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和葉季沒有在食茶閣多逗留，雖然顧長澤客氣的邀請了他們留下吃飯，不過葉季下午還有事沒法去，葉輓歌一個子也不想跟顧長澤單獨相。

別說不自在，顧長澤還不自在呢。

是以葉輓歌和顧老闆這邊談妥了之後，就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馬車上，葉輓歌還特地謝謝了葉季，「季，今日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認識顧長澤，恐怕還沒有那麼容易租下來。」

葉季瞇著眼睛笑了，「我並沒有幫上長姐什麼，若不是長姐有錢，也買不下食茶閣。」

葉輓歌也笑了，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問道，「你缺錢花不？」

葉季不知道為什麼葉輓歌突然想到這個，但急忙搖了搖頭，「我不缺的，府中有例銀，我也有俸祿，雖然不多，但是足夠花銷。」

「那就好，若是不夠，儘管找我就是，姐姐我別的不多，就是多和錢多。」葉輓歌在這一點上倒是大方，錢賺來本來也是要花的，再說葉季也算是自家人，他也沒做過什麼讓人噁心的事，可以說，還是能將他當做弟弟的。

葉季眼眸之中有些閃爍不明，他愣神的看了葉輓歌一秒，隨即又笑了起來，將眼底那怔然的緒都悉數按下，「多謝長姐，若是日後我有需要，我定會去找長姐的。」

「沒問題。」葉輓歌總覺得葉季活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但也沒有多想。

多也能有幾分了解就是了。

葉季畢竟不是葉景明的親生兒子，只是從旁支過繼過來的，葉輓歌記得，好像是在七八歲那年，葉季才來府中的。

算起來，葉季當時應該也是六七歲了，有些記不太清楚葉季的年紀了，看起來和自己其實年紀差不多，或許差幾個月？

葉季如今也不過十六吧，葉輓歌這的年紀也是十六的，看著葉季年紀也還小。

葉季過繼到永寧侯府時雖然還小，不過也懂人世故了，大抵是知道自己是旁支過繼來的，所以過得格外的謹慎。

至於葉季如何從旁支中穎而出被葉景明選中的，葉輓歌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葉季的親生父母似乎是家族裏份十分不起眼的，如今似乎早就不再汴京了，也從未來找過葉季。

對於葉季來說，永寧侯府便是他的依靠了。

他如果不夠優秀，不足以能夠承擔起整個永寧侯府，就有可能會被換掉。

所以葉季總是很努力，他也算足夠聰慧，從小就在府中跟著先生讀書，到了十歲的時候就被葉景明送進去了書院裏，在書院之後用了短短幾年就畢業了，如今葉景明為了歷練他，還將他送進了金羽衛。

這於旁人而言，的確不易。

不過葉季是永寧侯府的世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是要接管永寧侯府的，作為一個繼承人來培養的話，自然是要十分嚴格的。

也難怪葉季的格會如此了。

葉輓歌每次見到葉季的時候，他似乎都在笑，或許，是一種習慣，是一種本能了。

「季，你今年多大了來著？」葉輓歌覺得作為姐姐問出這個問題有點坑，不過他們以前呢，著實是很有流的機會的，想到從前葉季對那個葉輓歌的那麼偶爾幾次的善意，覺得，這個弟弟還是很不錯的。

在葉輓歌還未穿越到這個時代時，偌大的永寧侯府里，除了葉景明，大概就只有葉季是不會欺負葉輓歌的了。

他有幾次還曾替自己擋了葉芷芙的欺辱來著，可惜那時的葉輓歌不但不領，甚至還反過來指責葉季是要破壞他們姐妹。

如今想起來，葉輓歌覺得十分抱歉。

這些記憶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存放著，若不是今日看到葉季，又想到葉季的世，自己怕是要忘記了。

從前，著實丟不起葉季的。

葉季愣了愣，似乎是沒有想到葉輓歌會問這個問題，「長姐，我還有七個月就滿十六歲了。」

「我還有三個月可就十七了。」葉輓歌掰著指頭算了算，才勉強算清楚自己的年紀，哦吼，真的有點不太記得自己多大年紀。

「我曉得。」葉季點了點頭，有些疑的看著葉輓歌。

「轉眼也快十年了吧，你以後就我姐姐就好了，沒必要我長姐，永寧侯府中，你也只有我一個姐姐。」葉輓歌豪氣萬千的拍了拍葉季的肩膀，頗有種認小弟的覺。

葉季由衷的看著葉輓歌，臉上第一次沒有了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他嘆息一聲，淡淡一笑，「姐姐，你變了好多。」

