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炮！」陳翠花氣死了。

「你再說話我就撕裂你的！」

方大炮連忙捂，雙眼驚恐的四，甕聲甕氣的聲音還傳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的……」

「閉上！」陳翠花怒氣洶洶，方大炮連人帶椅的往後退，捂住不說話。

方學幫同胞哥哥轉移注意力。

他一臉認真的承諾，「媽，爸，我會考第一，學圍棋。」

方農綳著小臉點頭，「我會多掙錢，照顧和好好！」

好好靠著，雙眼亮晶晶，「哥有錢！」

方農差點一屁摔地上去，他連忙否認，「我沒，我沒錢！好好你別胡說！」

他連忙轉移注意力，指著方蛋蛋。

「四弟，你說句話。」

方蛋蛋從飯碗裏抬起頭，「我……我努力多吃點？以後爸媽回來見到的我就是圓圓的我，有福氣。」

眾人：「……」

這煽的氛圍都被你整沒了。

晚上，孩子們都睡了，陳翠花來到東屋，把一個小布包給安小蕓。

「這是四百塊，小蕓，出門在外最怕差錢，你們拿著用。」

分家時有一百五，分家后快兩年，方剛修機，小蕓當老師的工資，年底分工分，平時賣點蛋啥的，陳翠花攢下一百五。

至於剩下一百，是方農小同志貢獻出來的。

安小蕓和方剛對視一眼，遲疑。

「四百太多了，媽，我們上還有點錢，而且你帶著孩子們在家，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多。」

「多啥啊。」陳翠花擺手。

「家裏種菜吃，偶爾割點，花不了啥錢，而且你們不是找大隊長拜託他照看我們這一家老小了嘛，別怕，實在不行我帶孩子們上他家去吃。」

安小蕓和方剛：「……」

「咳。」安小蕓不是遲疑的格。

很快決定好，「媽，那錢，我就收下了，不瞞你，我想在榕城買個大房子，把你們都接過去。」

陳翠花嚇一跳，「買大房子，哎喲媽呀，那得不錢吧？四百能夠個啥。」

安小蕓是榕城本地人，老實道，「零頭都不夠，但我和剛哥會想辦法，媽，你等我們好消息吧。」

陳翠花恍恍惚惚，「嗯……」

知道今晚做夢夢什麼了！

就夢全家搬去榕城住！

第二天。

安小蕓和方剛天還沒亮就走。

陳翠花和孩子們送他們到村口，遠遠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氣氛沉重，好好『哇』的一聲哭出來。

「麻麻……叭叭……」

這下，四個男孩也憋不住了。

方蛋蛋鼻涕淚水一起流，「爸媽都沒有離開過我們，沒有我們，他們在外面怎麼活啊。」

陳翠花：「……」傷一下就沒了呢。

方農垂頭喪氣，聲音哽咽。

「爸媽才剛走，我就已經想他們了，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難熬，，我會得相思病的。」

陳翠花：「……那你抓時間掙錢，掙錢就不會有相思病了。」

……也是。

方大炮自覺是大哥，他眨眨眼，把淚水咽回去。

「爸媽不在家，我要承擔當大哥的責任，我去把爸的自行車推出來練，以後就可以騎自行車載二弟去縣城學圍棋了！」

方學噎一聲，「你載，不罵你的時候，你再載我。」

？

方大炮不服氣，「二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恩。」

……

一家子斗著，緩緩走回家。

另一邊，安小蕓和方剛走在路上，也開始捨不得。

安小蕓看著前方一無際的黑路，嘆口氣。

「我相信媽能照顧好孩子們，也知道現在的分別是必須的，可是剛哥，我想他們。」

方剛扛著大包，拉著的手，「想他們的時候就親我一口？」

「你想得！」安小蕓白他一眼，「不害躁，榕城還有人抓耍流氓的，到時候把你抓去勞改。」

方剛挑眉，「我帶著結婚證。」

「沒用。」

「那我現在多牽牽手。」

「你不嫌包重啊。」

……

夫妻兩口並排走在往前的道路上，彷彿前路無論多艱難險阻，他們都會攜手並進。

安小蕓和方剛坐的是九點鐘出發，下午四點抵達榕城火車站的火車，坐票。

火車上有許多和他們一樣去念大學的學子，大家是不同的年齡段，但臉都是朝氣蓬，充滿希的。

坐他們旁邊的是個向靦腆，白皙秀氣的男孩。

對面靠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皮偏黃的戴明邊框眼鏡的男人，中間和靠過道的都是。

過道五緻，漂亮得令人忍不住注目。

剛開始大家都拘謹，但坐中間的短髮人似乎有點暈火車。

臉煞白，安小蕓想了想，讓方剛拿出水杯，倒了點溫水給對方。

坐他們旁邊的靦腆男給了一顆薄荷糖，「你，你吃。」

對面眼鏡男也趕起。

「同志，我和我換個位吧，你靠窗坐會好很多。」

短髮人連忙道謝，換座。

這麼一來，話匣子就打開了。

眼鏡男比較熱。

「大家都是知青，考上大學去榕城的吧，有緣坐一起，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榕城大學的新生，我丁恆，化學系的。」

短髮人恩，勉強笑笑，「謝謝你們的照顧，我寧姿，中文系。」

安小蕓挑眉，「我也是，好巧。」

知道方剛不說話，「這是我對象，輕工業學院的。」

坐他倆旁邊的靦腆男抱著包，張的自我介紹，「我……我祝嚴，也是榕大的，建築系。」

這下就剩對面靠過道的漂亮人。

眼神從安小蕓這邊掃過，又看向自己旁邊坐著的人，最後，嚨里溢出一聲輕笑，低頭看手中的書，不語。

不親近，其餘人也無法說什麼，乾脆跳過，開始流起來。

初次見面的人，淺言深，話題淺顯。

但很快就到午飯的點，方剛從包里拿出陳翠花烙的大餅，鹹菜，倒好開水，一一準備到安小蕓面前。

他服務，安小蕓接得心安理得，兩人如此自然溫馨的相令周圍幾人目瞪口呆。

暈車的短髮寧姿口而出的慨，「你們結婚很多年了吧？好恩啊。」

安小蕓笑笑，「恩，孩子都讀書了。」

「那你們還一起考上大學了？」眼鏡男丁恆誇讚。

「真厲害，都考上榕城的大學，以後畢業分配工作，再把孩子接過來就團圓了。」

呃，要是靠四年後畢業分配工作再接孩子們，家裏得鬧翻天。

安小蕓和方剛對視一眼，沒多說。

順著這話題，丁恆多聊幾句，方剛和安小蕓才知道他們三人都沒結婚。

下午四點，慢悠悠的火車抵達榕城。

安小蕓和大包小包的方剛一出站，就看見沖他們不停揮手的林曦月和葉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