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最后一個場地的時候,秦小道仿佛覺到了李世民投來的目,當即轉過,與李世民對視一眼。
此時的李世民,正對著秦小道搖了搖手里的小瓷瓶,笑意正濃。
“唉,蛋疼。”
眼見皇帝如此,秦小道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秦小道向來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無論皇帝,還是王公大臣,對他而言,對方也只是人而已,唯一的區別就是居高位,掌控天下生殺大權。
就等同于在集團里的集團老總,一個樣式。
其實,李世民手里那個小瓷瓶是有故事的。
這故事還要從半個月之前說起。
半個月前,晉王李治生日,所以搞了一個小小的宴會。
參加宴會的人基本都是李治“自己人”,這小子仗義得很,特意讓人發了一張請帖給秦小道。
未來的大唐皇帝邀請,秦小道自然是要去的。
皇子生辰宴會,肯定吃喝都是大魚大,結果半道上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來了。
一看宴會上吃的伙食比他的還要好,頓時狠狠數落了李治一頓,結果好好的生辰宴會,就變了“憶苦思甜”大會,一幫子王公貴族都拉著腦袋,聽李世民講述自己年輕時候多麼、多麼能吃苦。
反正在秦小道看來似乎老生常談了,再看李治的表也知道這小子平日里沒被李世民教訓。
當時,秦小道和李治是坐在一起的,結果秦小道就聽到李治用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偏心。”
“我也這麼認為,沒準你是陛下從廁所邊撿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順風,還是李世民的聽力特別好,他竟然聽到了李治的話。
李世民當即說:“稚奴,你剛才說什麼?”
李世民這麼一問,李治反而又不敢說了。
眼見自己最為疼的小兒子流出這樣稚又懦弱的姿態,李世民一邊從桌面上端起酒杯,一邊說:“稚奴,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男兒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心里有話就應該說出來,不要藏著掖著。”
李治估計也是被李世民抑久了,鼓足勇氣說:“父皇,道兒哥說兒臣是您從茅廁邊撿來的。”
“噗!”
長孫皇后就坐在李世民邊上,因此他這一口酒是朝著邊上人噴的。對方被噴了滿臉,卻也不敢做聲,只能默默地手將臉上的酒水抹去。
這李治可是長孫皇后的小兒子,打小就疼,平日里都舍不得多一句責罵,現在說出這話來,長孫皇后也不開口責備。
李治憋久了,當即也是鼓足勇氣說:“母后,兒臣也覺得父皇偏心。大哥、四哥和兒臣一樣都是母后懷胎十月所生,為何大哥做了那麼離譜又低……”
李世民定定地看著李治,問:“低什麼?”
“低、低級的錯誤,父皇還屢次饒恕,僅僅只是罰他閉門思過。你看看大哥,他幾時有思過的意思?”李治似乎深怕李世民生氣而打斷他的話,你他立即接上,將長久以來心的憋悶和委屈都說了出來,“還有四哥,父皇對他的恩寵,比大哥還要過。他邊上跟著的都是沽名釣譽的酸儒和一些滿肚子壞水的門客,父皇怕是不知道,四哥過去兩個月里就搶了四個民為侍妾。”
李世民并沒有因為李治的話而生氣,同樣也沒有因為李泰搶奪民為侍妾而然大怒,反而看向李治的眼眸里,泛著贊賞之。
李世民的眼神很自然地落秦小道的眼中,在看到李世民流出這樣表的時候,秦小道終于明白,為什麼李世民會屢次原諒李承乾,又肆意縱容李泰了。
原來,李世民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李治當太子!
果然,皇帝的心思還真不是尋常人能夠猜測的啊。
而且李世民果然是千古明君,他竟然那自己兩個兒子做反面教材,讓李治從逆境中長!
牛嗶啊,換任何一個皇帝,估計都不會有這麼深沉的心思。
但同時也說明,李世民對李治的確是懷揣了很大的期,這其中也讓吳王李恪自小就跟李治好,為的是讓李恪能夠輔佐李治。
只可惜,歷史上,長孫無忌為了專權,還是將李恪給弄死了。
不過,這里的軌跡似乎隨著秦小道的到來而產生了一些改變。
別的不說,眼下李承乾太子之位被擼,并不是因為造反,也沒有離開長安,而是被李世民以“閉門思過”為理關在皇宮之中。
聽到李治這些話,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對視一眼,接著開口說:“看來,稚奴長大了呢。嗯,那好,既然稚奴都這麼說了,那麼朕現在給予你一個重任。”
李治也是一個不甘于平庸的人,盡管深知自己對皇位無緣,那麼干脆就做自己。
眼下,他最的就是獨立,而現在他所需要的也是證明自己實力的一個場所。
聽李世民這麼一說,李治當即起,對著李世民行禮說:“兒臣聽旨!”
“朕特命你和秦小道兩人一起,在半年為朕湊集一萬兩黃金!”
“多?!”
秦小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夭壽哦!
一萬兩黃金!
那都能將一座城池買下來了!
“陛下,您、您這是開玩笑的吧?”
李世民眼一挑,當即說:“君無戲言!”
秦小道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唉!”
一想到要在半年湊齊一萬兩黃金,秦小道覺頭都要炸了。
這一萬兩黃金李世民肯定是有大用,從目前的況來看,李世民估計是要對東北的高句麗手了。
李世民則是一直在關注秦小道的反應,看到他眼神一直在閃爍,他當即起,對著秦小道說:“小道,你隨朕出來。”
“是、遵命、好的、沒問題。”
秦小道就跟霜打茄子一樣,蔫了。
這絕對是一個賠本的買賣,按照以前跑龍套的經驗來看,無論是楊廣,還是李世民,遠征高句麗都沒有勝過,這高句麗最后還是讓李治派李勣率兵給滅國了。
秦小道跟出去之后,李世民已然站在冰雪已經稍稍融化的地上。
他走了過去,對著李世民行禮:“陛下。”
李世民沒有回頭,而是開口問:“知道我你出來所為何事麼?”
“應該是如何籌足軍備吧。”秦小道苦笑著說。
“哦?”李世民猛然轉,直直地盯著秦小道,“你竟然眼睛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
秦小道笑著聳聳肩:“陛下,我大哥是文,家里那些親戚個個都是扶不上墻的阿斗,誰會告訴我這麼機的事,這是一個人瞎琢磨的。”
“你告訴朕,你是如何琢磨出來的?”
秦小道抓了抓頭,說:“如果我說我是瞎猜的,叔叔您信麼?”
秦小道一用“叔叔”這個稱呼,李世民不由得笑了:“扯淡!你這話比三歲小兒的還不靠譜。”
笑了笑,秦小道說:“其實,這個也好猜的。陛下文治武功、開疆拓土,無論是西南的吐谷渾、還是背面的東突厥,都被陛下給收拾了,大唐的疆域在陛下的統治下擴充到了前無古人的境地。如今國雖然偶有小,但都無傷大雅,畢竟大唐疆域如此廣闊,家里那些小蟊賊鬧一鬧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些話,李世民不由得點點頭:“沒想到你這‘不學無’的奇葩,竟然還有這樣的眼界。前些天,江東吳地的山越又開始鬧騰了,趙國公他們還建議朕往東南發兵呢。”
沒有直接回答,秦小道則是撇了撇,冷笑一聲。
“你笑什麼?”
“民間有句老話‘無利不起早’、‘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那些勸阻陛下的大臣們的心思。”
李世民一愣,隨即眼眸之中泛起了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