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時候,秦崢怕是會順著,可現下卻蹙眉道:“只是這樣?”
聞言,顧九睨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為,不值得臟了咱們的手。再說了,你以為在這里,還會有好麼?”
雖說只在明伯府待了一日,可顧九已然將這里形都清楚了。
江蓮芷跟方清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今鬧了這麼大的把柄,方清絕對不會放過。
見顧九自有打算,秦崢只得嘆了口氣,道:“好,我聽你的。”
他說完這話,復又吩咐下人道:“收拾東西,回府。”
這話一出,顧九頓時愣住,詫異道:“現在回府?”
可是,這還沒到出殯的日子呢。
秦崢先前過來,為的便是不落人口舌,可這才第二日,便有人給顧九下毒。誰知道這些里面都是什麼蛇蝎心腸,秦崢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在這里留著。
顧九原先不想走,雖說也膈應這里的人,可是到底是為了秦崢的面子。
但秦崢鐵了心,顧九拗不過他,最后只得應聲道:“好,那咱們就回去。”
今日之事,也著實將給惡心到了。
秦崢說走就走,當下便帶著顧九離開。不過臨走前,到底又給秦釗留了話。
秦釗起初還因著秦崢夫妻的不告而別而生氣,可在知道江蓮芷給顧九下毒的事之后,卻又下的出了一冷汗。
他又驚又怒,恰好方清過來請示,便得了秦釗一句:“你看著置!”
方清正中下懷。
……
回到家之后,秦崢先讓人燒了水,與顧九各自沐浴更,洗去了一的晦氣。
待得神清氣爽的收拾完后,小廚房的飯菜也端上了桌。
顧九夜里沒有睡好,這會兒洗了澡,才有些昏昏睡,可在聞到飯菜的香味兒之后,又忍不住先磨蹭過去吃了飯。
吃飽喝足,困意襲來,顧九打了個哈欠,拉著秦崢陪著自己補覺。
在自己家中,又一松快,顧九這一覺睡得極好。
一覺醒來后,已然是暮四合。
回廊下的燈籠芒溫,照在房中的時候,讓顧九的神都隨著恍惚了一瞬。
果然還是家里好啊。
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然出去了,床上只剩下了顧九一個。
了個懶腰,自己穿起,便見白進來行禮:“給夫人請安。”
顧九應聲,復又問道:“方才我聽外面在說話,說什麼呢?”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幾句報信什麼的,但那會兒太困了,便又睡過去了。
聞言,白也不瞞著,道:“是明伯府的人,說是過來給您賠罪呢。”
聽得這話,顧九便知有結果了,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邊是怎麼置的?”
明伯府既然敢來人,必然是已經置過江蓮芷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得白回稟道:“說是打斷了江蓮芷的,把關在柴房了。還說,若您還不滿意,今夜便讓給老夫人作陪。”
這話一出,顧九則是微微蹙眉。
明伯府瞧著是道歉,可這話說的,倒了自己要害人似的。
了手指,沉聲道:“你告訴他們,這是他們府上自己的事,想怎麼置,就怎麼置。”
這個黑鍋,才不背呢。
見這模樣,白忙的笑著回道:“夫人放心,這話,大人已經說過了。”
而且,秦崢原話說的更不留面:“是死是活干我何事。”
聽得白繪聲繪的描述,顧九轉怒為喜,笑著搖了搖頭,道:“夫君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可就喜歡他對別人不客氣。
才想到這兒,復又問道:“是了,夫君去哪里了?”
醒了這半日,才想到秦崢,白含笑回道:“大人在書房呢,可要奴婢現在去請他?”
顧九見時候不早,沉了一番道:“先不去請他,我去廚房看看,待晚飯時候再喊他吧。”
這兩日他們都沒有吃好,顧九現下不困也不,索自己去廚房溜達一圈。
興致來了,也樂意偶爾做點吃的給秦崢。
畢竟,為君洗手作羹湯,這覺著實不錯。
顧九一向說風就是雨,才想著晚上自己做點吃的,到了廚房就看到嬤嬤在做面點。
先前還曾經給秦崢做過壽面,這會兒見了便起了幾分興致,笑瞇瞇道:“嬤嬤,我也一起吧。”
時常如此,廚房的嬤嬤們都習慣了,當下便笑著應了,教顧九如何做。
不過也只負責包了幾個不倫不類的,燒火的事兒,下人們是鐵定不敢讓做的。
顧九也不著急,自去拿了一壇酒,開封之后給秦崢溫上,待得收拾好一切后,便慢悠悠的等著。
待得那小包子出鍋后,并著四菜一湯一起放在飯盒里,顧九拎著飯盒和一壺酒,也不讓下人跟著,自己去了書房。
“給夫人請安。”
顧九點頭應了,問道:“大人還在忙麼?”
很來書房,這會兒聽得詢問,蘇辰頓時便應聲道:“不曾,夫人您快進去吧。”
他一面說,一面替顧九將書房門打開,便見秦崢已然迎了出來。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他說著,又見顧九手上提著的飯盒,不由得失笑道:“我回房間吃便可,還讓你跑一趟。”
眼見得秦崢將飯盒接了過去,顧九則是笑著撒:“夜這般好,想借夫君的庭院賞月啊。”
說這話的時候,還將手中的酒舉了舉。
秦崢頓時失笑,又將酒壺接過去,吩咐人將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收拾出來,想了想,還讓人額外拿了墊子來。
這時節已經有些涼了,夜深重,凳子上的寒氣,顧九必然是不住的。
他心,顧九眼中的笑意便越發多了幾分,就這麼坐著,看著秦崢將飯菜一樣樣的擺放出來,格外自得的炫耀:“今晚上的小湯包是我做的。”
那幾個奇形怪狀的,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廚娘的手。
秦崢早看出來了,聞言毫不吝嗇的夸贊:“阿九真棒。”
顧九越發自得,不過也只一瞬,復又道:“唔,就是有些不好看。”
“為夫覺得甚好,與眾不同,一枝獨秀。”
他神真摯,顧九險些都要信了他的說辭。
不過低頭看了看那幾個小湯包,到底是給自己圓場:“味道其實還是不錯的。”
餡料都是廚娘調的,也只費了包的功夫,唯一可控的便是形狀了,味道自然不會因為品相而差半分的。
秦崢也不破,溫聲笑著再次夸贊了顧九,頓時引得小姑娘眉眼彎彎的笑。
待得吃了飯后,顧九也不愿立刻回房,秦崢便陪著在府散步。
想起來明伯府的事,頓住腳步,道:“咱們今日這麼走了,他們又迅速的置了江蓮芷,怕是這兩日會傳出于我們不利的消息。”
畢竟,江蓮芷雖然給下藥在先,可明伯府置的速度夠快,外人說起來,自然會覺得他們不懂事兒。
人都置了,他們卻還賭氣不回去,這有些說不過去。
但即便是如此,顧九也是不愿意回去的。
秦崢也是這麼想的。
因此聽得顧九這話,他只是嗤了一聲,道:“無妨,任憑他們傳去。”
秦崢說到這兒,就見顧九微微蹙眉,問道:“要不,咱們回去?”
畢竟江蓮芷都被置了,顧九如今吃飽喝足,又滋滋的睡了一覺,那點氣兒也消的差不多了。
不想這話一出,便聽得秦崢斷然拒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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