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不敢說這個話本,蘇牧只得另做打算,將畫打發回家,隨后來到走廊里,待曲玲瓏抱著古琴走出房間,手將攔了下來。
“姐,姐夫怎麼來了船上?沈姐姐也在嗎?”曲玲瓏驚愕的看著蘇牧,又側頭好奇的往房間里了。
“不在。”蘇牧笑道。
“噢!”曲玲瓏將琴抱在前,眼珠子滴溜溜在蘇牧上轉了一圈,旋即問道:“姐夫有事?”
蘇牧點了點頭,“我想借用一下你上臺唱曲兒的時間。”
“我上臺的時間?”曲玲瓏聞言臉上一紅,頷下首,扭的晃了晃子:“這...不,不好吧!要不等我唱完再...再來...陪姐夫。”
顯然是誤會了蘇牧的意思,以為蘇牧要讓作陪。
見拒還休的樣子,蘇牧瞬間明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不是。是我要占用你的時間,上臺去說書。”
“姐...姐夫要上臺說書?”曲玲瓏驚愕的睜大眼睛,很是難以置信。
蘇牧微微點了下頭。
見蘇牧點頭,曲玲瓏才確定他真的是要去說書,可也沒聽沈姐姐說過他會說書呀!萬一搞砸了......
片刻沉默之后。
“姐夫,你真的會說書?”
“很難嗎?”
蘇牧沒說過書,但不妨礙他聽的多,看的多啊!評書、相聲、小品、小說、電影、電視劇,隨便從肚子里出點來,就夠應付那些觀眾了。
見他說的風輕云淡,自信滿滿,曲玲瓏心中的疑慮頓時消了大半,加之蘇牧之前給的很好,略一思忖,便點頭答應了。
頃。
蘇牧著一襲青衫,手中折一把紙扇,上了臺。
臺上擺放著一張八仙桌,一長條凳,桌上放著一方醒目,一把茶壺,布置簡簡單單,蘇牧卻覺得這就是說書人的標配。
臺下的觀眾此時發現了不對,紛紛好奇的詢問起來。
“咦?這節目好像不對啊!不應該是曲大家出來唱曲兒嗎?”
“沈家的婿怎麼上了臺?”
“他不會是來詩詞的吧?”
臺下的男男們,紛紛將目落在蘇牧上。
此時,許管事急匆匆走上臺,抬手作揖:“諸位看,接下來是由我家姑爺為大家說一場話本。”
“話本?”
“他還會說書?”
眾人百十名觀眾倒是很人在意接下來是什麼節目,反而更好奇蘇牧是不是真的會說書。
蘇牧坐在長凳上,一直在觀察臺下男的多寡,他上臺前沒確定要說什麼,當發現臺下男多的時候,很快就出了選擇。
說三國演義,四大名著他讀三本,電視劇更不知道看了多遍,回憶起來并不難。
許管事介紹完下了臺,蘇牧起合手一禮,隨后走回去坐下,端起茶壺吸了一口茶水口。
有人笑道:“嘿!不管他會不會說書,這派頭倒像那麼回事!”
“作如行云流水,一看就不是生手子。”
“讓你們說的有點期待了。”
眾人正在竊竊私語時,卻見蘇牧抬手拿起醒木,‘啪’的一下,敲在桌面上,頓時驚的人們紛紛定神向他看去。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紛爭,并于秦。及秦滅之后,楚、漢分爭,又并于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后來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
蘇牧沒有做介紹,直接以一種極為低沉的嗓音講了起來。
這個時代有三國,也有說書人說三國,但蘇牧說的版本經過無數人雕細琢,又經過多次影視化加工,比旁人強了不知道多倍,只是一個開篇便引得臺下眾人心。
“啊!他真會說書。”
“是三國,又不太一樣啊!”
“開篇講的是劉關張,桃園結義?”
蘇牧雖沒有介紹,看客們卻很快聽出了他講的是三國,且覺得這是一個新本子,比在其他說書人的要好上許多,于是全都聚會神的著蘇牧,生怕聽了,錯過這般好故事。
隨著劇推進,觀眾們聽的興起,不人開始往臺上丟銅板和碎銀子,每當講到要關頭,臺下便會發出一陣喝彩聲。
臺下一側,拒絕幫蘇牧說話本的兩名說書人,正在與許管事說著什麼。
蘇牧看到這一幕,眉宇間出淡淡笑意,突然一拍醒木,“除君側宵人,須聽朝中智士謀。不知曹說出甚話來,且聽下文分解。”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關于慕容笈的話本他作為當事人不能去說,那兩個說書人不肯說,他也要他們說。
“啊!這就結束了?”
“我說沈家婿,我等正聽的興起,你怎麼就停了?”
臺下觀眾發出不滿的聲音。
蘇牧看向許興許管事,只見他在朝自己搖頭,明白對方還沒就范,于是干咳兩聲,飲一口茶水,起背手走到臺前,清了清嗓子,拱手道:“施才略有所,我有新詞一首,諸位看客可想聽?”
臺下觀眾頓時發出一陣驚訝聲。
有人道:“啥?好好的書不說了,你要詩弄對?”
旁邊一人道:“這你就不懂了,他的文采很好,我猜這詞肯定會比書還要彩。”
有人不耐煩道:“讓他快,完了好繼續給我們說書。”
蘇牧深吸一口氣,開口唱:“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
臨江仙是一首詠史詞,借歷史興亡抒發人生慨,豪放中有含蓄,高中有深沉。基調慷慨悲壯,令人聽來氣回腸,會不由的心頭平添出萬千慨。
聽者蒼涼悲壯的同時,又營造出一種淡泊寧靜的氣氛,折出高遠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
蘇牧用的是前世的調子唱這首臨江仙,這讓臺下眾人一聽便進了境之中,仿佛大江之上,眼前盡是滾滾而去的江水,那不停翻滾著的浪花,不知是多不甘落幕的英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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