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會很快就開始了,江蔚還是被趙弛磨得沒辦法,答應了參加子1000m賽跑。
其實,主要是因為第一名有五百塊獎金,不要白不要。
一個年級有十二個班,每個班40人,江蔚所在的七班營地在賽場的正南方一棵大榕樹下。
運會這幾天學校并沒有要求穿校服,所有學生都不約而同地小小打扮了一番,江蔚和周唯都選擇了比較休閑青春的打扮,比較適合運會。
周唯穿了一套奢牌的米白運休閑,看起來活潑俏麗,江蔚穿了一件墨藍拼接白的式復古polo衫和白的網球,腰細長,勻稱的線條是一種有力量又細膩的。
“你們兩個是約了穿閨裝嗎?在我們宿舍搞小團啊?!”
王文希不悅道,和林莫凡都走的是甜路線,今天穿的小子也很好看,就是跟運會有些不搭。
周唯朝們兩個招呼,“過來,我們合照幾張。”
周遭好不熱鬧,學生間嬉笑怒罵的像是青春的奏鳴,四名在場的一隅四找角度自拍,對著鏡頭試圖把所有的朝氣與好都從笑容中展現。
這一刻的們只道是尋常,并不知道這會為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記憶,不會因為時間而褪,像一段經典的老照片,記錄著回不去的青春。
“辭風,秦桑的跳遠要開始了,我們去看嗎?”徐靜知坐到了謝辭風旁邊。
但謝辭風卻沒有回答他,似沒有聽見般側著頭在看些什麼。
徐靜知順著他的視線過去,就見江蔚正微微下蹲,舉著相機給周唯三人拍照。
幾人離得比較近,徐靜知也不知道他在看誰,但是看到江蔚心里就不舒服,知道在這個學校都覺得晦氣。
小時候媽媽還沒有嫁進徐家,媽媽帶著住在s市,爸爸也很來,那時候最高興的事,就是考試和比賽拿了第一名,媽媽發信息給爸爸報喜,爸爸高興地夸。
可那樣的時候太了,因為總有江蔚橫亙在面前,無論是考試還是比賽,總和作對……
本以為恐嚇,帶著其他同學孤立,就會識相地滾蛋,可偏偏不識好歹。
演講比賽之后,在樂比賽,書法比賽都要和掙,拿個破口琴也敢上臺……
偏偏還贏了,害得總是不好意思告訴爸爸才第二名,還總是被一個人打敗。
后來小學畢業后就轉學去g市了,沒想到還能在貴族高中見到,家里那種條件是怎麼好意思來這種學校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楚雨蕁灰姑娘嗎?
謝辭風收回了目,垂眸道:“走吧,去看看。”
他一走,嚴宵也帶著幾個狐朋狗友跟過去了,王文希也拉著江蔚幾人,“走走走,去看八卦,秦桑要跳遠了,聽說參加好幾個項目,應該是想拿獎金。”
江蔚站在場外圍觀,其實是佩服秦桑的,據說是家道中落,但還能考到市第一,面對昔日同伴或嘲諷或憐憫的眼,也能泰然自若。
有時候清高是一種不得不破釜沉舟的勇氣,江蔚很懂。
秦桑站在線外,目視前方,眼里都是堅定,穿著很簡單的純白恤和黑短,短的邊角都洗得有點變形地卷了起來,可這并不會影響的麗,像長在沙漠里的孤傲的白楊。
秦桑起跑的時侯,王文希大喊了一句“加油!”,江蔚也跟著眾人喊了一聲。
就在加油聲落的時侯,秦桑跳出了一個非常好的績,是目前的第二名,往后只剩兩名選手了,只要維持住名次就是亞軍,收獲300元獎金。
育競技的確會點燃人的熱,江蔚看完子跳遠后,又拉著周唯去看男子的了。
但沒想到會看到一個人,葉至深。
“葉至深加油!”江蔚朝他揮揮手,給他打起氣。
葉至深是以前的初中同學,兩人還比較,因為他們經常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在初二暑假的時候還參加學校的理夏令營競賽,在同一棟樓住了半個月,算是朋友。
他是有的,江蔚能在他上找到共鳴的人,他們兩個是一類人。
葉至深聞言回頭看到是江蔚,也只是朝揮揮手,什麼也沒說。
周唯卻有些好奇,“他就是那個葉至深啊?”
