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花靈錯拉著我,在這詭譎森的夜行宮中繞著圈兒。
半個多時辰后,停住了腳步,我也約察覺到了前方,有一子極為重的氣。
于是,抬起頭,朝前去。
便發現,一座泛著詭異暗紫芒的高聳閣樓,已近在咫尺。
“那玄虛鏡,就在這閣樓之中?”我看向花靈錯詢問道。
花靈錯點了點頭,想再朝前邁步,卻突然耳畔滲出了水來,一,趕忙往后退了數步。
“你怎麼了?”我趕忙手扶了一把。
“我靈之氣不足,不了,這虛靈閣。”花靈錯說罷,鼻底又溢出了殷紅的跡。
我出帕子,遞給他()。
他()卻遲遲不接,只是十分淡漠的對我說了一句:“你是黃泉主,必能虛靈閣。”
花靈錯說罷,就直勾勾的盯著我,等著我邁步朝著那虛靈閣走去。
而我,卻在此刻,心砰砰砰的跳的飛快。
著這虛靈閣,我甚至有些失神。
腦海之中,也在此刻,約閃過了些許畫面,自己好似曾經來過此?
“怎麼?你怕了?”花靈錯冷眼著我,然后便發出了一聲冷笑:“也是,貪一只墮妖的男,哪怕他滅了你的族,你依舊為他懷有孕!要替他生下骨,確實是沒有面,再去看一眼你的阿娘和族人!”
花靈錯的這些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朝著我的心口扎來。
我凝眉,不再猶豫,抬起腳,便朝那虛靈閣走去。
因為,我相信冥北霖,他絕不可能是屠戮孟莊的兇手。
故而,我這一步步走的越發快,因為,我迫切的想要知曉,究竟是誰,屠害了我們孟氏滿門。
“呼呼呼!”
越是靠近這虛靈閣,風便越是大。
當我立在虛靈閣門前時,虛靈閣這高大的黑門,突然“嚯”的一聲便打開了。
打開之后,寒氣撲面,虛靈閣,壁燭瞬間亮起。
我瞧見的是深不見底的,昏暗長道。
這長道,蜿蜒如蛇一般,地面上那黝黑的磚塊,似乎還泛著幽暗的。
悉,太悉了,這地方,我好像真的來過。
只是,無論我如何苦思冥想,都記不起,自己何時來過。
從前,雖數次來過酆都城,可我并未進過夜行宮院,但,為何我覺得如此悉?
“小孟婆?您又來了?”
突然,那極深邃的長道里,傳來了一個嘶啞無比的聲音。
“嗒嗒嗒!嗒嗒嗒!”
接著,一陣拖沓的腳步聲,隨之傳來。
“小孟婆,今日,你來,又是為了看那玄虛鏡的?”
我還未看到那人靠近,的聲音,就到了耳畔邊。
驚的我側目一看,赫然瞧見一個披著黑袍的佝僂影。
“咯咯咯!嚇著您了?”的里發出低低的笑聲,不過,因為低垂著腦袋,黑發覆面,我本就瞧不清的模樣。
只是聽這聲音,我想應是個老太太。
“我之前來過這?看過玄虛鏡?”如今,別的都不重要,可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又來了?又是為了看玄虛鏡?
難道,我之前真的來過此?也看過玄虛鏡?
“小孟婆,你這是都忘了?”這佝僂的老太,先是頓了頓,接著,又道:“忘了或許是好事,那今日,您又何必再來此呢?”
“我想知曉當年的真相,我想弄清,究竟是誰屠了我孟莊。”我沉著眼眸,一字一頓的說道。
“知道了或許未必是一件好事。”這老太說完,微微轉過去,指了指壁上的這些燈:“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火。”我回道。
“咯咯咯!”老太又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來:“這些火,都是魂所化的,他()們亦是心中有結,來此,想從玄虛鏡中尋獲答案,結果,許多魂最終都留在了這,有時候知曉真相,并非是一件好事。”
“不!這件事,若是弄不清,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我斬釘截鐵的打斷老太的話。
老太垂著腦袋,看著我高隆的肚子。
“在下,無法阻攔您,不過您如今懷有孕,還是待娩下孩兒之后,再?”想勸我,先回去,好生休養。
“不必了。”我說罷,就朝前走去。
今日,好不容易才的酆都城,下一次,不知道還要等到何時。
“小孟婆,您可想清了。”老太雖形佝僂,但步行穩健,跟在我側,竟然一步也未落下。
我沉默不語,腦海之中,卻滿是疑問。
原來當年我就看過玄虛鏡,應該也知曉了,是誰屠戮了孟莊,可為何我對當時的事兒,毫無記憶。
是否有人,抹去了那段回憶?不讓我想起,兇手是誰?
“小孟婆,不如這樣,在下先通稟鬼王大人,您再?”這老太再度開口。
“不必了。”我打斷的話。
“可?”立刻一個箭步沖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看這架勢,似乎鬼王不應,我便不能看玄虛鏡了?
“若非鬼王應允,我又怎可到此來?”我直接回了這麼一句。
老太聽言,依舊垂著頭,似乎是將信將疑。
我則是在遲疑之際,直接繞過了,繼續朝前走。
這條長道,就如同我所見,幽深無比,好似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半個時辰之后,我停下了步子,側目,看向立在我側的老太。
“這是幻?”我盯著老太詢問著。
“小孟婆,想瞧玄虛鏡,必須心誠。”老太說罷便立在我的旁,不了。
“心誠?我確是真心想探尋真相。”我說完,就見那老太晃了晃頭:“總得付出些許代價!”
老太說罷,再次發出咯咯的笑聲。
“代價?”我嘀咕著,蹙眉想到了蕭策當時,是因他的,滴在了玄虛鏡上,那玄虛鏡才被開啟。
“好,我愿意。”我趕忙應承。
“咕咚!”那老太聽了,好似咽了一口口水,接著突然湊近了我。
“小孟婆自行手,還是由在下來呀?”開口問著。
我抬起手,掌心朝上,毫不猶豫,在掌心之中,劃出了一道傷口。
“嗯,香啊!真香啊!還是孟氏一族的,最香了!”說罷,一把拽過我的手,接著,我便覺一個皺的,在了我的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