從前的葉輓歌的，如何會和他說這樣的話？

葉輓歌的變化，葉季一直看在眼裏……

這變化，真的很大。

可葉輓歌卻似乎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眼神似的，恣意的活著，這種恣意，他……有幾分羨慕。

能活得像葉輓歌這樣肆無忌憚，何其容易呢？

葉輓歌略心虛的眨了眨眼，反問道，「是嗎？有嗎？我不是一直都這樣？」

「姐姐，你從前絕不會和我這樣心平靜和的說話，也絕不會和我同乘一輛馬車。」葉季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苦。

葉輓歌的記憶中似乎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來著，在徐氏和葉芷芙的慫恿暗示之下，總覺得葉季份低微，是個很低賤的人，里留的也是低賤的……總之是諸如之類的認為罷了，所以從前待葉季是一點也不好，甚至嫌棄和他站在一起。

想到這裏，葉輓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如今想來，徐氏母大概是怕葉季這個外來戶搶了們應得的東西？

總之，從前葉輓歌的確過分的就是了。

人傻，卻不值得可憐。

「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姐姐我不是被那母兩坑了嘛，對你也有諸多誤會，如今我看清了，知道孰好孰壞，總之，從前的一切，就都抹過去了吧。」

「以前……好，我知道了。」葉季自然也是記得從前的葉輓歌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原本想說從不計較從前那些，可是話到了邊，卻變了一個好。

不管葉輓歌在想什麼，也不管葉輓歌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可如今的對自己，是充滿了善意的。

葉季是個識趣的人，他自然不會拒絕葉輓歌這樣的善意。

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這一次之後談話之後稍微緩和了不。

一路上倒是也有說有笑的聊了一些有的沒的。

「姐姐，我待會回去府那點東西就要出去了，你記得回去吃飯。」葉季看了一眼窗外，很快就要到永寧侯府了。

「嗯。」葉輓歌打了打哈欠，有些犯困，也就沒多問葉季要去做什麼。

回到葉府之後，兩人便分開了。

葉輓歌想著回府後去吃個飯就睡個午覺補眠的，可是總有人要來搭惹。

永寧侯府里，還敢找葉輓歌麻煩的，無非就那麼一個人了。

葉輓歌才踏進毓秀院，就看見葉迎雲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後是黑著臉的香冬和隨心。

葉迎雲的臉上滿是怒容，眼眶還有些發紅，那臉上的緻妝容似乎還殘留了兩條淚痕，看起來有些狼狽，怒氣沖沖的衝到葉輓歌的面前，指著葉輓歌就罵道，「葉輓歌，你還敢回來！」

「迎雲小姐，請您自重！這裏是毓秀院，是大小姐的居所，您在這裏一言一行都請慎重！」香冬氣得直接就上去攔在了葉輓歌的面前，看生氣的模樣，大抵是已經被葉迎雲的厚臉皮氣得夠嗆了。

「再說了，小姐還是郡主，迎雲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份。」隨心說起話來就更加不客氣了，袖子都捋起了一般，大抵方才就已經有過爭執。

葉輓歌看著葉迎雲，只覺得這廝十分煩人。

如影上前一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迎雲小姐，請你慎言。」

隨心翻了翻白眼，就打算說一說葉迎雲這貨都幹了些什麼不要臉的事時，葉迎雲就已經率先開口，「葉輓歌，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麼這麼噁心？你為什麼這麼不要臉？你不幸福就要我也不幸福嗎？你憑什麼破壞我們？」

葉輓歌被葉迎雲的一番質問弄得是一頭霧水，說的每一次字都聽懂了，但是合起來就不知道葉迎雲這SB在說些什麼，角一，冷哼道，「葉迎雲，你他媽跑來我毓秀院發什麼神經？麻煩你有病就去治，別一天到晚只會盯著我找麻煩！」

葉迎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輓歌，全然沒想到葉輓歌竟然敢當面口，敢這般辱罵，「你，你！果然是你！好啊，葉輓歌，果然是你看不得我好！你這樣做，就不怕祖母責罰你？」

葉輓歌無語的扯了扯角，直接就翻了白眼，紅鬆，輕嗤道，「白癡。」

葉迎雲被葉輓歌這麼一句輕飄飄的白癡氣得小臉漲紅，指著葉輓歌的手指抖啊抖啊，一口銀牙幾乎要都被自己咬碎了的模樣，死死的瞪著葉輓歌，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最後，跺了跺腳，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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