏,以後若是有機會,把這裏當度假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啊……總不能永遠都不讓小小姐和小爺見麵不是?”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說過的話,意思跟嶽勇說的相似。
就算不想住,讓別墅荒蕪著也可以。隻要,接他的補償。
眉頭一皺,心了下來。
嶽勇說的也沒有錯,是孩子們的媽媽,權簡璃是孩子們的爸爸。就算現在兩人間的關係清楚了,也依舊改變不了兩個的份。
而且,又如何忍心永遠的分開兩個孩子呢?
或許留著這裏,對孩子們來說也是好的。
“還有林小姐,這份合約上沒有寫把哪個孩子還給您,璃爺說要讓您自己決定。您現在選一個,餘下的,我會帶回老宅……”
嶽勇開口說著,也有些於心不忍。
或許他是最希璃爺和林小姐在一起的那個人吧?可是,他卻人微言輕,隻能是胡思想幹著急罷了。
林墨歌的心驟然起來,還沒有決定好,要要回哪一個。
最好的選擇,無疑是月兒。
可是那樣,對羽寒又不公平。
嶽勇自然明白心裏的焦慮,畢竟手心手背都是,做媽媽的,不會偏心。這實在是一個很難選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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