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義的死而復生了十里八鄉所有人的談資。
兄弟大難不死還有后福,那不可能避而不見,江老太也高興地擺了十幾桌宴席,宴請了親朋好友和整個上溪村的村民,還嫌排場不夠大,恨不能把自己半輩子的積蓄都掏出來。
歲禾一家一早就來幫忙了,江青舟仗著年紀小跑到堂廳去看熱鬧了。
此時,風無限的小叔正被一群人恭維著,大隊長村子公社書記,就是縣委書記都來了,這個場面讓江家其他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但江青舟卻暗自搖頭,上輩子場面比這更大。
而今,他小叔和小嬸的臉上那是著尷尬而浮于表面的笑容,尤其是他小叔,笑得怪滲人的。
也是,任誰在外面沖鋒陷陣,在刀口上好幾年,回來發現妻子快要綠了他……額,可能已經綠了,誰也高興不起來。
他小嬸那樣子看了真比便還難,遙想上輩子,林晚在上溪村混得那一個風生水起,口碑也好,沒整出那麼多幺蛾子,那時候正被人纏上,差點要去某個委會走一遭,然后江衛義就像天降的神兵一樣把拯救,把和江青玉霸氣地護在后,打臉欺負他們母的人,羨煞整個公社的人,小叔和小嬸的也快速升溫……
哪曾想……江青舟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可啥也沒做啊,沒想著復仇也沒有行,頂多惡心他們幾下,可某些人就是要作死,失之毫厘謬之千里啊!
“舟寶哥哥。”江青玉從爸的膝蓋上跳下來,吧嗒吧嗒地跑到了江青舟前面。
江青舟看著滿臉笑意,眼里的得意自滿都快溢出出來了,不有些好笑,他沒說話,對方就用一種你快問我啊,我好向你炫耀的表看著他……
可江青舟就是不問。
江青玉等不及江青舟主問了,下微抬道:“我也有爸爸了,很多人都說我爸爸很厲害,是軍!”
“嗯嗯。”江青舟點點頭,一臉羨慕,“是啊,好厲害,難怪大家都那麼疼你,都是應該的,你爸爸可是軍呢!”
所以,請繼續作死吧!你值得!
雖然江青舟很應承,但江青玉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還是不得勁。
“我爸爸什麼都會!會開車會開槍會打拳……會…總之會很多很多!”可比三伯厲害多了……
后面這話忍住沒說,但江青舟聽懂了,還覺得有些可笑,忽然覺得沒意思,轉就想回去找他爸媽,江青玉卻又住了他。
“以后恒哥哥可以拜我爸爸為師,你以后不準使喚他了!”
江青舟聞言角一,還真是一降一。
剛剛踏進門的傅開恒也聽到了江青玉的話,不覺也跟著笑了。
他來是因為了江青玉的邀約,想著不來不好意思,哪怕不吃席也要送禮,他挑了些臘送過來,這已經是他目前能給出的最好的東西了。
傅開恒上前了江青玉的腦袋,“你哥哥他沒有使喚我,舟舟他不是那種人,他對村里其他小朋友都很好的,之所以對我別扭,那肯定是見師傅師娘對我好,他吃醋了唄。”
說著,他還擺出一副我知道你們小孩子就這樣的表。
江青玉被他說得很懵,但江青舟卻是氣炸了,氣得圓圓的臉蛋從發際線紅到了短短的脖子。
你才吃醋,你才鬧別扭,爺又不是小孩子!我爸媽對你再好也不可能比得過我,你自以為是了!
還沒等江青舟將話懟回去,門口就一陣,江青玉還喊了一聲,“顧叔叔!”一邊喊還一邊朝人家跑過去。
來人高長,白襯衫休閑,干凈白皙,帶著金邊框的眼鏡看著斯文俊秀,三兩步就一把抱住了撲上來的江青玉。
是顧衡,和林晚傳緋聞那個。
江青舟的眼睛亮了,這下子有好戲看。
他也是佩服林晚邊的爛桃花,這個場合也敢過來,還真是夠勇的,電影都沒有他們敢演。
本來熱鬧的場景好似掛過了一層霜雪,涼了大半。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江老太,覺得這是人生中最風的一天,決不允許別人來破壞。
“你來干什麼?”江老太也是氣急了,吼完這一句就后悔了,不該出面的,就當作是個普通道賀之人才對。
村里有的是和林晚不對付的人,他們不敢折了江衛義的面子,但附和下江老太還是可以的。
“這是小林的朋友吧!”
這話一出,林晚和江衛義的臉都很難看。
林晚是進退兩難,上前不是后退也不是,有些惱顧衡居然這個時侯來,明明說好了給時間解決的,又氣江青玉見了人就跑過去,這種場合讓的境很難堪。
“青玉回來。”林晚故作鎮定地說了一句。
這下子,江青玉也敏地到氛圍不對了,可又不懂哪里不對,今天也是這段時間里最開心的一天了。
又說是福寶繼續對好,有了個很了不起的爸爸,對很好很厲害的顧叔叔也來了,覺得又是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了,可是怎麼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呢?
然而,故事中心的三個人都沒有心再顧及江青玉的想法了。
林晚是又懊悔又苦惱,覺得日子太苦了,兒又鬧著找爸爸,想著要不真找個男人算了,孫啟明看不上,剛好顧衡在這個時侯出現了,知道這個名字……
準確來說,是原主聽說過,京城顧家的人啊,以后絕對是仕途坦的,這讓怎麼不心呢?
廢了好多功夫才吸引到對方的注意,兩人有了進展,顧衡表白后答應了,結果沒兩天,那個死了的丈夫就回來了,從寡婦又變了有婦之夫,結的還是軍婚……
還能有比這更坑的事嗎?
有時候都會想,的玉寶不是錦鯉嗎?怎麼最近一年多發生的事兒都這麼糟心呢?
偏偏原主那死鬼丈夫還了軍,職還不低,又是進退兩難。
顧衡更是憋屈,他鼓起勇氣追求一個寡婦,還是烈士孀,他這事要是被京城顧家知道,他要一層皮……
可他的義無反顧就是個笑話,林晚答應了他的追求,卻轉頭翻臉,說是給時間解決,結果就和江衛義雙雙出現在酒席上了……呵呵,他顧衡還真沒有過這種屈辱。
至于江衛義,不說也罷。
他在臺省執行任務的時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可他卻忽然連續好些天心口疼痛,有種恐慌不安的覺,他夜夜做夢,夢見兒被欺負,他覺得他的神狀態和狀態都沒法執行任務了,就申請回來。
他這一申請,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任務關鍵期他的撤離給整個團隊帶來很大的不穩定和缺口,更讓他郁悶的是他上司還以為他這是貪生怕死……
他放棄了一切趕回來,想瞧瞧他心心念念的兒是不是被欺負了,結果他發現兒是啥事兒沒有,就是快認別人當爸爸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江青舟是真的覺得這戲好看極了,比電影還好看,他站在歲禾旁看得不亦樂乎。
而一旁給娘倆剝瓜子的江衛禮一轉頭就看到……
他老婆倚靠在門框上,他兒子倚靠在他媽上,兩人正手接過他剝好的瓜子在啃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廳堂,眼里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火,那作那神態簡直如出一轍,誰看了不說一句親母子啊。
江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