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出中平城,無異於把李長儉架在斷頭臺上等人宰割。
就算池靳白不在東城門,但現在中平城外危機四伏,別說出城商議,就是出城一步,都會讓李長儉隨時殞命。
但楊承熹是誰?
他是李長儉的嶽父,也是幫過李長儉的人,中平城中還有不楊承熹的舊部。
楊承熹的那些下屬,自然希楊承熹能活著,不然沒了一個主心骨,他們到了李長儉手下就是一盤散沙。
可李長儉的那些心腹,就不願意讓李長儉去冒險,嶽父又不是親生父親,還算不上大不孝罪名。
李長安要的就是李長儉的這份糾結,大敵當前,擾李長儉的思路,激發中平城的矛盾。
而池靳白就很高興了,他收到信去圍堵楊承熹,原以為是蔣元亮幫的忙,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蔣元亮。
他很快就想到李長安,隻是一直沒聽到定州有靜,如果真的是李長安做的,為何定州不在這個時候出兵呢?
不過是誰都不重要,重點是這個時候的李長儉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轢攵仦說蛧
直覺上,池靳白覺得李長儉不會出城救楊承熹,畢竟像李長儉那麽自私自利的人,過去能為了楊家而休妻,現在也不會真心對待楊承熹這個嶽父。
隻是李長儉不出麵救楊承熹,那中平城裏的楊家部下,就會心生怨恨,很可能對李長儉心生不滿。
這對池靳白來說可是好事。
事實上,池靳白的況也不太好。
過去的一整個冬日,虞山關缺吃的,將士們的狀態並不好。還是前幾日攻下錦州後,大家才在錦州吃飽一點。
因為,一整個冬日,軍營裏死了幾千人。
所以得知有人給李長儉出了這麽個難題後,池靳白高興得合不攏,當即下令,讓人準備攻城。
而李長安則是帶著楊承熹等人,在林中,準備著明日的到來。
楊承熹被捆住手腳,聽書拿了他裏的布條,給他灌了兩口水,他瘋狂咽下後,大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知不知道,抓了我,會有什麽後果?”
聽書覺得楊承熹聒噪,舉起拳頭想把人打暈過去,但被李長安阻止了。
李長安兩手負背地走了過來,他俊俏的五在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冰冷,“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們是誰,和你關係並不大。你更應該關心一下你自己,明天李長儉不來救你的話,我就會把你吊死在中平城外,讓你的那些下屬們都看看,叛國的下場。”
“叛國?你是……是雍王的人?”楊承熹突然冒冷汗,他並沒有猜到眼前的人就是雍王,因為他覺得雍王不會親自冒險,但叛國兩個字,就夠他明白這些人的份。
楊承熹瞬間不敢出聲了,他與李長儉聯姻,也就了晉朝的敵人。落雍王手中,如何能有好下場?
但是他的宏圖大業才開始,楊承熹又不想死。
他巍巍地抬頭看向李長安,問,“你們這般抓我,到底所謂何事?”
“自然是挑撥離間,讓你的舊部和李長儉離心。”李長安堅信明日李長儉不會來,所以看楊承熹就像看死人一樣。
造反叛國,這是誅九族的大罪,楊承熹死不足惜。
既然楊承熹活不了,現在就不用刻意瞞。
看到楊承熹眼中的恐懼,李長安手中的劍柄突然落下,雖然沒有砸到楊承熹上,但和楊承熹的臉頰隻有半指的距離。
“楊承熹,你是李長儉的嶽父,但你應該最清楚李長儉是個什麽樣的為人。為了他自己,他明日肯定不會來救你。”說著,李長安笑了下,特意加重尾音,“你想活命嗎?”
楊承熹當然想活,但如果他背叛李長儉,等李長儉死後,他楊家剩下的人,豈不是也要跟著覆滅?
“你放我走,我……我可以帶著我的舊部……一起歸順朝廷。”楊承熹說話時,角止不住地抖,這是他能想到,暫時最好的說法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李長安看著楊承熹的眼睛,直到楊承熹心虛地避開他的目,“聽書,剩下的給你了。”
話畢,聽書一拳砸向楊承熹,把楊承熹打昏死過去。
李長安目冷冷地道,“楊承熹給我提了個醒,這個惡人不用我們來做。把他帶去送給池靳白,讓池靳白去找李長儉麻煩吧。”
聽書覺得很好,“那我這就帶人去!”
“嗯,你把楊承熹丟到池靳白的軍營外,直接回定州。”李長安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我們出城那麽些日子,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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