“怎麼你認識他嗎?”江蔚也很好奇。
“他就是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沈星昀在追的那個男生啊,沈星昀可高調了,還在男生宿舍門口等他,但是被拒絕了。”
這事江蔚還真是不知道,但聽周唯說過三班的沈星昀,很是張揚肆意的一個人,父親是高教司大領導。
江蔚打量正在準備沖刺的葉至深一眼,他很高,留著寸頭,皮有點黑,因為常年搬貨,肩膀很寬厚,看著有點超乎同齡人的。
為什麼能在他上找到共鳴呢?大概是他們兩個真的很像,葉至深沒有母親,父親癱瘓了,他爺爺一大把年紀還在干重活,小時候回家的時侯,總會經過他住的地方,總能看到他在路邊的糧店幫他爺爺卸貨。
兩個人早早就明白了,只有讀書是唯一的出路,都有著超乎年齡的現實……與自私。
葉至深拿了第一名,沈星昀蹦蹦跳跳上前給他遞水,被他拒絕了,也沒生氣,還笑嘻嘻地跟在他后。
“這好像是沈星昀倒追的第二個窮小子了吧?是不是有什麼癖好啊?”王文希直言。
“誰知道呢?”周唯都覺得不可思議。
運會熱熱鬧鬧地到了第三天,早上九點半是子800米賽跑的時間,跑完就是1000m了,江蔚也早早在一旁做起了熱準備。
“靠~我就羨慕江蔚你這雙,我一的都饞得流口水,你也不是很高啊!”王文希有些酸溜溜道。
周唯上手在江蔚的上了一把,嚇得江蔚往后躲,早知道就穿長了。
“江蔚,你也參加1000m跑啊?真巧!”徐靜知不知何時從隔壁班的陣營走了過來。
江蔚:“……”真是晦氣!
“比賽有獎金啊,覺很多特招生都參加了,但可能平時營養不太好吧,能拿獎的好像沒幾個,不過重在參與嘛!”徐靜知一旁的狗子沈悅道。
江蔚懶得搭理神經病,徐靜知上輩子和有什麼生死大仇嗎?怎麼老和過不去?
不過,本來還沒對比賽多上心的江蔚,得知徐靜知要和比的時侯,有了buff加持。
一定要贏!
江蔚集中注意力,一聽吹哨聲就起跑,但并沒有急功近利,長跑是發力加耐力的運,發太快會后記勁不足。
參加這項比賽的沒有校生,江蔚還有又把握的。
自從小時侯因為低糖在考場上暈倒之后,就明白了,才是意志的載,不好,哪怕你腦子里是星辰大海都白搭,從那時候開始就有意識鍛煉自己,有空就會去公園跑步。
還有,媽媽不高,為了長高點更好看,從發育起就一直跳繩喝牛,總算努力沒白費。
周唯也圍著場外再跑,一邊陪跑一邊給喊加油。
江蔚還有空笑著給揮了下手,知道徐靜知就像條毒舌一樣穩穩跟在后,微微回頭就能看見魂不散的。
呵,雖然不知道這神經病又想使什麼壞,但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啊,一切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眼見還剩下兩百米,江蔚開始發加速,幾秒鐘就超過了跑在前面的兩人。
后的徐靜知也開始加速,很快,賽場上就了兩人的角逐,只是誰也沒想到江蔚能跑得這麼快,與徐靜知拉開了七八米的距離,距離還在逐漸加大。
徐靜知真是慪死了,眼前江蔚的背影漸漸模糊,了小時候那個站在臺上吹一把破口琴也依舊贏了的人。
那時候穿著洗得發白變形的校服,學校出了新的校服都沒錢買,全班就只有一個人穿舊的,背著一個拼接帆布做的書包,看著就窮酸死了,也沒有人和玩……
可就這麼一個人,敢和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