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何家大宅門口便停了一輛黑的奧迪A6。
對於何家而言,一輛奧迪A6自然算不上什麼,但稍微有眼力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這車牌的主人。
周千龍!
「這麼早就來找沐晨兄弟,應該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周千龍打趣說道。
其實周千龍是一個非常豪爽的人,前提是他真心實意地拿你當朋友。
「不打擾,我平時這個時候也起來了。」沐晨笑著道。
自從得到了老爹寄來的《大衍訣》,沐晨每天早上都五點起床修鍊,已經堅持很多天了。
「行,蘇老已經在車上等我們了,任務迫,咱們趕出發吧。」
沐晨也不耽擱,雷厲風行地跟周千龍上了車,見蘇老坐在後座上,連忙恭敬地道了聲好。
「昨晚休息的還好嗎?」蘇老笑問。
「好的,我外公這別墅選的地方空氣清新,又安靜,比大城市強得多。對了,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千龍還沒跟你說嗎?千龍,你跟沐晨小友講一下。」
「是,蘇老。」周千龍一邊啟車子上路,一邊說:「我們昨天晚上得到報,這一批古董現在都落到了一個外地人的手中,他決定今天在黑市當場拍賣,所以我們決定佯裝顧客,最好將所有的古董全部都買下來。」
「買?」沐晨一愣:「不應該出警力,直接全部收繳嗎?」
周千龍搖了搖頭:「我們接到可靠的報,這批人不只是普通的古董黑商那麼簡單,他們涉及到一個國的古董走私團隊,近年來頻繁地將我國的國寶運送到海外進行倒賣,非常猖獗。這次他們出現在城,上面命令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所以說,真正的目的不是這批古董,而是放長線釣大魚。」
「沐晨小友果然機智,待會我和蘇老會裝賣家,你和小葉裝我們倆的手下,驗貨的時候你跟蘇老掌眼。」
「明白,小葉說的就是上次蘇老邊的那位保鏢吧?」沐晨回憶道。
「是的,他已經提前到黑市勘察敵了,我們這就過去跟他匯合。」
半個小時后,眾人抵達了一地下商場。
商場位於城的老城區,大門已經顯得破爛不堪,乍一看像極了一個倒閉的地下室。
可一下樓梯,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世界。
人湧,肩接踵,各種各樣的商店都有,甚至能聞到麻辣火鍋的味道。
「這什麼鬼地方,不是黑市嗎,怎麼還開了火鍋店?」沐晨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困不已。
「沐晨兄弟這就有所不知了,如果它不偽裝這樣,又怎麼騙過相關部門的檢查呢?商場的最深才是真正的黑市。」
正說著,一道健碩的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老,周先生。」
沐晨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來者穿著一件黑的皮夾克,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帶著常人無法企及的霸氣。
「葉頂先生,好久不見。」
沐晨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的份,主上前問好。
葉頂見是沐晨,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便掩飾下去。
「你好,好久不見。」
隨即便轉向周千龍道:「周先生,已經查清楚了,拍賣會半個小時后開始,已經有不買家在裡面等著了。進去的時候會搜,整個拍賣會場都是他們的人,大概二十多個,上都有傢伙,不排除槍械的可能。」
「嗯,我知道了。」周千龍面凝重道。
「蘇老,沐晨兄弟,看來對方已經有一定的提防,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待會小葉主要負責保護蘇老的安危,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葉頂鄭重點頭,眉宇間滿是堅毅。
四人掠過左右兩邊的各種店鋪,直奔商場的深,最後在一個關口被攔了下來。
兩個紋龍畫的壯漢往前一站,像極了兩座大山,把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沐晨心中不一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明擺著告訴別人關卡裡面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不好意思,裡面在維修,暫時不能出。」其中一名壯漢說道。
「兄弟你好,我是來買貨的……」葉頂沖著壯漢側耳小聲嘀咕了幾句。
壯漢隨即出失敬的表,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幾位請跟我來。」
