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家。
許聞書臉上留著一個鮮紅的掌印。
他也不復以往的風,被葉家,尤其是被葉芳當大爺供著。
此時,葉芳正一手揪著他的服,一手往他上打。
許聞書頭腦,只敢去擋葉芳的手,但不敢還手。
因為在門口,堵著葉衛星那健壯的軀,虎視眈眈盯著他看。
屋一片狼藉。
一個行李包倒在地上,男士服等撒了出來,最上面夾著一張介紹信。
除此之外,旁邊還散落著一些錢,零零碎碎,大的有十塊,小的幾分幾。
「要不是我今天去民政局問了一,真會被你這白眼狼騙人騙財!」
葉芳一開始還沒這麼憤怒的。
從民政局那裏問到,原來不領結婚證,真就不能算夫妻時,還安自己,老一輩都是這樣的。
或許許聞書家那邊也是這種習俗呢?
葉芳不願意承認,許聞書只是利用自己。
那先前在葉清月面前耀武揚威,不是都了笑話嗎?
葉芳從民政局出來,恰好遇見葉衛星。
葉衛星還奇怪,到民政局去幹啥,問清前因後果,便氣沖衝要找許聞書算賬。
葉芳也沒攔著,不管許聞書是出於啥理由,沒跟自己領結婚證。
可今天,非得要把證扯回家不可!
等葉芳兄妹倆回家,就看見許聞書正哼著小調,收拾行李準備跑。
原本還在自我安的葉芳,像是被潑了水的油鍋,瞬間炸開,和許聞書撕打在一起。
恨,好恨!
原來,一切都如葉清月所說,被許聞書給玩了!
葉芳不知自己是憤怒許聞書的背叛,還是憤自己這段時間的得意,在葉清月看來有多可笑。
現在只想狠狠打許聞書一頓!
「我對你有啥不好的?人也給你,錢也給了你,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我都依著你!你呢?!」
葉芳越想越氣,抓著許聞書的頭髮尖:「心裏惦記著那狐貍不說,還想玩過我的人,拿了我的錢,跑去京城當你的大學生,獨自瀟灑?」
「許聞書!你這死沒良心的!我要你下地獄!」
許聞書見葉芳赤紅著眼,彷彿瘋子,不由得心驚膽戰。
「小芳,咱們有話好好說,用不著打打殺殺吧?」他真怕這窮山惡水的刁民,把他給怎麼著了。
「誰說我要跑了?我、我只是提前收拾行李,你誤會我了……」
許聞書賠笑,心裏有些後悔。
他昨晚對葉芳沒有起不了反應,覺得是因為葉芳姿平平,才害他如此。
再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向村,也沒意思,還不如回京城,找幾個和他一樣的大學生,談談風月,若是能更進一步就好了。
正巧今早葉芳出門,村長後腳就送來了介紹信。
許聞書看著介紹信,離開向村的心思,便無限放大了。
再加上葉芳出門,一時半會不打算回來的樣子。
許聞書糾結一陣后,乾脆把行李找出來。
又費了些功夫,搜到葉芳藏在家裏的錢,準備開溜。
可誰料,被逮了個正著!
「誤會?」
葉芳抬高聲音,「許聞書,你還把我當三歲小孩騙吶?!我和我哥到家的時候,你都拎著行李包打算出門了!誤會啥誤會?你就是想我的錢跑路!」
「許聞書,我告訴你,你既然和我辦了婚禮,這輩子都是我的男人,你別想擺我,去別的地方一個人快活!」
說著,把許聞書一把推開,衝過去撿起地上的介紹信,作勢要撕碎片,「想走是吧?」
許聞書見要撕介紹信,大驚失,去抓葉芳的手:「小芳!小芳你冷靜點,我可是大學生啊,要是沒了介紹信,我怎麼讀大學?怎麼幫襯你家?」
「讀大學?」
葉芳目幽幽地盯著許聞書,「讀啥大學啊,你就一輩子呆在向村吧!」
這狠毒的***!!!
許聞書一聽這話,就知葉芳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綁在邊。
可大學不讀不行,他家不知何時才能東山再起。
若是失去大學生份,要他一輩子在土裏刨食,他不如去死!
「小芳,我對你的比真金還真啊!」
許聞書死死抓著葉芳的手,絕不能讓撕掉介紹信,「你信我,你信我一次好不好?看在我倆過去的上,再給我個機會,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看著許聞書像條狗似的哀求自己,葉芳只覺得可笑。
自己當初追求許聞書,和他結婚時,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
許聞書說東,絕不說西,許聞書做錯事,反過來罵,也都著。
可換來的,卻是欺騙、背叛!
如今自己不再裝賢惠,許聞書卻眼地過來,討好自己。
男人……
真是犯賤啊!
「你想讓我給你個機會?」
葉芳眼底閃爍,恨許聞書騙沒錯。
可真讓弄死許聞書,或讓許聞書不讀大學,下輩子默默無名,也不樂意要這種沒用的老公。
葉芳這輩子,都盼著能嫁個金婿,為大家追捧的富太太,過紙醉金迷的優雅生活。
「想,當然想!我那麼你,還想和你共度餘生,看日升日落,你若願意原諒我這一次,我定不負你!」
許聞書當即發誓,表示他會葉芳一輩子。
「那好。」
葉芳道:「帶上戶口本,跟我去縣城扯證。」
「啊?」許聞書一愣。
葉芳冷了臉:「咋了?剛才不是說要我一輩子,共度餘生嗎?既然如此,我們不扯證,難道還想我沒名沒分地跟你過日子?」
許聞書很不願:「可你們村裏,也沒多夫妻扯證啊,大家不也在過日子嗎?」..
「許聞書!你還想騙我是不是?」
葉芳看出許聞書在推,當即一狠心,把許聞書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搜了出來,想要一起撕碎!
「我們去領證!」
許聞書嚇得妥協了。
葉芳這才出滿意地笑。
為了謹慎起見,把介紹信和錄取通知書,都給葉衛星帶著,然後拿上戶口本,拉著滿臉頹喪的許聞書,往縣城方向趕去。
從民政局裏出來,葉芳拿著紅本本,一臉喜悅。
許聞書則如喪考妣,心裏將民政局辦事員罵了千八百遍,恨他在葉芳面前多,把不領結婚證,就不算夫妻的事說出來。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曝他的,並非民政局辦事員,而是他以為他得要死要活的葉清月!
「我們今天就去市裏吧。」
葉芳忽道:「現在回家拿行李,正好能趕上最後一輛班車,到了市裏,就買火車票去京城!」
看出來了,許聞書心裏還惦記著葉清月那狐貍。
再待下去,遲早要被狐貍勾走了魂,甚至勾走了人!
儘管手裏拿著結婚證,可經過這一遭,葉芳變得多疑。
打定主意,要把許聞書管得死死的,讓他再無機會勾搭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