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王大夫，還有什麼補充力的好辦法不？”張清遠又開始了問東問西。

果然又來了，王大夫忍住吐槽，著胡子說：“張舉人，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可以切一片人參過來，等生產的時候，讓尊夫人含在里。”

“人參？對對對，人參！媳婦，咱家有人參嗎？”張清遠急忙問道：“沒有的話現在就去買！”說著，就要去柜拿錢。

李若蘭又一波陣痛過去，趕住丈夫，從懷里拿出庫房鑰匙，“庫房里有，鄭氏知道。”

“哦哦哦。”張清遠又走回去握住媳婦的手，看向一旁伺候的趙香，吩咐道：“趙香，快，拿上鑰匙，讓你娘去庫房將人參拿出來，切幾片送來！”

“好的，大老爺！”著老爺的迫切，趙香接過鑰匙，小跑著沖向灶房。

等人參片送來后，王大夫看了看參片，年份還算可以，藥效足夠了，囑咐張夫人一次最多含一片，不敢多含。

“張舉人，那我先去外面等著了。”王大夫提著藥箱，準備出去。

“哦，哦。”張清遠注意力只放在媳婦上，不考慮天還沒亮，王大夫在外面等是不是不合適，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還是李若蘭發話，“趙香，帶王大夫先去正廳吧。”

“是，大夫人。”

半夜起來喂孩子的春桃，聽到外面的靜和亮，也估著是大嫂要生了，把柱子哄睡后，穿上服，下床查看。

不過春桃剛進門說明來意，就被李若蘭和徐老太趕回去了，那麼多人在，連魯氏和衛氏都被鄭氏喊來伺候，不用過來幫忙，好好回屋看著孩子，別一會再醒了。

春桃只好點點頭，默默回屋，祈禱著大嫂生產順利。

過了一會，李若蘭陣痛的頻率變快，已經沒辦法在下面走了，躺在床上，一邊咬牙低，一邊等待生產。

陳產婆開始攆人了，“張舉人，老看夫人這樣，應該是快要生了，您看——”

“知道了！”

張清遠使勁握了握媳婦的手，輕輕在李若蘭額頭上一吻，低聲說：“若蘭，加油！”

一旁的兩個產婆和徐老太都看呆了，這，這，這，這是們這個年紀應該看的嗎！哎呀媽呀，可死個人了！

還好，張清遠起離開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倒了，跳了好幾步才穩住形，氣氛這才輕松起來，三個老太太一齊笑了。

衛氏和魯氏離得遠，沒看見親額頭那一幕，只看見大老爺踉蹌，不由對視一眼，懵的很，這差點摔倒好笑嗎？

看著張清遠一步三回頭地出門、關門，陳產婆仗著年紀大，還不忘調侃道：“張夫人，好福氣啊！”

李若蘭只能笑笑，疼痛已經讓說不話了，忍不住發出低吼。

誰來救救啊！這生孩子也太疼了吧！自己咋就鬼迷心竅非要生孩子呢！

后悔了行不行！

門外的張清遠聽到媳婦的喊聲，慌的在回廊里來回轉悠，比張松那時候更要張。

“快了快了，差不多可以生了！”

“好疼啊！好疼啊！啊——”李若蘭不斷著。

“夫人，夫人，您別使勁啊！這樣很快就沒力氣了！”

“夫人，您穩一穩，跟著我節奏來！吸氣——對了，再呼氣——很好，我們繼續。”

李若蘭配合了兩下，就堅持不住了，使勁搖頭，“啊！不行不行，太疼了！我不行！”

“放心吧，夫人，您可以的，吸氣——呼氣——然后在每次呼氣的時候使勁。”

連著好幾次，李若蘭配合一會就疼的不了，直接急促氣，力在這樣的拉鋸中，很快消耗殆盡。

徐老太也沒閑著，來回指揮趙香和兩個婆子去端熱水。

聽到屋里的話，張清遠整個人都慌了，冷汗唰唰地下來，整個后背都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張清遠趴在門上，喊道：“若蘭，若蘭，堅持住！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啊！”

張清遠坐倒在門邊，眼淚都出來了，里不斷重復著，“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這不行啊！夫人快沒力氣了，陳姐，給夫人含一片參片吧！”

“行，你快去拿！”陳產婆點點頭，趴在李若蘭耳邊，低聲說：“夫人，你先休息一會，等含上參片，咱們一鼓作氣生下來，好不好？”

李若蘭神志已經恍惚了，沒聽到產婆說的話，只是約聽到了丈夫的聲音，一個激靈，沒錯，自己不能丟下丈夫一個人！

里被塞了一片參片，辛辣的味道讓李若蘭神為之一振，力氣也重新回來了。

面堅毅，跟著產婆的節奏，使勁，使勁，再使勁。

就在張清遠掙扎著爬起來，準備不管不顧沖進屋里的時候。

“哇——”

一聲清脆的啼哭聲如天籟般在張清遠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