在壯漢的帶領下,眾人可謂是左彎右拐,經過了好幾條不起眼的暗道才抵達了最後的地點——一個無比的易室。
房間之中擺了大概二十來張椅子,一大半都坐滿了。
蘇老和周千龍坐下,沐晨和葉頂則是站在椅后。
沐晨張一周,發現在座都是一些著華麗之輩,這年頭也只有富人才玩得起古董這種玩意兒了。
呆了沒多久,這場拍賣會便拉開了帷幕。
主持人一臉笑意地現。
「讓各位老闆等急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就開始。因為這次拍賣的東西有些特殊,所以我們就不拿出來了,而是用照片的方式來展示,拍賣結束后,我們再一一將拍賣品給競拍功者。我們來看第一件藏品,明代的大件青花瓷花瓶一個,窯出品,品相完好,起拍價一百萬。」
「二百萬!」話音剛落便有人把價格抬了一倍。
不過這也正常,明代的青花瓷堪稱一絕,尤其是這種大積的完整花瓶,價格起碼得在五千萬以上。
果不其然,第二個喊價的人直接喊了「一千萬」。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價格逐步攀升,蘇老有些坐不住了,終於是抬起了手。
「四千五百萬。」
這個價格一出來,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了議論聲,大夥都轉朝四人看過來。
「四千五百萬,有沒有更高的?四千五百萬一次,兩次,三次!!」
蘇老很順利地拿下了第一件藏品。
後面的幾件藏品如出一轍,只要蘇老一報,基本相當於封頂,無人敢再追加。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五件古董被沐晨一行人全部拿下。
正當主持人準備亮出第六件藏品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從側邊衝出,跑到主持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主持人眉頭頓皺,但很快舒展開來,著下面眾人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各位老闆,因為一點特殊原因,我們這次的拍賣到此結束。請競拍功者留下,其他人可以暫時離開了。」
毫無收穫的眾人接二連三起,滿抱怨。
「他麼的,連都沒弄到。」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個老怪,開價這麼高,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留。」
「……」
很快,偌大的拍賣間只剩下沐晨一行人。
這時主持人恭敬地走到蘇老面前。
「麻煩幾位老闆跟我去領競拍功的拍品。」
拍賣會突然中止,這給沐晨四人敲響了一個警鐘,他們現在的心都選在半空中,但為了不出破綻,仍然表現得十分淡定。
「好,這三位是我的手下,跟我一同前去沒問題吧?」蘇老問道。
「當然沒問題,這邊請。」
四人跟著主持人穿過一條過道。
過道上站著將近十名安保人員,一個個看上去訓練有素,嚴陣以待。
最後才進一個房間。
一進門,一臺碩大的辦公桌映眼簾,桌上整齊擺放的正是剛才蘇老拍下的幾件古董。桌前還坐著一名墨鏡男字,口中叼著一雪茄,吞雲吐霧,尤為霸氣。
「恭喜老闆,居然將這麼多寶貝全部都收囊中,錢都準備好了嗎?」墨鏡男問道。
周千龍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支票,上面的數字驚為天人。
墨鏡男頓時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手就要接支票。
「等等,先驗貨,后錢,這個規矩您應該懂吧。」周千龍迅速將支票收回,說道。
墨鏡男表頓時一僵,隨即放肆一笑。
「可以,請便。」
蘇老當即從口袋中掏出放大鏡,開始一個一個地仔細檢查,當檢查到最後一幅字畫的時候,表猛地一變。
這畫作無論是裝裱還是水平都無可挑剔,但總覺有些不對勁。
「沐晨,你來看看。」蘇老說道。
「嗯。」
沐晨微微點頭,隨即上前催了《大衍訣》。
正常來說,一副歷經幾百年的古董畫作必定會蘊含不的靈力,這是歲月積澱所致,但眼前這幅畫作靈力雖有,但卻異常稀薄,並不像是明朝的東西,反而接近民國時期。
「蘇老,這畫應該不是老的。」沐晨湊到蘇老耳邊竊竊私語道。
蘇老暗暗點頭,本他就有所懷疑,經沐晨這麼一說,徹底確定了他的猜測。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墨鏡男顯然覺察到了什麼,試探問道。
「哦,沒什麼問題,只不過這幅字畫我不大想要了,今天我就帶走另外四件吧。」
蘇老並沒有直說這字畫是假的,因為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若是當場翻臉,很可能會鬧出事,這可是一群經驗老到的走私罪犯,稍有不慎他們就會陷危機。
可墨鏡男當場就怒了,猛地拍桌,吼道:「你們懂不懂規矩,只要拍賣功就必須拿走!支票給我拿出來!」
話音剛落,門外頓時湧進來一群人,將沐晨四人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