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后，歲禾就帶著還在飄飄然的姜明珠回了在北京買的房子，是高級小區的大平層。

姜明珠著實是好奇，媽媽究竟哪里來那麼多錢，還認識那麼多名流，要多大的農場才能擁有如此雄厚的財力？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逛了一天了，歲禾吩咐兒早點休息之后就回了房間，一進門，臉就沉了下來，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電話只響了幾聲就接了。

“你們江家想干嘛？”歲禾單刀直。

江黎深呼吸了口氣，抿了下，“珠珠也是我的孩子。”

“呵，你當初可沒想要。”歲禾冷聲道。

江黎沉默了幾秒，雖然不想承認以前的那個混蛋是自己，但怎麼說也和他公用一個軀殼，這鍋還真就砸在他頭上了。

“你當初不是將孩子五百萬賣給我們江家了嗎？”江黎也不甘示弱，反正兩人半斤八兩。

歲禾噎住了，好像也沒啥可辯解的，兩個背了巨鍋的人又陷了沉默。

半晌，歲禾嘆了口氣，“珠珠有抑郁癥，對顧家和李家那些人渣有創傷應激，是我們做父母的對不起，如果你沒有做好準備，請不要來打擾的生活，我好不容易才讓打開一點點心扉……”

江黎往椅背后靠，抬手遮住了眼睛，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貿然去相認的原因，他這麼多年的人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做個父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個好父親。

“我會尊重珠珠的意愿，但是我的兒，我有我的責任，我會用我的方式讓接納我。”江黎道。

“可我已經和說你死了！”歲禾無奈道。

江黎：“……”

歲禾不是故意的，是因為網友怎麼也沒出江黎的份，姜明珠也耐不住好奇，悄悄問爸爸是不是網上說的是個渣男，們兩個曝流量那麼大，會不會跳出來找們麻煩。

歲禾總不能對著孩子說，對！你爸就是個渣男，他本不想要你吧？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爸爸媽媽是真心相，然后很期待你的出生，就是命運弄人，那個年代因為誤會分開了之后，你爸他就嗝屁了……

江黎：“……”你還不如說我是渣男呢？

“你放心，我們江家都很看中珠珠，只會多幾個的親人，你也不能陪一輩子。”江黎了眉心，放了語氣。

……

兩人掛了電話之后，歲禾在掂量自己手中的底牌，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全然相信人，畢竟記憶中的江黎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江家要介和兒之間，是敵是友，目的純粹與否，都不能保證，那就要能有與之抗衡的實力。

而那頭的江黎，一邊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一邊轉著手中的筆。

雖然已經是第二遍看了，但他還是深覺詫異。

姜歲禾此人的生平履歷，大部分還是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差不多，帶著錢逃到了南方，二零年代錢還是很值錢的，購置了不不產，靠著收租過日子，平常就是滿世界游玩樂，不喜歡朋友也不與人親近。后來被人騙到了澳門賭錢，被套進去就之后資產就給敗得差不多了……

從那以后，整個人就好像變了。

將手中還剩下的東西都賣了，開了個農場，也不知道怎麼搭上了農科院，他猜測最近三年農科院出來的都是出自之手。

今天的那個飛行員李冉……也是個特種兵，軍銜很高。

能出這樣的人，那就證明的科研地位很高，是一個值得保護的人才。

“靠山還強。”江黎勾輕笑了一聲，又拿起了另外一份文件。

是三年前和三年后姜歲禾的筆跡對比圖……一個人的格變了，就連筆跡都會即刻改變嗎？

江黎想起了他當年車禍后醒來后，一直覺得自己是人格分裂，他的字跡就和原來江黎那狗屎一樣的字全然不同，他一開始是模仿原來江黎的筆跡，慢慢開始“練字”，最后才一步步用自己的字跡替代過去。

至于這個姜歲禾嘛……有意思。

姜明珠回到房間以后，躲進了衛生間，攥手機，想了很久才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沒有接，就在姜明珠想要掛斷的時侯，那邊接了，傳來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喂。”

姜明珠深呼吸一口氣，“周晉，合約的事我們再談一談吧。”

那便是長久的沉默，繼而是冷到極致的嘲諷，“怎麼？你不會是以為你現在有錢還了那三千萬就能解約吧？那只是你欠公司的錢，解約可不是這個費用，我在你上投資的劇，專輯，綜藝，代言……還有你現在的流量，你覺得要給我多錢我才能不虧呢？”

姜明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知道周晉喜歡顧靜聽，所以要報復自己。

可搞不明白，被全網黑，但也不缺戲越和資源，這些都是周晉給的，雖然每個項目都會潦草收場，過程都會讓難堪，比如拍戲會在片場折磨，一遍遍拍，但永遠把最差的鏡頭剪進正片，讓被萬人嘲。給發專輯，都選那種別人挑剩的廢歌，看不上，想著改一改他還不讓，代言也是，永遠給選顧靜聽所代言的競品，還是低一個檔次那種。

好似……被萬人嘲諷奚落，他就高興一般。

“你說要多錢？”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嗤笑，“你媽好像有錢，你問問產不產加起來值多？我吃虧一點，就那個價吧……”

還沒等他話說完，姜明珠就把電話給掛了。

像虛一樣靠坐在床尾，真的要把媽媽扯進來嗎？讓傾家產帶自己出泥潭？

那這樣認回這個兒還不如不認呢！姜明珠自嘲一笑。

考公務員吧……考上了可以不用賠付違約金，之前就是這麼想也準備這麼做的，只是大學都還沒拿到畢業證，胳膊擰不過大，周晉顧靜聽總有辦法阻攔。

媽媽好像認識很多人，不需要給走后門，只要能給一個機會就好了，會很努力抓住機會的。

姜明珠腦子里思緒萬千，整個人像分裂一樣，明明是坐在地上卻有一種失重，那種仿佛沉溺在海里無法呼吸的覺又來了。

立刻爬了起來，打開背包把抑郁癥的藥拿出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