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7章

不老也不死。

每天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反正都在吃飯睡覺，浪費時間。

杜以倫聽到的話，卻沉默了下來，他一直盯著，眼神很複雜。

雲九見他這麼著自己，憔悴的臉上出幾分無奈，「怎麼這麼看著我？」

杜以倫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雲九聽到他的話，被他嚇到了，「你傻啊？我活了多久，你才活多久？你正年輕呢！你母親如果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不把我吃了才怪，那我真壞人了。」

杜以倫說：「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自己會結婚。我們才結婚，你就說你要走。我沒辦法想象，你走之後，我又要去認識其它人，跟別人結婚，太累了！你說，為什麼活著會這麼累？」

「你是不是傻？」雲九的聲音很輕，帶著沒辦法克制的虛弱，「以你的能力，還能為這個世界上做很多事。你別像我......我很懶，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其實我以前還在想，我活這麼久，可以治很多病人。可是發現現在年紀大了，就沒有那麼願意做那些事了。」

杜以倫看著，道：「你已經很好了！你想怎麼樣都好。」

雲九著杜以倫，說：「其實我最近覺得，你像一個人。」

「像什麼人？」聽到這麼說，杜以倫有幾分詫異。

雲九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想起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喜歡的一個人。

雖然知道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隔了很多年。

活了太久，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只是最近以前那些模糊的記憶，竟然神奇地又清晰了起來。

雲九道：「我小的時候，我爸爸總是打我，他對我一點都不好，用我試藥，想把我培養醫師。他覺得學醫可以救很多人。可他一點都不想我開心不開心！但凡我做得不如他意的，他就會打我。我幾乎沒有年。」

上次跟杜以倫無意間討論過這個問題。

沒辦法去一個人。

沒有安全。

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本不會有人自己。

當然，真正遇到的人，又會害怕得想要逃走。

杜以倫說可能跟的經歷有關，事實也是這樣。

只是太久，已經忘記很多事了。

卻不曾想，那時候的一切，還是會影響到。

杜以倫聽到的話，出手過來，抱住，「以後有我了。」

雲九聽到他的話，笑了笑，「我以前遇到過一個男人，他就跟你一樣，對我很好。甚至，你長得也很像他。是他帶著我擺了我父親，我那時候真的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沒有多久，他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

杜以倫聽到的話，一陣沉默。

可能長得有幾分像他，也是自己的榮幸？

雲九說：「我們遇到壞人，他是為了救我。後來他了傷，我卻沒有把他救好。我本來以為自己的醫已經夠用了，那時候才知道，真的不夠用。所以他走之後，我又練了很久。」

杜以倫道：「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畢竟老程和霍子恆，包括盧音的，都是的徒弟。

如果不厲害，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厲害。

羅佳更不能學到老程的技。

雲九道：「我已經很久不救人了。有一段時間，我見不得誰傷，可能就跟羅佳現在一樣的。所有需要的人，我都會去救，可是，你知道嗎？」

「......嗯？」

「當別人都把你當了神，覺得你無所不能的時候，卻也是他們對你要求最高的時候。但凡你沒能救得了的人，都會怨恨你。我佩服老程的，真的，他在最後都一直堅持，不像我......」

杜以倫聽著的話，沒有接話。

他沒有到那種地步，所以很多事沒有經歷過。

他到底不能同。

雲九在他懷裡，突然發現自己跟他說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