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是等著天徹底黑下來,安寧他們這邊,沒了靜,才將江寒生的大伯娘王秋雨醒。
接著,是江家其他人。
大人,還有小孩兒們。
等他們都起來了,江老太給王秋雨,一袋玉米面。
因為不想讓安寧佔到便宜。
所以中午和晚上,都叮囑王秋雨,務必做出來的東西,讓人難以下咽。
這才有了那江寒生,都吞不下去的黑窩頭。
王秋雨雖然心底里,覺得這做法不地道,家裏這些人的工分,都是靠老二和寒生的工資買的。
等於他們這些人,吃的就是那兩父子的。
可一想到,安寧那麼個能吃的,到了自己家,要是讓吃好的,指不定,一鍋窩頭,還不夠一個人吃的。
眼下,老二沒了,以後的日子,咋過還得是老太太說了算。
老太太既然有心要排除安寧,這做兒媳婦的,也是沒有法子的。
這麼一通安自己,王秋雨心裏最後那點負罪也沒了。
開始和面,做玉米面窩頭。
另外,還得炒幾個菜,這麼老大一家子人呢,幾個窩頭,哪裏能吃飽。
所以,還不如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沒多久,廚房裏,又是傳來筷子攪蛋的聲音,又是傳來切菜的聲音。
本來就沒有睡覺的江寒生,聽到有靜的時候,立刻坐了起來。
原本是想爬起來的,黑暗中,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安寧。
也沒有睡著。
一來是,和一個大男人,這麼同床共枕。
雖然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偏偏就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不好意思。
要是哪哪兒都看了,至於這麼靦腆?
二來,是鐵了心,要讓江老太吃個大悶虧,所以一直撐著眼皮呢。
但是怕江寒生尷尬,所以一直閉著眼睛,都不敢。
「我們再等一會兒,等他們做好了,我們再去。不然他們又會說,只是將明天早上要做的食材,拿出來遛一遛。」安寧義正嚴詞的說。
實際上,是想著,待會兒去吃現的!
哼,越是不讓吃,還就越是要吃。
氣死他們!
江寒生沒有拒絕。
聽安寧的,就這樣在黑暗中等待著。
只是,之前以為安寧在睡覺,哪怕有什麼,也不會想的太深。
這會兒,黑漆漆的屋子裏,孤男寡的,即便彼此都努力的下呼吸聲。
但還是免不得,開始變得張了。
安寧覺得呼吸不暢。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一想到江寒生的盛世,安寧真的怕自己這大晚上的犯錯誤。
嗚嗚嗚,一塊,擺在自己面前,看得到,吃不到。
安寧難極了。
江寒生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到底是結了婚的人。
雖然極力剋制著,可也免不得,腦子裏,有些不該有的想法。
結婚,本該就是如此。
但……
「你……」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但是馬上,兩個人都紅了臉。
安寧還是更生猛那個。
「咱們……還沒圓房。」
江寒生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安寧還以為他怕了自己。
趕提議:「要不,等我瘦了,我們再圓房吧!」
言語之生猛,就連江寒生,也招架不住。
他的臉,像是火燒了一樣。
「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了小寶寶,我這材,負擔太重。」安寧試圖給自己做解釋。
安寧說完這句話,久久沒等到回應。
就當以為,江寒生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時,黑暗中,傳來了江寒生的回應聲,「好!」
安寧鬆了口氣。
雖然現在也饞江寒生的子。
可饞歸饞,可還是得考慮現實。
萬一那啥的時候,把江寒生給死了,怎麼辦?.
總之,從現在開始,也就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後,可以盡和江寒生生猴子!!!
安寧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手推了推邊的江寒生,「我們去廚房!」
安寧掌握的時間,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剛剛好。
他們悄悄到廚房的時候,恰好聽到裏頭,江三嬸教育幾個孩子的聲音。
「你們趕吃,明兒白天,娘和你們大伯母,做啥吃的,你們都別出聲,吃的下,就吃,吃不下,咱們自己開小灶,不給那豬吃。那豬,又懶,又饞,讓放開吃,你們都得肚子!」
幾個孩子,也紛紛附和。
「對,不給豬吃。」
就在江老太,給大人孩子們發窩頭的時候,廚房的門,被猛地一推開。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著門口的安寧和江寒生。
正往裏塞玉米窩頭的江三嬸,更是因為驚訝,咬了一口的窩頭,直接掉在了地上,然後打了好幾個滾,到了安寧面前。
此刻,地上那個髒兮兮的窩窩頭,充滿了諷刺意味。
「寒生,安寧,你們……咋來了?」江三嬸想指責他們兩個不請自來,卻說不出半句指責的話。
江大伯娘,就更不用說了,都恨不得背過去。
太丟人了!
開小灶就算了,還被發現了!
只有老太太,依舊的強悍。
「大晚上的,你們來廚房幹啥?都不用睡覺的?」
安寧佩服老太太的厚臉皮。
不過說到厚臉皮,也是不怕的。
寧寧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擱在灶臺上,裝滿了玉米窩頭的竹籃,給搶了過來。
「你幹啥?」老太太第一個跳腳。
跟著是江三嬸,「你咋搶東西?這是你吃的嗎?」
安寧:「咋不是我吃的?不是你們說的,我又懶又饞,我一吃飯,別人就沒得吃?既然如此,那我肯定得說到做到啊,不然白白的擔了這破爛名聲!」
「你給我放下!」老太太厲聲怒吼。
安寧才不放。
到了手裏,就是的。
江寒生將安寧護在後,一臉失的看著老太太。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江老太顯然不是個會自我反省的主兒。
「你瞅著我做啥?這事兒是我的錯?要不是你非要娶這豬,想讓吃垮江家,我至於這麼做?」江老太一臉的理直氣壯。
彷彿所有的錯,都是別人造的,和沒關係!
「,我爹這些年,放你這裏的錢,有我的一半!」江寒生一臉平靜的說。
江老太先是一愣,眼底隨即多了一抹慌。
「你……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