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出去,謝遠城未曾阻攔,只是等走了之后,若有所思。
林氏對謝遠城的態度變化,顧九為子的最清楚。
將藥熬上之后,便悄然蹭到了莊子期邊:“師父,母親可有跟您說過什麼嗎?”
又不傻,昨日林氏還不是這樣呢,今日就突然變了,這其中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小姑娘的眼里滿是八卦的神,看的莊子期格外無奈,出手來敲了敲的額頭,道:“偏你話多,小孩子打聽。”
他沒用力,神里也滿是笑意,顧九眼看了看他,見他將自己當小孩兒似的,只得嘆了口氣道:“師父,我都嫁人了。”
言外之意,本就不小了!
奈何莊子期打定主意要深藏功與名,才不肯跟顧九說他做的那些事兒。
顧九打聽不出來,又見林氏進門來端藥,只得將自己的好奇心給了下去,一面笑道:“母親,我來吧。”
那藥才熬好,還有些燙呢。
林氏聞言,笑著應了,神里倒是有些恍惚。
不過卻并無生氣的模樣,反倒像是在為某些事抉擇不定。
顧九心中了然,知道林氏必然是在想謝遠城,但說到底,這事兒最終的抉擇還是要看兩位當事人。
雖說好奇的很,卻到底不會真的干涉林氏的決定。
因此顧九并未多問,只是替林氏倒了茶,一面扶著坐下,笑道:“母親先坐一會兒,您也累了半日了。”
見們婆媳坐著,莊子期則是笑道:“我先去前廳忙了,有事隨時喚我便可。”
得了他這話,顧九自然是點頭應了,待得莊子期走了之后,林氏這才道:“阿九可是有話要問我?”
又不傻,顧九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帶著幾分好奇的。
見狀,顧九則是有些赧然的笑道:“唔,的確有些事,母親,您是怎麼打算的?”
說到這兒,又急忙加了一句:“您放心,我跟夫君都是支持您的決定的,任何決定。”
小姑娘滿眼的誠摯,倒是引得林氏的眉眼都了下來。
嘆了口氣,拍了拍顧九的手,聲道:“其實,我也不知該怎麼辦。”
雖說顧九是個小輩兒,可也的確沒有什麼可說的人了。
林氏斟酌了一番,才道:“你也知道,母親如今的形,若真的……我怕耽誤了他。”
林氏這話一出,顧九便瞬間明白了,蹙眉道:“母親怎麼會這麼想呢,您這般好,哪兒會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
在眼里,林氏是一個十分好的人,不管是相貌還是才都是一等一的,更遑論這樣的秉,娶到家中也必然是賢妻。
那秦釗有眼無珠,并不能將這罪過歸結到林氏的上,不是麼。
不過這麼一說,顧九反倒是比自己還著急。
林氏見這模樣,先被逗笑了,無奈的笑道:“若我哪日盲目自信,必然都是被你們夸的了。”
不過,對于顧九這話,林氏也覺得心里暖意融融的。
有這樣好的親人陪在邊,這樣無條件的支持自己,林氏眼中的笑意都多了幾分。
“好了,母親懂你的意思,只是我現下還沒想好,過段時日再說吧。”
說到這兒,又斟酌著道:“不管我要做什麼決定,至,都得有一個健康的,不是麼?”
謝遠城堵上了命,為自己尋來的藥,若是再不努力的活下去,豈不是辜負了對方的心?
至于以后的事,待得好了,或許才可以認真的考慮此事。
聽得林氏這話,顧九便也不再勸,只是眉眼鄭重道:“母親,不管您要怎麼做,我們都支持您。但有一樣,我跟夫君的心思一樣,希您平安康泰,百歲無憂。”
這話一出,林氏的鼻子頓時有些發酸,微微紅了眼眶,出手來抱了抱顧九,輕聲道:“好,母親記下了。”
原本總覺得,上天待自己是極其不公的。
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前半生的苦難,是為了讓后半生遇到這樣好的兒媳婦,不但讓跟兒子和解,且……還遇到了阿城。
到林氏的心激,顧九也回抱住了,眼中滿是笑意。
前世的苦難早已過去,今生,希自己和親人,都可以平安百歲,長樂無憂。
……
晚間的時候,秦崢果然來接了。
這些時日奔波勞累,再加上謝遠城才針灸完,不能走太多,所以一行人依舊是在藥鋪吃的飯。
莊子期極了武德樓的酒,可惜今夜酒才送來,就被顧九給沒收了。
“師父,不可貪杯。”
小姑娘神鄭重,倒是引得莊子期有些無奈:“我只喝一點。”
他向來嗜酒,起先的時候有林安管著不敢多喝,如今好容易林安去了書院,一月才回來一次,結果又來一個顧九。
不過莊子期的眼中倒是沒有多怒氣,甚至若仔細看去,還會看到他眸中的寵溺。
顧九自然不肯依著他,挑了挑眉,將酒壺放在了秦崢的邊,一面笑瞇瞇道:“一點也不,您若敢喝,我就跟林安告狀。”
白日里的時候還說是小孩子,讓打聽,可記仇了,才不幫著打掩護呢!
莊子期只看這模樣,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氣得樂了。
這個公報私仇的小丫頭!
其實他也并非一定要喝,所以這會兒見顧九這模樣,莊子期也只得將那酒癮給了下去,無奈的失笑道:“罷了罷了,那就吃菜吧。”
得了他這話,顧九頓時笑瞇瞇的答應,給他夾了一只:“師父吃菜。”
與酒一般,莊子期無不歡。
見了盤中的,他的笑容也越發多了幾分:“好徒兒,沒有白養你。”
顧九嘿然一笑,又挨個給林氏和秦崢都夾了菜,這才拿起筷子乖巧的吃飯。
秦崢看跟莊子期的斗法,眼中始終帶著縱容的笑意剝蝦,這會兒見吃菜,方才干凈了手,將滿滿的一碟子蝦放在了顧九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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