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捕捉到了裴霖角的那點笑意,繼續道,“天下事多如細雨,還是要多談,多結識誌同道合的人,才能不斷地有長進。”
這一點,裴霖表示很同意。
他很認真地點點頭,附和道,“王爺說得對,學無止境,確實如此。況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是我父親,也有不懂的事。”
不知不覺間,裴霖和李長安暢聊起來。
等裴悅到門外,就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十分和諧。
輕咳一聲,邁過門檻時,瞧見一同過來的兩個人,笑著問,“你們說什麽呢,這般有聊?”
裴霖這才愣了下,回想到自己與雍王說了那麽多,本想是來給雍王一些考驗,不曾想才見麵,便聊得起了興致。
“沒什麽,就是一家人的閑聊。”李長安特意加了個一家人,看到悅兒來了,人開始上菜。
王府的廚子在京都的酒樓做過,李長安準備了一半京都口味的菜,還準備了半桌定州當地的風味。
他先坐下,主給裴霖介紹,“想讓你嚐嚐定州的口味,但又怕你吃不習慣,便讓人都準備了。王府是你姐姐的家,也就是你的家,到了這裏不用客氣,你還是條長個的時候,得多吃一點才行。”
裴霖嗯了一聲,但沒筷子,等李長安先拿筷子,他才開始開始夾菜。雖然方才聊得熱絡,但這會他又拘謹起來,還是姐姐給他夾菜,才大口一點吃飯。
飯後,天還早,裴悅好奇李長安如何拿下中平城,便要李長安說說。
裴霖也跟著聽。
李長安讓人找出剛得的大紅袍,把從謀劃讓池靳白和李長儉爭鬥,再到他坐收漁翁之利的事,都一一詳細說了。
“前幾日剛得到消息,池靳白死了,這還得謝悅兒你給的毒藥。”李長安著裴悅,眉眼裏都是笑意,“早就聽聞九夷製毒厲害,經過這事,是真的不錯。池靳白一死,張東來的怕是更不好了。”
裴悅有點小得意,“之前我與你來定州,賀皓塞給我一堆瓶瓶罐罐,還寫明了功效等。來到定州那麽久,我也沒用,能幫上你也好。池靳白是張東來的軍師,沒了軍師,又沒攻下中平城,王爺要不要乘勝追擊?”
“若是隻有張東來的人,倒是可以趁機攻城。但虞山關挨漠北,中平城和定州加起來的兵力都不多,不敢貿然出兵。”對此,李長安早就深思慮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還是先穩住定州和中平城,才是最好的。
裴悅:“那就過段日子再說。現在的張東來,應該比我們更急。”
李長安說是,“張家被李長儉滅門,如今的張東來邊,隻有幾個侄兒。辛苦造反打下的地盤,最後卻要給別人的兒子繼承,多重打擊下,張東來的狀態不會好。所以我們先韜養晦,等機會就好。”
他和裴悅一人一句,聊起來後,裴霖是一句話都不上。
還是李長安察覺到裴霖有幾次想開口,才主問起裴霖的看法。
裴霖簡單說了兩句,便說天不早,應該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屋。”裴悅起道。
李長安沒有跟上,而是目送裴悅姐弟離開。
等拐過兩條長廊,裴悅才問,“我沒到之前,你與王爺聊得蠻好,怎麽我到了之後,你反而看著不太高興?”
“沒有不高興。”裴霖道。
裴悅停下,拉住弟弟的胳膊,“你是我弟弟,你是什麽心,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我之間,難道還要藏著心事不肯說?”xlwxs9.com
裴霖努努,猶豫地看著姐姐,深吸一口氣,小小的膛隨之起伏,“姐,你就沒發現,你與王爺說話時,滿眼都是王爺嗎?”
明明他也在,但方才談論時,姐姐的目仿佛黏在王爺上。但他問完後,卻發現姐姐的目出一錯愕,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件事。
裴悅確實沒察覺到如此細微的事,當時隻對李長安說的話興趣,故而才會認真傾聽。
現在被裴霖這麽問,反思片刻,長眉微蹙,真的有裴霖說的那麽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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