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俞惜一定會避嫌,但此刻卻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已要離開,現在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一路上到頂樓,到頂樓的時候,大家都已經下班了,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
唯有會議室里還開著燈,幾個新項目的負責人在加班開會。
俞惜悄悄進去,正從會議室出來準備其他文件的任以森見到,詫異。
「俞小姐?」
俞惜從進來后,視線就一直過會議室的磨砂玻璃看向裡面。
雖然只是一道模糊的影,但是,還是看出了神。癡癡的,貪的,彷彿怎麼看都不夠。
任以森又連著喚了兩聲,才恍惚回神。
「您找驍總有急事?需要我進去通報一聲麼?」
任以森問。
但見神頗為不對勁,所以心有擔心。
若是俞小姐真出什麼事,自己沒來得及彙報,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而且,俞小姐往常可不輕易來公司的。
俞惜忙又擺手又搖頭的,「千萬別打擾他工作,我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他……」
最後那一句,毫不掩飾的說出來,視線又落向了會議室里那抹模糊的影。
任以森沒有忽略掉纏綿的眼神。
揚,笑開。
看來,大boss到底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驍總這個會才剛剛開始,不擔保要開個幾個小時。」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不要和他說我來了。」
「那你在這先看著,我去準備資料了。」
任以森說笑的語氣里,有明顯的調侃。
俞惜難為,繼而又得意的笑著調侃回去,「呂書開會的時候,任特助你應該也沒看吧?」
以前在這上班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倆之間好像有點兒小小的、不那麼明顯的火花。
可是……
上次在機場呂書擔心的樣子,最後的喜極而泣,兩人心有餘悸的相擁都證實了俞惜的猜測。
心事被穿,任以森沒什麼尷尬,反倒面有笑意。
什麼都沒說,笑著準備資料去了。..
顯然,提到呂書,他心是相當好的。
俞惜回看著他的背影,角上的笑意才漸漸去。幾年後回來,也許……任特助都家了吧?說不定,妻子還會是呂書。
邊的一切,都會有變化。幾年的時,也許,一切都變了不再認識的模樣。
包括……
此刻,還在會議室里的他……
想著想著,傷蜂擁而至。
俞惜別開通紅的眼,不再看。繼而,轉,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就坐在沙發上捧著財經雜誌看著。
書架上,那些財經雜誌已經攂了厚厚一打,都是呂書收拾出來的。
上面有所有關於他的採訪。
以前,俞惜最討厭這些財經雜誌,裡面太多的專業語很生,並不太懂。
可是,此刻,卻看得津津有味。每一個字眼,都像是要摳出來,生出花來一樣。
翻著翻著,不知不覺間已經看過好幾本。本有些睏倦了,但是,下一瞬……
還是被新翻開的雜誌吸引了視線。
記者問:驍總願意和大家談談您私底下的生活麼?
驍:抱歉,無可奉告。
俞惜幾乎能想像得出來,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的臉有多冷多難看。真是同他對面的記者。
記者:那我能問問您的觀麼?我相信這是很多人都會關心的。就像前段時間我們採訪您的朋友酈司楷先生,他就抱著永不結婚,不相信的態度。那麼,您和他有什麼不同麼?
驍:會結。5年以後。
記者:為什麼會是5年以後呢?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麼?
驍:……等長大。
記者(笑):看來,您早已經是心有所屬。那回到剛剛的問題,您的觀是怎麼樣的呢?
驍(堅定且果斷):從一而終,非不娶。
俞惜看到這,心不止。
這是去年的採訪。
所以……
從一而終,非不娶……
這話,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吧?
是幸福的。
被這樣一個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歲月里,如此癡的過。
捧著雜誌,將自己蜷在沙發上,閉上眼,不讓眼淚浸眼角。
俞惜,沒什麼可傷心的。
無論未來如何,至……
曾經擁有過。
這,就夠了……
真的夠了……
一遍遍的寬自己,一遍遍的安自己。
從一而終……
非不娶……
八個字,久久的都在腦海里回。
話有多甜,心,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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