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正國問起周這一年半來在生產隊里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時,陳大海或許還會幫許賢厚補一二,但是邵勝男卻直截了當地將周的苦說出來了。
“許正國我也不瞞你,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是我相信你現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想聽什麼好聽話。”
周在生產隊里過的是什麼日子?邵勝男很清楚,吃的比,干的比牛多,說的就是周,原本一個瞧這氣神兒好的人,在許家被磋磨了一年半的時間,整個人瞧著就跟木頭似的,雖然漂亮,但是一點氣神都沒有。
“我也不怕得罪你,反正你爹媽做的事也沒什麼好瞞的,整個生產隊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偏生他們還說什麼這是家里頭的事,不讓其他人手。”
邵勝男雖然是婦主任,管的是生產隊里婦權益的這一塊,但是那會兒的周逆來順,甭管許家人如何對,周都不吭聲,全都忍耐了下來。
不求助,邵勝男又不可能上門去給撐腰?這本就說不過去,其實那段時間邵勝男對周可以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瞧不上周的。
畢竟一個當媽的自己被欺負,為了家庭和諧忍耐著也就算了,的孩子都被欺負那個樣子了,但周卻還是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邵勝男哪里能看得上周?
也就是后來周突然激起了,當面鑼對面鼓地跟許家人鬧騰起來,邵勝男對周才改變了看法,之后手幫了一把。
“我也不管你在部隊里是咋回事,反正周因為你的緣故在家了不的委屈,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該替撐腰,要是你舍不下你自己的爹媽,那你干脆和周分開算了。”
陳大海眼見著邵勝男,說著說著竟然攛掇著許正國和周分開,他趕忙找補了起來。
“行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家兩口子的事你管那麼多干嘛?我相信正國他自己會理的。”
陳大海覺得邵勝男不應該在后頭煽風點火,而是應該幫忙一許正國的怒氣,雖然現在許正國看起來正常的,但就憑剛才他把自己的弟弟都送進公安局的做派,就可以看出來他心里面一直著火兒呢。
要是聽了邵勝男的話,他回去之后跟自己的爹媽干起來怎麼辦?這會兒許賢厚和王梅花兩個因為許正堂的事估計正上火呢,許正國要是回去找他們的麻煩,那事可就鬧大了。
“正國,你爹媽年紀大了,他們可能是做了一些糊涂事兒,但是你看在他們養你這麼大的份上,怎麼也得要原諒他們,別跟他們鬧,知道不?”
陳大海現在是一腦袋的司,他實在不清楚許正國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估計都沒用,但多說一點,說不定許正國能聽進去一些不是?
然而許正國沉著一張臉,陳大海從他的那張臉上實在是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在他心里頭忐忑不安的時候,許正國開口自己要回去了。
“陳書記,邵主任,謝謝你們告訴我的這些消息,我知道了,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家了,和三個孩子正在家里等著我呢。”
說完這些話之后,許正國也不等陳大海和邵勝男說些什麼,轉大步離開了大隊部。
許正國離開了之后,陳大海長松了一口氣,他抬起手來了自己的眉心,抬頭看向對面站著的邵勝男。
“邵主任,你這次說的話實在是有些過了……”
現在這種時候安許正國還來不及呢,邵勝男非得把周的那些罪再重復一遍,而且還特意點明了周之所以會那些委屈,都是因為許賢厚和王梅花的關系。
這不是純粹在挑事兒嗎?現在許正國肯定在氣頭上,他們當干部的就應該以安為主,讓許正國別那麼大的氣,邵勝男可倒好,非但不安,反而火上澆油。
這是嫌他們生產隊還不夠嗎?
聽到陳大海所說的話之后,邵勝男翻了個白眼,轉過頭看向了陳大海,面上的表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陳書記,你不覺得事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都是因為你習慣和稀泥的緣故嗎?”
陳大海:“……”
不是,說事就說事,怎麼又牽扯到自己上來了?邵勝男這是要連他一起教訓嗎?
邵勝男沒管陳大海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陳主任,這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周在生產隊里面的那些委屈,你是真看不見嗎?還是覺得反正那是人家的家事兒,只要人家不出面,自己啥都不用管?”
陳大海聞言,面瞬間變了。
邵勝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說事到了這一步,他們大隊部的所有干部都有責任,富強生產隊總共就這麼大,誰家有什麼大事小的,他們這些做干部的哪里能不清楚?
周過的是啥日子,三個孩子的是啥委屈,他們能說不知道嗎?
顯然是不能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沒有人替周出頭,周自己也是悶不吭聲的子,了委屈自己往肚子里頭咽,本不往外說。
再加許正堂又是大隊會計,大隊干部也是有親疏遠近的,都是一個領導班子的,有些事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邵勝男只是個婦主任,有些事不好出面,但是陳大海不同,他是富強生產隊的書記,要是他肯出面理下許家的事,那肯定不會鬧現在這個樣子。
“還有就是劉家順的事兒,陳書記,你敢說他做的所有事你全都不知嗎?”
劉家順好的事兒,生產隊不人都知道,作為生產隊的書記,陳大海能不知道嗎?
不過是得過且過,沒鬧出事兒來,他就裝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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