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陳蕾有爸媽疼著,而自己沒有。
至于陳蕾,可能也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有太爺爺教自己,學了許多普通孩子學不到的。
兩個人都在嫉妒著對方擁有更多,并彼此看不慣。
只是,自己擁有的,陳蕾通過努力,終究會擁有,那是可以隨著閱歷增加而慢慢補足的。
但是陳蕾擁有的,自己缺失的,卻是一種天然屬,沒有就是沒有,錯過的也不能彌補回來,終其一生都得不到。
又想起陸建時,那個被鄙薄看不起的男人。
陸建時這個人不行,言而無信,但是陸建時也曾經指責,指責沒心沒肺,指責本不像一個人。
不該把那樣一個不流人的指責放在心上,但又覺,也許他說出了部分事實。
從來沒有正常家庭的,沒過父母疼,也許本不懂在家庭中該怎麼正常相。
也幸好這輩子嫁的是陸守儼。
陸守儼對總是過于包容,這種包容已經超了普通的夫妻,甚至是抑著他自己來全。
初挽想得神,之后吐了口氣,總算收斂了心思。將那作業都批改了,放回到了黃教授辦公室,之后又過去京大圖書館,借了幾本書,想著旅游間隙還可以看看,或者晚上看看。
等假期回來研究生課程也開始了,雖然有些基礎,但現在接系統理論知識培訓,還是要多付出一些努力。
誰知道借了書,回到了機關大院,就見胡慧云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著。
胡慧云一看初挽,便拉著手道:“挽挽,挽挽,今天那個買畫的又來了,想買,我說不賣,但人家一口氣出了一百二,我聽著不對勁啊!我就趕來找你了!”
初挽微詫:“一百二?”
胡慧云:“可不是麼,本來我媽聽了你的,不想賣,但人家抬價,給抬到了一百二,我爸媽心了,一百二呢,他們想賣,可我總覺得不對,平時也聽你嘀咕過,想著還是得來找你掌掌眼!”
這下子初挽也懵了。
按說那個紫檀木相框加上里面的畫,一百塊大概差不多,一百多也能說得過去,但問題是,胡家不是行家,不太懂,對方來買畫,應該是抱著撿的心思。
既然撿,那就不可能出一百二。
一百二十塊,這里面的雖然有,但已經不大了,犯不著纏著非買,畢竟這年頭但凡懂行的,想去哪兒撿不。
事出反常必有妖,初挽回想著那畫,按說也不至于有什麼貓膩,看年代,確實是十年那會兒的,又不可能是什麼古畫,相框的話,這年頭確實就是一百出頭。
是掉什麼了嗎?
初挽微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神仙,哪怕有后世那麼多經驗,但是也會打眼,不可能看盡世上所有機關。
但是胡慧云父母對不錯,不想讓胡家吃虧,希能幫他們把好這一關。
略想了想,道:“姐,你回去,先和叔叔阿姨說,任憑對方出什麼價,咱先別賣了,搞清楚這畫的來路再說。我現在就去找個行家,幫你們把好關。別管怎麼樣,我就是專做這個的,不能被人家蒙了去。”
胡慧云自然連連點頭,騎著自行車就要回家,趕告訴父母去。
初挽騎上車,打算直接去文局,找上次陳主任,好歹有過一面之緣,希對方找個書畫方面的專家幫自己一起參謀參謀。
可剛蹬上自行車,突然間,腦中靈一閃。
懂了。
當下也不去文局了,踩著車子,起直追,喊道:“姐,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我現在就陪你回去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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