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禾小心地接過來,溫潤的玉石表面細膩,瑞兔可,看起來憨態可掬。
仰起臉,問:“怎麼想起來給我做這個?”
沈經年說:“送給沈太太的新婚禮。”
他總是有很多理由,有很多禮。
關青禾纖白的指尖挲著瑞兔里的靈芝,他都這樣說,這麼做了,不要是浪費他的心意。
“很好看。”
關青禾又在想,沈經年缺什麼,他送自己新婚禮,按道理,自己也該送他的。
問:“你喜歡什麼?”
沈經年知心思:“關老師送的,我都喜歡。”
關青禾放下印章,抿:“你說一句正經的。”
看向黃花梨桌上的工,沈經年親手雕刻,婚前也提到過他會雕刻,也可以回送一樣。
關青禾興致:“我也雕一個給你,可以嗎?”
沈經年順著問:“可以,不過,關老師會嗎?”
關青禾是個不服輸的格:“我可以學。”
沈經年彎:“老師近在咫尺,我可以教你。”
他略頓,“不收費。”
關青禾沒忍住笑,沒想太多,和別人學,當然不如和沈經年學來得容易:“好。”
沈經年說:“玉石,月樓有,關老師可以挑。”
關青禾本來想自己找的,送禮還用他的玉,好像不太合適,但沈經年顯然很容易說服。
“沈太太的心意比玉石重要。”
-
從靜園離開時,已經臨近傍晚。
關青禾回到如夢令,隔壁的秋云坊大門閉。
進了茶館里,院子里小蘇他們正圍著兩尊門神似的男人,這兩個男人高馬大,一左一右站在月門邊。
“青禾姐,沈先生送來的。”小蘇忙道。
其中一個人開口:“老板娘。”
關青禾說:“我還以為你要我太太。”
那人說:“三爺說我們到這里就是您的員工,以后就在這里上班,隨他們怎麼稱呼您。”
小蘇說:“沈先生真會。”
關青禾腦袋,但也不得不說,那句話聽起來很舒服。
沒想到因為張普的事,沈經年會送保鏢過來,想了想,還是沒拒絕,給他發消息道謝。
道謝的話打到一半又刪了。
沈經年之前說,他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關青禾想,還是回送他比較好。
“對了,秋云坊怎麼沒開門?”
小蘇說:“下午的時候,里面傳出來好大一聲尖,然后就關門了,可能是吵架了。”
關青禾了然:“不關我們的事。”
是張普自己不正常,跑來如夢令撒野,付秋云知道也是的事,不知道付秋云能不能管住張普。
如夢令里一派和諧,秋云坊里戰戰兢兢。
店小二們都在前院里,離得好遠都能聽到后院里付秋云的嗓門:“——你是想做什麼,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嗎?”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付秋云又哭道:“我這麼激,當然是因為我你,我怕你被搶走……”
張普正被家里纏得煩心,又擔心沈經年報復,哪里有空理會質問關青禾,也沒心思哄。
“我現在忙,有空再找你,你好好唱你的就行了,沒事別管我的事。”
過了會兒,付秋云走出來。
店小二們小心翼翼,聽見十分鎮定地說:“會計呢,把這段時間的賬發給我。”
臉上,哪有哭的痕跡。
咱這老板娘,也是個演員哪。
-
關青禾演出過后,又和沈經年一起回靜園吃飯,晚間便在靜園休息了一晚。
這里都是沈經年的痕跡,從浴室出來后,才覺得不自在起來,尤其是屋子里很多他用的東西。
關青禾本以為今晚沈經年會想試試新的,都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他只吻了半晌。
他的長指進的烏發里。
沈經年埋首在的頸肩,嗓音低沉微啞,含著:“這里沒有備計生用品。”
“……”
“還是關老師的屋子好。”他喟嘆道。
關青禾的頸窩都是他呼出的熱氣,不上不下的,只覺得他上有灼人的熱意。
正要說話,又聽沈經年緩緩道:“上回關老師幫了我,我今天也該幫關老師。”
關青禾蹙眉,聽起來就有點恥。
“我可以不……”
沈經年輕聲哄:“試試。”
上回是冠整齊,今天變了他。
沈經年親吻著的耳垂,長指依依探桃源中,無意之中攪一池春水。
關青禾悶哼出聲,將自己的臉埋在枕巾里,微微曲起膝蓋,絨被鼓起,蜷著足尖。
花窗外月深沉。
“沈經年……”
關青禾呼出聲,因為方才他的手指的是溫的,如今里覺到的卻是冰涼的。
不知是什麼東西。
沈經年聲線模糊地在耳側:“我已經消毒清洗過。”
“什……嗯……”關青禾想問什麼,還要消毒,卻又開口不句。
那冰涼的奇怪件比他的手指要長,卻又不像手指那般均勻,而是寬窄不定,帶給一磨人。
一直到許久之后。
關青禾被沈經年抱去浴室,整張臉都是紅的,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出來時,瞥見了放在床頭柜上的玩意兒。
是那柄琺瑯勺!
燈之下,那表面的琺瑯勺還未干,淋的水反著。
關青禾閉上眼,有種發現真相的氣息不穩,又有種他竟然把這種東西用在自己上的惱。
“沈經年,你,”在沈經年的懷里,忍不住開口:“你、你用這個?”
沈經年挑了下眉:“怎麼了?”
關青禾睜開雙眸,瓣張合,覺得他現在就是只禽:“你……還問我怎麼了?”
沈經年著微紅的眼尾。
關青禾繼續控訴:“你之前還說拌糖水。”
轉頭就用到這里。
沈經年的眸子里映出的模樣,他低笑一聲,嗓音里挾著蠱:“不是已經拌了麼?”
“……”
關青禾再度閉上眼,睫輕。
不和他說了。
這人的上輩子許是.鬼,一定是賄賂了閻王,這輩子才能投胎出這張公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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