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也沒人聽夏安茹嘟囔免疫的事兒,大伙兒的注意力都在廖大勇上呢。
被眾人圍住的廖大勇,解釋了很久,直到這人都快上不來氣了,梅香才趕忙給遞了一碗水,讓他歇口氣再說。
原來,廖大勇是從比海利縣更南的地方來的,夏安茹覺得說的那地方,可能在後世的西省那一帶。
他養蛇捕蛇都是替別人乾的,算是個長工吧。
那東家養了毒蛇,取了毒,專門是用來給人家養蠱用的,這事兒也是這東家傳承了百年的奇特買賣。
咬了廖大勇的那蛇,是東家才引來的蛇母,所以大伙兒都對這蛇的習不太了解,這才導致了廖大勇在給蛇換缸的時候被咬了。
這蛇的確有劇毒,要不是因為廖大勇自小就養毒蟲毒,自己都不知道被這些東西蜇傷咬傷多次,所以質與常人有異,這會兒早死了。
而且,廖大勇被毒蛇咬了之後,東家既不想給他花錢,又不希他死在家裡,於是乾脆給了他一吊錢,趕了他出來。
作為養蛇人,廖大勇自然知道,毒蛇出沒之,七步必有解藥。
可這蛇既然北原毒蛇,那它肯定是條來自北方的蛇。
在問清了那蛇的原始繁衍地之後,強烈的求生讓廖大勇啟程踏上了北上之路。
眾人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這也太離奇了。
「那你剛才在樹林子里,是突然毒發了?」夏安茹對這種小說里才有的節,顯得非常的興趣。
廖大勇點頭,「這蛇毒是先麻痹心臟,所以心跳會突然變得微弱。剛開始被咬,我昏迷時間也就一炷香左右,隨著時間的延長,我昏迷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直到現在,昏迷之後,得一個半時辰才能慢慢醒來。」
後面,可能就變三個時辰,四個時辰才能醒。
直到他再也醒不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原來如此......眾人都似乎了解般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是打算繼續往北去還是怎麼樣?」夏兆其實覺得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況,估計也會很無所適從,他心裡是佩服這個廖大勇能獨自一個人踏上找解藥的路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廖大勇嘆了口氣。
說完,他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然後遞給了於大夫,「老大夫,這個給你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說不定再過幾天,他就死了。
於大夫接過冊子,一看封面,「百毒圖鑑?」
「對,」廖大勇點了點頭,「這個是我被趕出門的時候,從東家那兒順的。這裡頭記載的毒,功效,養的方法其實不百種。
一般這樣的書,外頭都是沒有的,都是世代積累下來的經驗,才寫這樣的一本圖鑑。」
東家不仁,那便不要怪他不義。他本來是想把這冊子賣了當藥費的,可卻也怕這冊子落到不安好心的人手裡,再造出太多的事端,所以就一直帶著,沒有賣掉。
「那我不能收,」於大夫趕忙擺手,「既然你那東家不做人,你就把這個拿去賣錢吧。別灰心,既然你質異於常人,那我估計你還有得救。」
「不必了,」廖大勇說:「我一個人,無兒無,無牽無掛的,死了活了都無所謂了。就是這冊子,不能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裡,我瞧著你們都是好人,這冊子給你們,我放心。」
這一路下來,風餐宿不提,廖大勇的也日漸虛弱,還會時不時的昏死過去,醒來經常會忘記自己到底何,當下又是何年何月。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還是趁早放棄,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死了算了。
這冊子裡頭有很多蠍子蜈蚣毒蜘蛛之類的養方法,這些毒蟲都是可以葯的,給這老大夫,希能幫到他吧。
畢竟老大夫,看著也窮的,因為他的確沒見過哪個大夫的藥箱,是打了木頭補丁的。
可於大夫也猶豫的,主要是他自己醫不算湛,也救不了人家,覺有點之有愧。
畢竟這樣的本子,真的拿出去賣的話,估計要價百八十兩都會有人要的。
夏安茹見於大夫猶豫,便從他手裡拿過冊子,隨意翻看了下,裡頭不僅僅有毒蟲的養方法,連帶著毒植之類的辨別也有,真的非常的詳細。
「於大夫,」試探的問道,「要不這樣吧?您就按照一般解毒的法子,給廖大叔治療試試,咱們一路走,一路試,說不定能幫廖大叔撐到找到解藥的那一天呢?
廖大叔呢......就把冊子給於大夫,作為回報。這樣你們看行不行?」
「我覺得好。」汪文芳很支持,「不管能不能治好,試試總不會錯。」
夏兆也點點頭,「不過廖兄,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你得先立個字據,把自己中毒的事兒寫明白,萬一於大夫沒把你治好,可不能把罪責按在他頭上。」
畢竟後世這樣的事兒不,夏兆覺得不管怎麼樣,防人之心可不能沒有。
廖大勇一聽有人願意帶著他,那漸漸熄滅的希小火苗,一下子又燃了起來。他表示自己不會寫字,但是可以讓於大夫寫了,他按手印,保證死了也不會累害任何人。
而對自己沒什麼信心,可又覺得試試也無妨的於大夫,也終於點了頭說:「試試就試試。」
只姚老八有點嫌棄,「嘖,那不是又得加一個人?」
還是個時不時就要昏倒的,活人還得費糧食,這飯錢算誰的?
於大夫自己目前都算是個蹭飯的......這又來個蹭飯的.......姚老八不太樂意。
那冊子雖然好,可第一他也看不懂,第二也不是給他的。
「我能捕蛇抓蠍子賣錢,只要有人收,價錢都可以賣的不錯。我一路走過來,都是靠這些籌的盤纏,對了,我這兒還有半吊錢,先給您吧。」說完,廖大勇就開始往服裡頭掏錢。
這倒搞的姚老八不太好意思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呀......這錢我不能收......啊呀,說了不能收,你別給我了!!
啊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好吧好吧,這錢我先拿著,到時候買糧用,一天算你十文飯錢,到時候咱們多退補。」
何氏小聲跟兒媳吐槽,「你爹這人,真真是......一文錢夾屁眼裡能走出三里地。」
「噗嗤,」梅香一下噴了出來,「娘,您別這麼說。」
喬氏也道:「爹也沒錯啊,咱們那多人,那多張,可不得算算清楚?對了娘,明天大姐說教我們賣蔥油餅,我瞧著林子邊上野蔥不,剛才沒挑完,咱們現在再去挑點?」
「!走!」何氏應聲,說走就走。
餘下的眾人又圍著廖大勇說了一會兒話,大順問:「廖大叔,你怎麼也沒老婆孩子?」
於大夫:扎心了!什麼,也?!
眾人更是趕岔開話題,姚是呵斥自家兒子小小年紀,別多管閑事。
好在,遠遠傳來一聲「住院子的?還在嗎?可以過來了!」,瞬間替廖大勇解了圍。
夏兆應了一聲:「欸,在呢!」
然後招呼了大家,把東西都整理好,他們準備去驛館借宿了。
「老婆子!!」姚老八遠遠的喊了一聲:「別撅著了,走了!」華書閣
「來了!」何氏回了一聲,繼續撅著挖野蔥。
又得到了姚老八的抱怨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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