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小時后,祁夜被送進了VIP病房,他依然昏迷不醒。
秦玦自然是早就醒了,只是上的傷不利索,暫時還不能起。
蘇糖去看過他,雖然秦玦覺得丟人,倒也沒瞞蘇糖真相,只說自己去了凰山後,沒多久見到了祁夜,他放鬆了警惕,沒想到便被抓了。這些天他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什麼況也不知道。
對於有兩個祁夜的事,他也很迷,一時間全然理不清楚。
想著或許是這兩個時空的祁夜真的在一個時空同時存在了,可另一個時空的祁夜,明明死得很,都被燒了。
蘇糖心底很沉,也許,只有那個祁夜,才能知道真相了。
心複雜,沒怎麼休息,直到再也熬不住靠在祁夜邊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邊已經沒了人。
一驚瞬間清醒,轉頭,卻看到他站在窗邊打電話。
蘇糖又愣了下,莫名覺得這幕有些悉。
哦,上次他傷醒來也是這樣,靠著他睡著,醒來時他就站在窗邊打電話,然後回頭,就忘了。
想到這裡,忽然有些張,也不他,就這麼默默的盯著他。
會不會,這次他回頭,看的眼神更陌生了?
正想著,他若有所般回了頭。
睫一,慌忙閉上了眼,裝睡。
實在不想看他陌生的眼神了。
只是幾秒后,就覺有人扯了扯的睫,聽到他的低笑,「剛才在看我?」
蘇糖瞬間不好意思了,「誰看你了?」
說完,忽然就覺得不對,睜開眼,對上他漆黑卻帶笑的眼。
「你……」
角狠狠抿了抿,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怕是自己想多了,會失。
遲疑的看著他,眼眸明亮澈,像一汪沒有雜質的清湖,看得祁夜心不已。
他放了嗓音,「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蘇糖抿抿,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了句,「你怎麼就起來了,傷不疼嗎?」
秦玦都不敢,他倒好,每次一醒來就。
祁夜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蘇糖眼底的無措讓他覺得心疼。
想說的不是這個,他知道,可最終也沒說,因為不甘。
他忍不住,抬手了的額頭,嚨口湧上些酸,聲音也啞了幾分,「不疼,我上的傷再疼,也沒有你心底的傷疼。」
他說著,緒有些難以控制,俯,親吻上的額頭,「寶寶,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蘇糖徹底愣了,「祁夜……」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真的,想起來了嗎?
如果不是,他不會寶寶的。
心尖得厲害,而他深吸氣,然後將抱進懷裡,聲音沉啞,「是我食言了,以後不會了,你相信我。」
蘇糖咬咬,眼淚又要憋不住了。
閉上眼,聲音抖,「你自己說過,再食言就不能抱我了,你放開我。」
他卻輕聲道:「可我這次沒食言,寶寶,我回來了。」
一句他回來了,蘇糖的眼淚到底還是憋不住了,大顆大顆的朝下落。
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眼淚都在他脖子上,「我好怕你又會忘了我……」
雖然看起來一直很鎮定,可其實真的很怕。
祁夜抱,最後也只能低低說出一句,「對不起。」
好久,的哭聲終於小了,偶爾噎一下。
他也鬆開,替了臉上的眼淚,「好了,不哭了。」
說著,又在的小親了親,見一直沒說話,微微抬了頭看著。
剛才哭過,眼睛紅紅的,而此刻,一張臉也紅得像起了煙霞。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哭得厲害害還是因為其他。
他的心鬆了幾分,笑了笑,又紅又燙的臉,逗,「臉怎麼這麼紅?」
蘇糖了下有些乾的瓣,對上他眼底的溫,好一會兒才從嚨口裡出幾個字來,「我……我想上洗手間……」
「……」
祁夜瞬間哭笑不得。
蘇糖也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祁夜放開了,一溜煙跑去了洗手間。
對著洗手間里的鏡子,用涼水拍拍自己的臉,再抬頭。
真的沒做夢。
他回來了。
抑了這麼久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放晴,就算還有很多疑團,還有很多危險,覺得自己也不擔心不害怕了。
因為,他回來了。
等收拾好回到病房,就見到梁璟奕來了,正和祁夜說話,「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要命了?知道什麼遵循醫囑嗎,像你這麼不聽話的病人我這醫院恐怕不能收了,你還是另尋他吧。」
蘇糖挑眉,梁璟奕很用這種語氣和祁夜說話,平時在祁夜面前都是乖得不得了的,這是換了個時空,膽子也變大了?
不過,祁夜的傷的確很重,特別是肺,剛才就在想他怎麼就起床了。
走出去時,祁夜也看了過來,目微瞇,道:「沒什麼大礙。」
梁璟奕冷笑了聲,「肺出還沒什麼大礙,是準備等到咳而死才有大礙嗎?」
祁夜眉心更了,盯了他一眼,冷冷道:「說完了?」
梁璟奕毫不在意他語氣里的冷迫,雙手進兜里,「我只是來提醒你,沒事就好好躺回床上休息。等會兒會有護士過來給你輸,別再了,我可不想給你準備後事。」
「小糖糖,看好他。」
說完,也不等祁夜趕人直接溜出了病房。
病房裡就只剩下祁夜和蘇糖兩個人。
蘇糖沉默著沒有說話,祁夜走過來拉,「傻站著做什麼?」
抬眸看他,他的臉真的很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額頭還有細細的冷汗。
蘇糖抿了下角,又有些難了。
梁璟奕的話說的有些重,什麼準備棺材什麼的,卻忽然想到,另一個空間的祁夜與其說是自殺死的,其實還不如說是因為肺癌的緣故,他本來就沒幾天的命了。
這是秦玦之前已經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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