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蕓的家鹿邑巷離榕大和榕輕工都不近,需要坐公車。
方剛把安小蕓送去榕大,仍不捨得扭頭去自己的學校。
黏人得哎。
安小蕓都忍不住笑了,「趕去吧,第一天別遲到了,結束后我在門口等你。」
方剛眼裏不不願,上告誡,「不要隨便和人說話,找不到的話,找同學問路……」
安小蕓翻個白眼,打斷,「行了行了,你趕走吧。」
他還沒,旁邊突然傳來一道遲疑的人聲音,「小蕓姐?」
兩口子循聲,看見昨天在火車上見的暈車孩,寧姿。
「得,現在寧姿和我一起,你不用擔心我走丟了吧?我和還是同系的。」安小蕓第一想到這個。
這會,寧姿正好走近,聽明白,笑。
「走不丟走不丟,我家就在榕大外面,從小在裏面跑,方大哥,你放心讓小蕓姐和我一起吧。」
方剛沒話說。
兩邊分開。
安小蕓和寧姿順著人群,往中文系大樓去,寧姿慨。
「小蕓姐,我是第一次看見方大哥這樣寵媳婦的男人,長相和格極其不符,好稀奇。」
安小蕓沒有兀自謙虛,追憶當年,誠實道。
「他人好,對我好,再加上他媽媽好,我才決定嫁給他。」
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方剛長相損,出不好,不會說好聽話。
但他有責任心,格穩重,對家庭負責,這是安小蕓最喜歡的點。
寧姿今年才22歲,下鄉時間短,沒談過對象。
對婚姻很茫然,遲疑著問,「好,要好到什麼程度?端茶遞水洗服之類的嗎?」
安小蕓搖頭,「不是,這些是個人都能裝,太淺顯了,我說的好,是經過深思慮,以你為出發點的好。」
呃……
寧姿還是不理解,安小蕓便舉個例子。
「我還沒和剛哥一起時,他覺得我看不上他,因此一點沒表出來,不過他會去打聽我分到的活,一大早幫我做大半,
見我營養不良,隔一段時間都會送土蛋,但他沒說,我蹲守后追問好幾次,才確定是他。」
「他對我好,是想讓我輕鬆為出發點,這才是真的對我好,有些人,對你好一點點就恨不得昭告全天下,那是滿足他自己的慾。」
寧姿若有所思,「那他媽媽對你的好,也是這種?我在大隊時,覺大娘們都比較……直白。」
直白是好聽說法,準確來說,是魯。
「我婆婆也一樣,」安小蕓好笑著搖頭。
「甚至比其他大娘更霸道,更像個火藥桶,一點就炸,其實就是寡母當久了,怕被欺負,所以護短,對我的好,」
安小蕓思緒有些飄忽,隨後笑了一下。
「每次聽說我懷孕,都先抄子把剛哥打一頓。」
寧姿睜大眼,「為什麼?啊不對,你有幾個孩子了?全都在大隊嗎?」
「嗯,五個,都暫時在大隊,」安小蕓看著大為震驚的寧姿,解釋。
「我婆婆知道我一定會回城,從來沒想綁著我,我們辦酒前有一次我去他家,聽到我婆婆和剛哥說,娶我不等於能留住我,以後我要走,他不能勉強,好聚好散。」
可再好聚好散,對孩子也是個傷害,陳翠花就想孩子越越好,誰知道兩對雙胞胎,就四個娃了。
當時的安小蕓被陳翠花的說法驚呆了,就像現在的寧姿。
喃喃,「世界上還有這麼想得開的大娘呢。」
寧姿左右看看,低聲音。
「我下鄉的大隊有個姐姐,考上大學,婆婆和男人為了讓留下,把的績賣給其他人,就來不了。」
安小蕓蹙眉,「怎麼不跑?頂替績也可以往上報。」
寧姿抿,「有兩個孩子,被婆婆教唆,抱著不讓走,可能人心吧。」
不得不說,這才是普遍現狀。
安小蕓這樣,遇到好男人好婆婆的概率,著實太低。
兩人邊說邊走,沒一會就到報道的地方,們看見昨天在車上到的眼鏡男丁恆在幫忙。
見到們,丁恆很熱,「我昨天就來學校了,正好老師人手不夠,我來幫忙,你們把資料給我吧,我來幫你們填表。」
安小蕓和寧姿道謝。
很快丁恆弄完,給們指明方向,突然想起什麼,小聲道。
「對了,昨天咱到的那個不說話的孩,和你倆一樣都是中文系的,不過報的是外語系,被調劑去中文系,姚知雪。」
安小蕓和寧姿去教室,果然看見姚知雪。
太漂亮了,明晃晃的麗,坐在那,就像那個詞:鶴立群,引得教室里的男都朝打量。
不過姚知雪人是真的冷淡,像冰塊,拒人於千里之外。
安小蕓和寧姿沒湊上去,隨便找位置坐下來,一切按流程辦。
登記宿舍信息時,倆都要在校外住,於是上去填家庭住址。
這時,姚知雪也過來了。
負責他們班的李老師見狀,小聲嘀咕,「咋都要住外面,你們都年輕漂亮,晚上出事可咋整。」
安小蕓先笑著解釋,「李老師,我對象每天會來接我,沒必要擔心。」
寧姿也沒覺得有啥,大大咧咧。
「我從小就在這長大,黑都能回家。」
父母都是榕大的老師。
姚知雪直接從包里出一把明亮鋒利的刀。
「哈!」
李老師、安小蕓和寧姿三個距離最近的都後退,教室里其他學生都驚呆。
「整啥呢這是。」
「哎呀媽呀。」
喧鬧中,姚知雪又把刀放回去,聲音清冷,「太漂亮,自保的。」
眾人:「……」
不出一天,中文系剛新鮮出爐的校花姚知雪當場掏出刀自保的事,傳遍整個榕大。
回鹿邑巷的路上,安小蕓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方剛,慨。
「太莽了,不過這樣的確能讓許多不懷好意的人消停消停。」
方剛說出令安小蕓都震驚的一句話。
「最起碼,丁恆能消停了。」
安小蕓茫然,「啊?他對姚知雪有意思?」
方剛點頭,「恩,男人最了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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