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本以為沒有幾個人會報名,畢竟這些人在廠里也都是小幹部,結果接過來一看足足十八個節目。
獨唱,舞蹈、快板、三句半、小合唱、大合唱……
知道的是夜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縣劇團呢!
學生們的積極蠻高嘛!
周老師高興,連帶著看蘇禾也順眼。
「你什麼名字?」
「老師,我蘇禾,姑蘇的蘇,禾苗的禾。」
周老師一愣,蘇禾?這名字怎麼聽著耳呢?
啊,對了,最近縣廣播站播了好幾篇通訊稿,好像前兩天還在校門口打了一架。
周老師對八卦沒什麼興趣,所以愣了一下之後便說:
「既然你有文字功底寫串場詞肯定沒問題,你就當主持人吧!」
「好!」
……
蘇禾晚上到家的時候,兩個老太太都沒睡。
等蘇禾洗漱完了,蘇老太拿出幾編好的五彩繩:「明兒個就是端午了,來,大丫,給你拴上。」
其實在安縣,一般只給小孩子拴五彩繩。
蘇老太之所以給蘇禾拴,原因很簡單,為了表現的啊!
不得不說,這祖孫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都把五彩繩當的使者了。
蘇禾笑瞇瞇的讓蘇老太把五彩繩系好了。
「對了,,我二嬸讓咱們明天晚上去那吃,到時候我把葛爺爺也上吧!」
蘇老太點頭:「行,正好讓他給你二叔一家都把把脈,他也不算白吃飽。」
蘇禾:「……」
蘇老太又對趙姥姥說道:
「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明天大家聚在一起過節熱熱鬧鬧,你要是敢哭天抹淚,我就把你椅軲轆卸了,讓你爬回來!」
趙姥姥:「……」
蘇禾:「……」
蘇老太又警告了一番,就差著趙姥姥發毒誓了。
第二天早上,葛老頭來施針的時候,蘇老太熱的邀請葛老頭一起去蘇永石家吃飯。
葛老頭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去的,但是現在蘇禾是他孫,他也應該和蘇家人絡一些。
蘇禾又跑去了袁老師家,邀請他一起去吃飯。
袁老師擺手:「我不喜歡人太多,鬧得慌!你也不用惦記我,我這吃的都要放不下了!」
袁老師說的倒也不誇張,他經常給家屬院的孩子答疑解,不人家都給他送來了粽子、茶葉蛋之類的東西。
蘇禾也就不強求了。
晚上,蘇老太和曹紅梅做了一桌子菜,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是在這個年代已經足夠盛了。
其中的絕大部分食材都是蘇禾拿來的。
蘇金寶得都要冒泡了!
以前過年吃的都沒這麼好,還是小禾姐有本事!
鐵柱眼圈有些紅,以前過節的時候,劉秋兩口子本不會讓他上桌,更不用說吃這些好吃的了。
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小禾姐!
葛老頭也有些慨,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很久沒到這麼熱鬧的氣氛了。
蘇老太則是盯著油汪汪的紅燒,心裡琢磨,就吃幾塊兒沒事吧?
趙姥姥看到蘇家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趙家。
兒子兒媳離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老頭子他們包粽子,估計也沒人給狗蛋拴五彩繩……
想到這裡,鼻子一酸……
就在眼淚即將奪眶而出的時候,蘇老太狠狠掐了一下。
趙姥姥疼得一哆嗦,想起車軲轆把眼淚嚇回去了。
……
此時,帝都顧家也正在吃晚飯。
顧老爺子在家裡有絕對的話語權,治家頗嚴。
家裡的座次都有嚴格的規定,食不言寢不語。
幾十多口人吃飯,哪怕裡面還有幾歲的孩,也沒人發出一點聲音。
只是,今天氣氛有些奇怪,不人的目都落在了顧池宴上。
因為這位顧老爺子最看好的孫子手腕上系了一五彩繩。
顧池宴的格和老爺子最像,做事一不茍,嚴謹到近乎苛刻,這條五彩繩怎麼看怎麼突兀。
更何況在帝都,大多數人家,只會給小孩子系五彩繩,年人很有人會系五彩繩。
顧老爺子也瞥了顧池宴好幾眼。
倒是顧池宴一派從容,吃得慢條斯理。
吃完飯,顧老爺子背著手:「池宴,到我書房來一趟!」
聽到這話,眾人目各異。
有幸災樂禍的,有擔心的,也有看熱鬧的。
顧池宴隨著顧老爺子進了書房。
顧老爺子用手指著五彩繩:「哪來的?」
「別人送的。」
「誰?」
「我喜歡的一個同志。」
顧老爺子皺眉:「誰家的?」
「不是帝都的,也不是您名單裡面的任何一位。」
顧老爺子的眉頭皺的更了!
「池宴,我和你說過,你的妻子必須是名單上面的人選,你馬上和斷了。」
顧池宴眉目清冷:「爺爺,我現在只是對有好,還沒到非不娶的地步,但如果您做些什麼,或許我就覺得非不可了。
我研究所還有工作要做,改天再來看您。」
說完,轉出去了。
顧老爺子氣得舉起了茶杯,然後……沒捨得,又放下了。
這個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要是他想藏著掖著就不會把五彩繩出來!
這是在警告他!
肯定是知道他派人在調查他寫信的對象了。
顧老爺子在書房裡面轉了幾圈,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不用繼續查了。」
罷了,一個小地方的孩子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小兔崽子也不過是幾天新鮮而已,過些天就淡了。
蘇禾自然不知道顧家發生的事,就連顧池宴的名字也好幾天沒在腦子裡面冒泡了。
現在腦子裡面想的是怎麼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