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沐浴一番，洗盡滿鉛塵，回到房間時，見觭夢還守在房間里。

“你怎麼還沒回去睡？”

觭夢小臉紅撲撲的低著頭，“小，小姐讓我過來住，好方便伺候姑爺。”

“不用了，你太小了。”

蘇牧笑瞇瞇的看著，惡作劇般的，口花花了一句。

觭夢臉蛋緋紅一片，不敢說話了。

此時子心里的比較早，觭夢聽得懂蘇牧話里調戲的意思，不過沈云初不是讓過來暖床的，只是讓住的近點，方便照顧蘇牧的起居。

“怎麼還不走？難道真要留下暖床？”

“求姑爺莫要打趣人家了，被小姐知道了可怎麼辦。”觭夢又變的害了許多，連連哀求。

“傻丫頭！”蘇牧似乎心不錯，抬手在頭頂了一把，“去睡吧！這里晚上不用你照顧。”

觭夢睜大眼睛看著蘇牧，小小的心靈很難相信，姑爺怎麼突然來自己的腦袋，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姑爺似乎不一樣了呢！觭夢覺得蘇牧與以往有點不同，卻又想不明白哪里不一樣。

“姑爺，這兩天小姐可擔心你了。”

蘇牧點點頭，坐在書桌前，問道：“難道你沒擔心我嗎？”

觭夢頷首低眉，看了蘇穆一眼，“我，我也擔心，擔心的夜里睡不著呢！”

“還算有點良心，姑爺我總算沒白疼你，回去睡吧！”

觭夢這才退出去，只不過心里很好奇，姑爺為什麼回來后跟變了個人似的。

“小姐！姑爺還沒睡呢！”

門外傳來觭夢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了。

蘇牧輕=輕咳一聲，扭頭看向門口，卻見沈云初已經進了門。

四目相視，都是愣了下神。

這還是第一次夜里來蘇牧的住，兩人都有點尷尬。

蘇牧又輕咳了一聲，“有事？”

并不是為了緩解尷尬，而是他嚨有些發。

詩會上蘇牧的表現，讓沈云初一度懊悔不已，只是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蘇牧就被帶走了，此刻來是有話要說，也有事要問。

“夫君可有想過參加科舉？”

以蘇牧那幾首詩的水平來看，沈云初覺得他苦讀幾年，完全有能力去參加科舉博取一份屬于自己的功名，故此才有此一問。

同時也是在試探他有無離開沈家的意思。

蘇牧搖了搖頭：“贅婿不能參加科舉，再說我也沒興趣。”

上一世讀了十幾年書，早已經讀膩了，現在還讓他靜下心來啃那些老掉牙的古籍，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有著超越千年的見識，憑著這些見識，可以隨意攪天下風云，任意改變天下大勢，不過是他想不想做的問題。

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沈云初微笑著說，“那你為何學習作詩？”

蘇牧眉梢一挑，看著，“我純粹是閑的。”

沈云初無語的嗔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準備這樣過一輩子？”

蘇牧沒想到會這樣問，這是在旁敲側擊的探自己的口風嗎？

“為什麼不呢？”

他神一笑，反問道。

見他不答反問，沈云初知道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了，也不好再接著追問下去。

呵！人竟來套我的話，也不想想本人是從哪里穿越來的。

蘇牧心態確實發生了變化，許是因為找到了一歸屬，許是沈家父沒將他當做外人，讓他改變了主意，試著去接這個份。

沈云初忽然微微一笑，說道：“夫君若覺得太閑，不妨跟觭夢學學繡花。”

這是在宣示在這個家的主導地位。

再活一世，蘇牧本無意去爭這些，前世的人們比強勢的多，他自帶閾值，倒是沒有反這句玩笑。

不過他并不打算生這一拳，笑著回道：“娘子需要為夫暖床，盡管開口便是。”

此話一出，沈云初臉上立時殷紅了大片，眸卻是看著蘇牧，正道：“你怎可說這種人的話！”

看著故作鎮定的模樣，蘇牧不合時宜的又說：“娘子莫非想留下給為夫暖床？”

“你......你，你登徒子。”沈云初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子，如何經得起蘇牧如此調笑，氣得一跺腳，轉離開。

蘇牧看踩著小碎步離開，撇撇：跟我耍心機，你還差的遠。

“什麼登徒子，夫妻間那打罵俏。”

沈云初出了門還沒走到樓梯口，聞言驚呼一聲，飛快往樓下跑去。

回到住，背靠在門上，心臟不停的撲通跳，臉上的紅云更是久久不能褪去。

“他怎麼可以說那些話，真是死人了！”沈云初捂著臉，一陣頭皮發麻，覺整個脖頸都在發燙。

經昨晚這一鬧，第二天早上沈云初連房門都沒出。

沈萬德代韓忠去了籠山，又帶上禮去林攄府上拜訪。

蘇牧以為自己可以清閑一下了，卻久久不見小丫鬟觭夢出來。

莫非是換了環境沒睡好？

“姑，姑爺，我沒事。”

蘇牧敲了幾次門，里面終于傳來觭夢的回應。

片刻后，門開了，觭夢紅著臉，將頭埋在口，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說話，弄得蘇牧一臉茫然。

“你怎麼了？莫非病了？”

“沒，沒事。”

觭夢似是在瞞什麼。

蘇牧忽然嗅了嗅鼻子。

觭夢霎時間臉一片慘白，急忙將門關了起來。

呃！蘇牧扶額一嘆，終于明白了點什麼。

印象中，以前沒犯過小病，難道是第一次？

蘇牧返回房間，拿來宣紙裁剪一通，又喊韓小六幫忙找來半匹細布，拿著針線一陣補補。

午時，沈萬德從林攄府上回來，將府給蘇牧銷案的事告訴了沈云初。

沈云初這才走出房門，扭著來到蘇牧的住，準備將府銷案的事通知他。

只是還沒進門就差點驚掉了下，因為看到蘇牧竟坐在書桌前做紅。

他真的聽了自己的話？不應該呀！

沈云初站在門外，心中一陣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蘇牧將做好的大號創可拿在手里比劃了一下，隨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起給觭夢送過去，卻見沈云初站在門外好奇的著他手里的那個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