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看著他,等他繼續說,可他只說了這一句就停了下來。
車裏安靜得讓人有些窒息,蘇糖皺眉,憋不住了,又問他,「然後呢,還說什麼了?你怎麼確定說的都是真的呢?」
謝子越掌著方向盤的手狠狠握,最後只說了句,「沒什麼了……」
蘇糖眉心更,「謝子越,你……」
他卻打斷,輕聲道,「陪我坐會兒吧。」
蘇糖便又沉默了。
其實也覺得到,他不想多說什麼。
也是,這種事,的確不好說出口。
更何況,自己其實也心煩,自己的問題一大堆,也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去糾結別人的事了。
會下來,除去擔心謝子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在房間里待得太煩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祁夜依然沒有回消息和電話。
他到底怎麼了?
車裏又一次安靜下來,蘇糖不時的看一眼手機,神不安。
謝子越卻一直看著,把的焦急擔心收在眼底。
為誰焦急為誰擔心,自然很明顯,總歸,不會是他。
著方向盤的手骨節發白,沒見到的時候,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想問。
可真見到了,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可口。
更何況,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要喜歡他?
就這麼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鐘,謝子越開口了,「你是在等我二叔的電話嗎?」
蘇糖目微閃,抬眸看他,「我……」
現在的關係在蘇糖看來其實還是有些尷尬的,也怕謝子越會誤會祁夜。
然而謝子越只是莫名的笑笑,目朝前,落向不遠,「他這會兒,應該在家裏吧。」
「什麼?」
蘇糖瞬間瞪大了眼,「哪個家?」
謝子越隨意朝前方示意一下,蘇糖順著看過去,是隔壁別墅。
「你……」
蘇糖又看回謝子越,一時有些糾結,想問他剛才怎麼不告訴,卻又問不出口。
說實話,他現在告訴,也該謝他了,畢竟他其實可以不說的。
咬咬,最後還是只說了句,「謝謝。」
說完,便想打開車門下車。
也沒問謝子越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想知道,會去問祁夜。
剛,謝子越忽然側,一把抓住了的手腕,「蘇蘇……」
蘇糖皺眉,看回去。
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謝子越嚨微,再出口時聲音沙啞,「你真的很喜歡他嗎?」
蘇糖怔了怔,隨後點頭,很鄭重,「是,我喜歡他。」
沒有毫遲疑和猶豫,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訴了他。
謝子越握著手腕的手忽然就了一分,然後又慢慢放鬆。
他忽然笑了,聲音更輕,「我知道了。」
空氣靜默,只有風雨聲。
蘇糖沉默幾秒,打開了車門,撐開傘下車。
轉要將車門關上的時候,聽到他說,「蘇蘇,你要幸福……」
蘇糖眼睫了,垂眸,「嗯」了聲,然後將車門關上。
轉朝隔壁不遠的別墅去,去找祁夜了。
謝子越抬手,似乎是想拉住,可虛虛握拳,只握住了一手的空氣。
他盯著慢慢走遠,看著的影消失在雨幕中,自嘲的笑了笑,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對做什麼的。
良久,他閉上眼:蘇糖,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蘇糖很快走到了隔壁別墅。
這些天也來過兩回,知道別墅碼。
按了門鈴沒有人來開,皺眉,直接按了碼進去。
別墅里很安靜,也沒開燈,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可蘇糖覺得謝子越應該不會騙。
又給祁夜打電話,依然是沒人接聽,可細聽,卻有手機鈴聲從樓上傳來。
眉心微,應該是祁夜的臥室。
顧不得那麼多,忙朝樓上去。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發現臥室門是被虛虛掩著的。
臥室里同樣很安靜,也同樣沒有開燈。
走進去,同樣沒看到人,卻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
蘇糖忙又朝著浴室去,浴室門同樣沒關,站在門口就看到了躺在浴缸中的祁夜。
水早就漫了出來,浴室地面已經積了水……
忙按亮了浴室的燈。
一眼便看到祁夜躺在浴缸中,昏迷不醒。
在看清他的那刻,蘇糖嚨里湧起的酸幾乎將他淹沒。
他安安靜靜的躺著,服還穿在上,水幾乎漫上他的脖子,長長的眼睫在眼斂投出很深的影,俊容蒼白得幾近明,像塊緻易碎的白玉。
他真的很安靜,安靜讓蘇糖差點以為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走過去,抖著手放在他的鼻下,覺到溫熱的呼吸,繃的緒才稍微鬆了兩分。
蘇糖吸了吸鼻子,他,「祁夜……」
他沒有反應,蘇糖又推了推他,「祁夜你醒醒!」
覺到了,他泡的是冷水。
再這麼泡下去,他怎麼可能得了?
「祁夜——」
的聲音大了些,就在他耳邊他。
他眉心終於了,蘇糖見狀又搖搖他,「你快起來,你不能再泡了。」
祁夜眉心收幾下,眼睫輕閃,然後慢慢睜開了眼。
只是眼神很迷茫,沒有什麼焦距,直勾勾看著蹲在浴缸邊的蘇糖。
可這麼虛弱的祁夜,從來沒有見過。
又他的額頭,他一直浸在冷水中,可他的額頭溫度卻是滾燙的。
是發燒了?
也許是因為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他給的覺就是很強大很厲害,他什麼都不怕,什麼事都能輕易接,他想做什麼都能做到。
這樣的祁夜讓蘇糖差點忘了,他其實也是個普通人,也會生病會難。
而他生病的時候,邊連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不來的話,他是不是會就這樣泡著,直到心跳停下,失去呼吸?
這樣的認知讓蘇糖更心酸了。
怕他沒認出來,正想說話,他忽然開口,「寶寶……」
聲音啞得蘇糖幾乎聽不清,瓣了兩下,嚨堵得厲害。
知道他現在應該還是糊塗的,可他還是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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