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阿姐目一凜,沖著我點了點頭:“沒錯,地府主帥,已經選定了酆都城主,鬼王閻墨宗。”
“是麼?”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在玄虛鏡中,我已瞧見了那可怕的結局。
“我想見他。”我抿著,開口說道。
阿姐當即凝起了眉宇,面沉無比。
的聲調瞬間提高了數度,怒斥道:“兒,事已至此,你莫不是,還不死心?還想著?”
“我要見的是鬼王,至于,那冥北霖,我同他,不可能了。”我說罷,垂下眼眸,兩行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回想起同冥北霖在一起的一幕幕,我真的舍不得,只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同他,深緣淺,本就是鏡中花水中月,就如同大夢一場。
“兒,你終是想通了!”阿姐說罷,一把將我擁住:“那墮妖,殺了阿娘,屠了孟莊,哪怕將他千刀萬剮,也難以抵消他上的罪孽,此次一戰,只愿他被生擒,放十八層煉獄,從此生不如死!”
“十八層煉獄?”我聽罷,緩緩推開了阿姐。
“兒,待過個十年,二十年,你便會忘了他,至于這孩子,孟莊的后人,本就不該有阿爹,我們也無需告知,的阿爹是只墮妖!”阿姐說完,握著我的手:“放心,阿姐不會遷怒與,阿姐只將看做是你的骨。”
我聽了出一抹苦笑,靜默的看了阿姐許久許久。
“怎麼了?”阿姐見我神不對,立刻詢問。
“若生下這孩子,我將送給阿姐可好?你做的阿娘。”我的了,說這話時,我只覺得自己的心,仿若都在滴。
“兒,你?”阿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舍得?”
我出一抹苦笑:“到時候,再說吧。”
腹中的小人兒,似乎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輕輕的轉著,我了,低聲呢喃了一句。
“阿姐就知曉你舍不得。”笑著,了我的臉頰:“阿姐如今,只愿這孩子,長的如兒你一般,千萬別?”
阿姐想說的是,千萬別像的親爹,不過最終,看著我,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
我垂眸,岔開了話:“阿姐,我想見見鬼王,送我去酆都城,亦或者?”
“不必,你昏迷這五日,鬼王日日都來。”阿姐說罷,抬起眼眸,朝著門外撇了一眼:“再過半個時辰,他一定會到。”
“嗯。”我聽了點了點頭。
“不過,兒,你聽阿姐一句勸,若同鬼王還有可能,那便別再錯過,他若能了孟氏一族的婿,今后孟莊有他庇佑,你在這地府自是能站穩腳的,明白麼?”阿姐十分鄭重的叮嚀著我。
我怔怔的著自己高隆的肚子,良久之后,沖著阿姐點了點頭。
阿姐有些震驚的瞪圓了眸子,著我。
“兒,你,你,你這是答應了?”十分驚訝。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
阿姐立刻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數次,里不住的說著:“好啊!好啊!你想通了便好,想通了便好啊!”
笑著,眼中還含著淚花,似要喜極而泣。
“阿姐你哭什麼?”我抬起手,替拭淚水。
“阿姐是為你高興,經歷了種種,你終于長大了。”阿姐淚眼迷蒙,一陣哽咽,由衷的為我到高興。
我不住的替阿姐抹著眼淚,心中亦不是滋味兒。
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讓所有真心疼我,我的人,如此備煎熬,如今,一切都該了結。
“瑯側妃,鬼王大人已經莊。”
阿姐婢子,進屋通傳。
阿姐立即點頭,又打量了我一番。
“如今,兒你這般憔悴,阿姐替你略施黛,一會兒鬼王見到你,必定心生歡喜。”阿姐說罷,就要去拿胭脂水。
我搖頭:“不必了,他不會在意。”
“他不在意,那是因為從前喜歡你骨,只是如今,你?”阿姐的目落在了我高隆的肚子上。
是啊,如今,我已經懷有孕,試問,哪個男人,還會對一個有孕的子呢?
“來,咱們兒,天生麗質,只需淡掃峨眉,便俏可人。”阿姐一邊說著,一邊親自替我梳妝打扮。
將我打扮好了,這才命婢子,將鬼王給請了進來。
鬼王屋時,屋的燭火,在劇烈搖曳著。
今日,他披著一襲黑袍,微微側著臉,上氣人。
“你可好些了?”屋之后,他仿若沒有看到其他人,視線直勾勾的向我。
而我,也向了他,他的右臉慘白,至于左臉,我有些看不清。
“鬼王來了,那我便是得了空,回去歇息。”阿姐看向鬼王,角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鬼王則是沖著阿姐微微點頭,阿姐又向我,沖我使著眼。
阿姐同芳荀姨一走,屋就只剩下我同鬼王。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重,而我,因為愧疚,默默垂下頭去。
“你昏迷了整整五日。”鬼王說著,已經立在了床榻前,并且,出手來,覆在了我的額上。
我本能的側過臉去,但又立刻微抬起眼眸,向他。
他見我看向他,又立刻側過臉,不過,我已然瞧見,他那失去神采的左眼。
那是我的“杰作”,是我害了他。
“對不起。”我語帶抖,這句對不起,遲了十幾年。
“你我之間,無需說這些。”他卻不以為意,還沖著我出一抹笑容。
只是,這笑容之中,帶著濃濃的倦意。
“為何不告訴我?當時為何什麼都不說?”我凝視著他。
他清雋的臉頰上,帶著一抹憂。
“你在玄虛鏡里,看到了什麼?”他打斷了我的問話,反而是關心我看到了什麼。
我回想起那日所見,眸中瞬間發酸,接著便有淚要溢出眼眶:“我?”
“如果,覺得歉疚,那便嫁給我吧。”不等我將話說完,他便大聲道:“永遠留在我的邊,當酆都城的城主夫人,當我的鬼王妻,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