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微雨，天氣轉涼。

距離著陳妃娘娘和蕭淑妃出宮還願，時間已經過去了，這幾天楊凡每日都沉浸於修鍊當中，生活倒是過得還算如意。

不，他是相當如意。

沒有了李公公的力，他這個管事在長青宮裏面幾乎可以橫著走，加上陳妃娘娘的寵信，哪怕林副總管見到他也得賠著笑。

不過，他卻沒有放鬆半分。

白天在現實里苦練，夜裏在虛幻傳承地里苦練，前者是打熬氣和力氣，而後者則是練習各種技和道。

尤其是在上劍上，他的進步最為迅猛。

每一劍出，都裹挾著凌厲的黑，宛如刑法在天，威嚴如獄，帶著令人窒息的劍意，似乎只要出劍就能輕易撕裂人的肢，可怕至極。

而道上，他反覆的打磨卻顯得進步不大，縱地金依舊是二十米的距離，施展次數穩定在了兩次上。..

劍的話，由於神魂所限，只能短距離刺殺，和他想像的千里飛劍殺人無疑是相距甚遠。

而且，深宮院，他的神魂本不敢輕易出竅，就算是出竅也是躲在陳妃娘娘的靜室里，短時間進出一兩次，讓自己不至於作生疏。

而陳妃娘娘在經歷了開始的膽戰心驚后，也慢慢平靜下來，這幾天來臉上的笑容恢復如常，時不時邀請蕭淑妃過來一敘。

就在楊凡以為都忘了兩人之前的約定時，一個宮來傳信，說陳妃娘娘要他立馬過去。

「等我換好服。」

楊凡簡單沖洗一番后，換好了服，匆匆趕去了宮裏。

陳妃娘娘看著趕來的楊凡，微微一笑，揮退了宮裏的其他人，上來就說了一句：「小凡子，本宮的確沒看錯你。」

「嗯？？？」

楊凡的腦子裏不冒出一堆問號。

這幾天自己有做什麼嗎？

可是，他面上卻毫不顯，直接說了一句萬金油的話：「娘娘的眼一向很準，我自然不會讓娘娘失。」

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打算說什麼時候，楊凡很老實的沒有胡接茬，而是用了一句很套路的話，順便還把陳妃娘娘給讚了一番。

果然，陳妃娘娘的眼神越發溫起來。

「是啊，你的確從沒有讓本宮失過，這一次也是如此。」

用輕羅小扇在前揮，說道：「本宮本來以為這幾天你會迫不及待的提要求，要好，可是，沒想到你竟如此謙虛守禮，並未居功自傲，甚至連要求都不肯向本宮提，本宮真的很欣。」

「……」

楊凡不沉默了，原來陳妃娘娘是在說這事！

可是他沒說不打算提要求啊，他甚至都想了好幾天了，恨不得立馬就把要求說出來，「我不要你欣啊，我要的是……」

可是陳妃娘娘的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要是再開口，豈不是要打陳妃娘娘的臉？

他只能把委屈往肚子裏面咽，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不是！」

哪知道陳妃娘娘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楊凡的面前，上的香風將他包裹，就聽認真的說道，「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你是本宮的人，你為本宮做事，本宮給了你承諾，又怎麼可能不兌現？」

「娘娘？」

楊凡都激了，激都了。

陳妃娘娘看著他，說道：「其實本宮這幾天一直在觀察你，看你埋頭苦修，熱衷武道，於是本宮特意為你要來了一門技，是你們專門用來突破先天的關鍵之法。」

說著，從袖子裏取出一本小冊子，遞到了楊凡的面前。

「先天引？」

「沒錯，」陳妃娘娘的臉微微泛紅，目有些飄忽的說道，「你們有殘缺，氣註定難以圓滿，開始還不顯，可從三次換換，是後天朝著先天蛻變，必須要彌補這一塊，才能夠突破。此法哪怕是在宮，也非得是有大功不可賞。」

然而，楊凡的關注點卻不在它是否稀有上，而是在另外一方面。

「這技能彌補那一塊？」

楊凡心裏一驚，他倒不是吃驚於存在這種技，畢竟太監那麼多，歷朝歷代這麼多年過去，要有肯定是早就有了。

他驚訝的是，他要是練了，會不會多出來一塊。

陳妃娘娘輕啐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在想什麼！此法只是以氣在簡單模擬出來，讓全氣能夠修得圓滿！」

畢竟是刀子都割完了，哪能這麼輕易的就補回來？就算是真的補上了，那結果不是下面再割上一刀，就是脖子上面割一刀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楊凡老臉一紅，竟然是他想多了。

不過，心裏竟然不免出現了一憾。

「好好練，雖然你現在武道和道法配合，實力已經不遜於一般先天武師，可到底境界不足，否則這宮裏的總管位置，本宮就能直接給你了。」

陳妃娘娘憾的嘆了口氣。

楊凡卻沒奢求那麼多，畢竟他資歷的確比較淺，可還是表達了謝意：「多謝娘娘抬，我定然不負所，努力修鍊。」

「嗯。」

陳妃娘娘點點頭，說道，「本宮相信你，這宮總管的位置，本宮自會給你留著的。」

「是，娘娘。」

楊凡回答完，心裏默默的替林副總管哀悼一分鐘。

宮殿裏。

陳妃娘娘邁開蓮步，走到了窗前，開始賞雨，楊凡就站在的邊，也看向了窗外。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幾場雨下來，恐怕就要秋涼了。」

輕聲說道。

的聲音很輕飄，混在風雨聲中，若不是楊凡細聽，恐怕都很難聽清楚。

窗外，青的雨幕籠罩了整座神都，帶著令人心怡的溫度，遠的宮閣樓臺，彷彿蒙上了一層淡青的薄霧，恍如天上仙宮。

「順應天意，道法自然……」

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些癡了。

神魂中，道則深沉，蘊神華之，道樹突然抖起來，樹榦搖曳，枝葉發出嘩嘩輕響。

竟似陷了悟道之境。

「這！」

楊凡微微一驚。

雖然不知道陳妃娘娘上發生了什麼，可看其彷彿與天地融為一的狀態，必然是非同小可。

甚至，連同他的道樹苗上的葉片都開始跟著搖晃起來。

楊凡不敢作，不敢發聲，強忍著神魂的慄。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此刻於天人合一狀態的陳妃娘娘，到上深深的道則痕跡，他的神魂竟似是到了某種召，想要不由自主的撲過去。

和融，融於道中。

「不，不要！」

然而，楊凡卻本能的覺到了危機，竭力的抗拒這種衝。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覺陳妃娘娘可能是在融道，這時候他的神魂一旦撲過去，可能會直接被上的道則融化掉，化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