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被那飽含殺意的目冰了一下,冷不丁打了個寒。
似乎沒想到,這樣的眼神是一個小傀儡能擁有的。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他跟了太后五年,太后母家的勢力遍布全國各地,他在宮里的地位,一向比林公公那個不識好歹的高。
為什麼要被一個小傀儡嚇住?!
這麼想著,周公公又多了幾分底氣。
他幾步走到龍榻前,一把掀開司矜的被子:
“陛下,您還是去的好,不要老奴找人把您綁過去,您…額…”
直到被劃破了脖子,周公公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司矜的天蠶錦被下,藏了一只三棱錐。
稍一手,便要了他的命。
幾滴噴灑在年手上,將本就白皙的細手腕,襯得越發病態。
“周公公,對不住啊,朕今早在大殿差點被一個武將當場刺殺,所以對于靠近自己的人謹慎了些。”
說話時,年眼睛微彎,漆黑的瞳孔里閃著單純的笑意。
仿佛無間地獄里爬出來的奪命惡鬼。
砰!
周公公后仰倒地,很快便沒了呼吸。
多年宿敵一命嗚呼,林公公差點笑出聲。
他連忙邁著小碎步,端了一盆清水走到司矜邊,努力抑著上揚的角:
“陛下,凈凈手吧。”
“嗯。”司矜坐起來,將手上污洗凈,而后拿起外袍披上,道:
“找幾個人帶上他的尸,咱們去慈安殿,見見太后。”
“是。”林公公領命,低頭幫司矜整理著龍袍。
片刻后,忽然想到一點,擔憂道:
“陛下,周公公和太后是同鄉,太后這幾年專寵他,恐怕不會跟您善了。”
“不就要個殺人的理由嗎?”司矜回:
“朕給一個就是,你不必憂心。”
“是。”
為年系好最后一顆顆扣子,林公公便出去吩咐四個小太監抬了一個擔架,把渾是的周公公抬到了慈安殿。
看見周公公的尸時,太后那被脂敷的蒼白的臉,一瞬間變了。
這可是的老鄉,跟了五年的,最得力的下屬啊!
郁司矜好大的膽子。
說砍就給砍了!!
坐在副位上的云慕念倒是不甚驚訝。
他的矜矜這幾日是變了,雷厲風行,殺伐決斷。
越發能激起人的征服了。
太后卻是忍無可忍,當即拍桌怒吼:
“陛下!周公公是哀家的邊人,你要殺,也該給哀家個理由。”
司矜并不著急回答,而是隨意揮了揮手,讓人把尸撂下,緩緩踱步到云慕念對面落座。
一邊端起宮放在自己旁小桌上的茶,一邊回:
“朕下午在小憩,他非得闖殿打擾,夢游殺人,實屬無心。”
夢,游,殺,人???
太后氣的渾抖:
“郁司矜!太醫曾言,夢游之人是最脆弱的,如何殺人?!”
“昔日東漢丞相曹尚可夢游殺人,朕為何就不可?”
司矜說著,對著手里的茶盞微一蹙眉,轉手把茶水潑到了地上。
見狀,四周的宮太監瞬間屏住了呼吸。
潑人茶水可是大不敬。
陛下以前連一句逆反的話都不敢跟太后說。
現在竟然敢潑老人家的茶!
在眾人驚駭加的目中,司矜反手茶盞扣在桌上,轉眸盯上太后:
“太后娘娘這茶葉是去年的吧?過得也太寒酸了,您的錢都去哪兒了?難道是當年雇刺客殺朕母妃的時候,花完了?!”
此言一出,太后的心底翻騰的怒氣瞬間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刺骨的森寒。
當年殺端妃的事做的天無,郁司矜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