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麥芽聽到了聶對他們的提醒后，想也不想就決定多住幾天的醫院，舒婷婷什麼時候出院，再出院。

沒錯，就是跟顧國學的，招不再老，有用就行。

顧國則在顧麥芽住院期間，和醫護人員套了近乎，知道了舒婷婷的病房，時不時跑下樓去查看這人的近況。

「你知道嗎？我剛剛下樓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那天季司令邊的警衛員站在了那個惡毒人的病房外，我猜是季司令過來看了，便躲在了不遠觀察。」顧國從樓下氣吁吁地跑到了顧麥芽的病床邊，拉起旁邊的椅子坐下。

顧麥芽驚訝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抓起旁邊桌子上一串洗好的葡萄吃了起來，一邊吐著葡萄皮和葡萄籽，一邊連聲問道：「季司令怎麼來了？他前幾天都沒出現，今天竟然出現了，他是不是和那個舒婷婷的關係緩解了？」

顧國從顧麥芽的手中拽了好幾顆葡萄也跟著吃了起來，不過才剛吃一顆，他的臉上就立即皺的，小聲地嘀咕著：「這麼酸你也吃得下！為了能生下三個大眼睛的崽崽，你也夠拼的！」

他剛嘀咕完這句，就回答起谷麥芽剛剛的問題：「你說季司令和那個人關係會和解？和解個屁喲！我躲在離那人病房還有一段距離呢，都能聽到那個人的咆哮聲！那聲音震得整棟樓都在搖晃了！」

谷麥芽沖著谷麥芽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哼了一聲：「盡誇張！我在樓上都沒覺到這棟樓搖晃！」

「那麼較真兒幹嘛！我繼續說說我聽到的話！」顧國又往裏塞了一顆酸葡萄，皺著整張臉，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酸溜溜的，「我剛剛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那個人在病房裏大聲怒吼，要求季司令重新和結婚，還要季司令把我們趕出京市，就不再追究我們打傷的事，要不然到去宣傳我是野種的事，還要登報告訴整個京市的人。」

顧國吐出了葡萄皮，嗤笑一聲：「哧——要不是季司令和他的警衛員在那人的旁，我恨不得衝出去撕爛的，再去廁所里掏出糞便塞進裏，給的洗一次！的比廁所的糞便還要臭，興許被糞便洗過之後沒那麼臭了！」

谷麥芽思考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咱們可不能再由著舒婷婷敗壞名聲了！沒影的事兒都被說得跟真的似的！現在咱們要是知道你和季司令是什麼關係，那舒婷婷潑在你上的髒水也就可以洗了！」

顧國沒好氣道：「我們老顧家的親戚我基本上認了個遍，但我娘那邊的親戚，我是一個也沒見到，我怎麼知道我和季司令是什麼關係。」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發了句牢：「也不知道季司令的眼睛有多瞎，怎麼就娶了那麼個禍害！草！」

「咳咳咳——」小李才剛站在谷麥芽的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傳來了顧國說話的聲音，他連忙拚命地咳了好幾聲，地瞥了一眼前的季竟棠，氣勢十足道，「報告首長，我嗓子有點，忍不住了！」

谷麥芽和顧國聽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倆人嚇了一跳，差點兒就跳了一起來。

顧國默默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口，瞥了一眼季竟棠和他的警衛員，小聲嘟囔著：「人嚇人，嚇死人！」

其實他有點心虛，自己在季竟棠背後說這人的壞話被當場抓包了，他很怕季竟棠一怒之下，直接連同和舒婷婷爭執的事一起清算。

他看著氣勢比顧軍更加強大的季竟棠，默默地往後挪了兩步，坐到了谷麥芽的病床上，挨著。

季竟棠一雙眼如鷹眼一般投出銳利的眼神，定定地看著谷麥芽和顧國，直把人看得跟鵪鶉似的一團。

他朝著小李小聲吩咐了一聲，讓他去門口守著，便昂首往谷麥芽和顧國的方向走了過去，大刀闊斧地坐在了顧國原本坐著的椅子上。

「顧國同志，谷麥芽同志，首先我要給你們說聲抱歉，因為我的緣故，讓舒婷婷遷怒到了你們上。我也很抱歉，推遲了這麼幾天才過來看你們。」季竟棠的份註定著他日理萬機，連今天來醫院也是出來時間過來。

再者，他也才得到了顧國的資料，故而才選在這個時候來醫院。

顧國聽了季竟棠的話，又欠欠地說道：「你既然都知道抱歉了，也不見你有什麼誠意呀，來醫院看病人竟兩手空空。」

季竟棠聞言一噎，他來得實在是太匆忙了，讓另一個警衛員去準備東西了，只不過他和小李更早到醫院而已。

「在路上，一會兒就會送過來了！」季竟棠扯著角沉聲道。

谷麥芽捅了捅顧國的腰，示意他消停點。

季竟棠的注意力一直在顧國上，直到這一刻，他還覺有些不真實，看著顧國的模樣，他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你可知道你母親的況？」季竟棠沉默了片刻，直接開門見山道。

他已經拿到了顧國的資料，已經排查出了自己應該是和顧國的母親有什麼關係的。

顧國撓了撓鼻子，瞥了一眼季竟棠，撇了撇：「你直接問我娘的事，是不是覺得我娘和你有關係？」

季竟棠皺了下眉頭，微微點頭：「我查了下你的資料，你是出生後幾個月被你爹帶回紅旗大隊的。你和你親哥有三分像，卻一點也不像是顧家人……」

「等等！等等！我大娘小時候都說了，我和我小堂哥長得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顧國聽到季竟棠的話，總覺得他這話說得那麼不對勁兒呢！

自己怎麼就不像是顧家人了！

季竟棠不在意顧國打斷他的話，耐心地解釋道：「你大娘那幾年經歷了喪子之痛，覺得你長得像早夭的兒子，很可能是潛意識裏把你當了那個孩子，慢慢地就會覺得你和那個早夭的孩子長得像！」

谷麥芽餘掃到了顧國的臉蛋，就說嘛，以顧東山和李大紅的長相，生出來的孩子長得好看的也就比顧來順好看，頂多像顧軍那樣——顧軍的長相更加偏向顧家人。

顧國察覺到谷麥芽的視線，地了的肚子，讓收斂著點兒，他都發現了。

「季司令，你問我娘的事到底想說什麼？我可是我娘和顧西山親生的，不可能是你的兒子，我也不會再認一個爹了！」顧國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他倒是可以認孫子，他只喜歡當人祖宗！

季竟棠抿著沒開口，他從資料中了解到，顧國的爹顧西山從小到大一直認為顧國是野種，他才有一瞬間的想法，顧國可能是他兒子。

顧國上下打量了一番季司令，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我娘就顧西山一個男人，我肯定是顧西山的親兒子！你不會連和誰上過床都不知道了吧！」

「咳咳咳——」

谷麥芽咳得臉都紅了！

季竟棠聽到顧國這麼直白的話差點兒就綳不住臉上的表。

說實話，建國之前，他的腦袋過一次重傷，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1956年腦袋又過一次傷，1954年到1957年的一些事也給忘了。

他連自己真名什麼都不知道，季竟棠這名字是他據救命恩人的姓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