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此話一出,眾人臉頓變。
尤其是魏老,本就略顯蒼老的臉此時可謂一片沉。
「你說什麼,你說我挑的這些東西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是的。」沐晨淡淡說道,語氣之中著斬釘截鐵。
眾人被沐晨突然的狂言給驚到了,何龍更是第一個上前,斥問道:「你小子在這裡胡說什麼東西?魏老是城鼎鼎大名的玉石收藏家,豈是你這種人能夠質疑的?你要是不想賭石,那就趕滾蛋,在這裡丟我們何家的臉。」
「魏老,您千萬不要跟我這個妹婿一般見識,他鄉下來的,沒什麼見識。」何龍一臉歉意地給魏老說著好話。
魏老臉這才慢慢緩和下來,不屑地瞟了沐晨一眼,接著冷哼一聲:「不懂就把閉上,在這裡班門弄斧,惹人嘲笑。」
其他兄弟姐妹們為了討好魏老,也紛紛順著魏老的話,一個勁地諷刺沐晨。
「*,賭石可是一門學問,年輕人還是多學習多鑽研為好。」旁邊的攤位老闆也突然開口。
「這位老先生眼很好,挑的都是很有潛力的料,說不準就能一刀暴富。你要是不想買,就別多多舌的。」
連老闆都這麼說了,眾人更加信任魏老的眼,看向沐晨的眼神變得更為鄙夷。
沐晨眉頭頓皺,剛才他暗中催《大衍訣》將魏老挑的那些料一一應了一遍,並沒有覺察到太多的靈氣,無論是翡翠還是玉都是靈氣蘊藏之,靈氣的缺乏恰能說明料之下並沒有很多「綠」。
他好心好意提醒,卻被反咬一口,這讓他極為不爽。
「既然魏老對自己挑選的料如此自信,那敢不敢跟我賭一賭。」
「你說什麼?」魏老難以置信:「你要跟我賭?老夫沒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沐晨淡淡道。
「好,你想怎麼賭?」魏老突然起了興趣,一個狗屁不通的小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挑釁自己,自然得強力予以回應。
「很簡單,我們每個人都用一萬塊錢挑一塊料,看誰開出來的東西最好。」沐晨淡淡說道,顯得有竹。
「沐晨,我怕你是失了智吧?你什麼都不懂,居然敢跟魏老比?我看你連料跟鵝卵石都分不清楚吧。」何龍戲謔笑道。
方蕓也拉了拉沐晨的角,擔憂地說道:「沐晨,要不算了吧,咱現在回家,不跟他們慪氣。」
沒想到沐晨反而一意孤行:「這是我跟魏老之間的賭局,我相信魏老應該會不吝賜教吧?」
「當然!對於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我並不介意給他們點挫折嘗嘗。不過賭局總需要點賭注吧?」魏老說道。
「兩百萬,不知魏老覺得如何?」
沐晨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不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數字對他們這些何家晚輩而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二百萬,不多,但是你拿得出來嗎?」魏老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看沐晨這個打扮,也不像是能掏出二百萬的人。
卻沒想到沐晨突然一笑,說道:「我上是沒有二百萬的現金,不過我家裡有一輛剛買不久的賓利,價值絕對在二百萬以上,我就拿這輛賓利做賭注。」
「什麼?」眾人震驚。
「沐晨,你在這裡吹牛了,那車是蕓蕓買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何龍嘲諷道。
眾人紛紛期待著方蕓站出來制止沐晨,可出乎意料的是,方蕓站在旁邊一聲都沒吭。
車是沐晨買的,是賭了,還是賣了,無權干涉。
「好,有膽識,那我就跟你賭這一場。」魏老一口答應,生怕沐晨突然反悔。
賭約正式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準備。
魏老並不著急,他剛才已經大致地挑選過一遍了,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從中選出一個表現最好的,當然他並不指這些料能夠開出多麼不菲的翡翠,畢竟一萬塊錢的本金在這擺著,通常好的料拍出個百萬千萬都不是問題。
反觀沐晨則是走到了另外一個不起眼的棚子里開始挑選起來,這個棚子料很,而且多半都是一些「全賭」質的料,沒有「開口」作為判斷依據,所以顧的人也很。
大夥看著二人,開始議論紛紛。
「龍哥,你說誰會贏啊?」何力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魏老!賭石除了運氣,更多的還是靠眼力,魏老在這一行爬滾打幾十年,經驗何其老道!沐晨就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蠢貨,這可是幾百萬的賭注,待會要是把賓利給輸了,看他怎麼收場!」何龍已經做好了看沐晨出糗的準備。
很快魏老便做出了最後的選擇,他手中的這塊料開口不小,幾乎可以斷定裡面能夠開出「綠」。
「小子,你到底選好了沒有,磨磨蹭蹭的,該不會是不知道要選哪個吧?」魏老看著不遠沐晨埋頭苦幹的背影,不由得笑道。
沐晨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催《大衍訣》小心翼翼地應每一塊料,最終將目鎖定在一塊毫不起眼的灰料上。
「老闆,這塊咋辦?」
老闆瞅了一眼沐晨指的那塊,收回了眼:「兄弟你要是誠心要的話,五百塊拿走。」
沐晨咧一笑,馬上找方蕓拿了五百塊,拿下了這塊料。
見沐晨做出了選擇,魏老忍不住好奇湊上去瞟了一眼,隨即臉上笑開了花。
沐晨選的這塊料外皮表現非常一般,而且積小,幾乎是沒有可能開出任何翡翠的,連老闆都只賣五百塊,足以說明這料的劣等。
「這就是你挑的貨?」魏老得意地問道。
「正是。如果魏老也挑好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解石了。」沐晨說道。
「好,老闆,你這裡有解石的工沒有?」魏老問道。
「有,全套工都有,二位確定好了嗎?」
「當然。」沐晨一口答應,極為自信。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邊要解石,居然呼啦啦的圍上來幾十個人,將沐晨和魏老等人團團包住。
先解的是魏老挑選的那塊帶有裂綹的料,師傅瞄準那條裂綹,發了轉機。隨著鋸齒和料發出的「咔咔」聲,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切下去的地方。
片刻后,師傅將鋸齒抬了起來,空轉的鋸齒髮出陣陣「嗤嗤」的聲音,眾人連忙湊上去察看,隨即發出一陣。
「出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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