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沈翎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迷霧外空空,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山村竟然沒有一燈火,甚至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
「放響箭,跟我進去,開棺。」
錚!!
沈翎反手拔出雁翎刀,一腳踹開間房屋的大門。
後一道嘹亮的響箭衝天而起,消失在濃郁的迷霧之中。
房間的溫度很低,隨著大門被沈翎踹開,漫天的塵埃被風裹卷著朝四周彌散開來。
沈翎皺著眉捂住了鼻子,照這灰塵的厚度,這房間弄不好三五年都沒人來過了。
屋停棺的習俗雖然不是沒有,但一般都是孤寡老人亦或者兒獨脈的家裏才會出現。
前者怕死了無法棺,後者怕死了小孩置辦不起棺材。
但無論哪種,都不會停很久,畢竟會腐化,而棺木暴在空氣中也更容易被風化碎裂。
可眼前這房間至閑置了三五年的時間,可棺材卻依舊嶄新,甚至連棺木表面的紅漆都沒掉。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大門的開,一陣濃郁的腐味突然瀰漫開來。
這不是腐爛而發出的臭味,更像是無人居住的老房子傢腐爛后發出的味道。
恰如同這個房間一樣,老舊,腐朽而詭異。
「頭?要進去嗎?」陳照先問道。
沈翎了,心頭有些火起,他的玄元功雖然進展迅速,但誰又能拒絕自己的功力更高一層呢?
眼下這些妖魔鬼怪啥的,在沈翎眼中就是傳說中的大補丹。
萬一逮著個大的,他的完築基不就更進一步了?
「呵呵,主人家這門都開了,你不進去也太不禮貌了。」沈翎步朝走去,徑直走向停靠在床榻之上的紅漆棺材。
沒有任何準備工作,周氣微微鼓盪,抬手就是一刀狠狠劈在棺材蓋之上。
他的雁翎刀,在灌輸氣之後甚至能劈斷鋼所鑄的槍,更別提眼前這棺木了。
刀一閃而過,棺蓋斜著朝兩側墜落。
陳照先拿出火石,靠近后狠狠打了幾下,橙紅的火迸濺開來,藉著短暫的亮,沈翎二人看清了棺木里躺著的人。
「這...這不是郝三?」陳照先小聲驚呼道,這郝三正是沈翎手下的新人之一!
而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沈翎都在守著院門,本沒有見到有人亦或者有鬼進來。
這郝三是怎麼進到間,還被放在了棺材之?
沈翎手探了探郝三的脈搏,表已經冰冷,脈搏也停止跳,整個涼的和一塊冰似的。
「走,去看看其他村民的家。」
沈翎臉沉,帶著陳照先迅速朝隔壁的房子走去。
整個馬家村的房子建的都差不多,外圍一個大院,籬笆院門正對著中庭,左右廂房對立而建,在中庭的後方則會額外建出一個矮房充當廚房。
隔壁的況和馬信這邊幾乎一模一樣,右廂房空空如也,連傢擺設都沒有。
而陳設完整的左廂房則擺放著一個紅漆棺材,不同的是,這一座紅漆棺材破損的十分厲害。
漆面早已剝落乾淨,有些地方的木頭甚至已經腐銹裂開,地面上還能看到水流過的痕跡,顯然至也停了七八年之久。
沈翎和陳照先互相對了一眼,急忙朝其他臨近的屋子跑去。
越找越是心驚,偌大的馬家莊竟然沒有一個活人!
每一間屋子都停靠著一尊紅漆棺材,有的甚至已經徹底腐化,連棺槨的骨架都坍塌了。
而最新的三座棺材中,躺的赫然是沈翎失蹤的三個手下。
「頭,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二人搜索了一圈后,陳照先忍不住問道。
一圈下來,他們沒有找到一個活人,可他們來時那些人分明都是活人。
剛到村落沈翎就已經用令查探過,那些村民,沒有問題。
然而眼下整個馬家村沒有也一個活人,似乎只有一個答案能解釋這個況。
馬家村的人,通過某種方法,神的離開了!
沈翎聞言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回頭了一眼,邊帶著奇怪的笑容。
「你說我們兩人是怎麼走出三個人的腳步聲的?」他忽然說道。
陳照先頓時一愣,兩個人哪來的三個腳步聲?
然而等他細細一聽,自己的背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腳步聲!
濃郁的霧氣此時微微散開了些,月朦朧穿而過,打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影。
而陳照先的影子裏,還有一個影子正靜靜的在他後。
「我...我後有人...」陳照先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持刀的雙手止不住的抖起來。
這人是什麼時候跟在他後的?
他想幹什麼?
此時陳照先的腦子一片空白,全寒直豎,皮疙瘩從腳後跟直衝腦海。
他抖著子,哭喪著臉看向沈翎。
「看我幹嘛,別停腳步,繼續走。」沈翎似乎並不在意,淡淡的說道。「只是個影子而已,又不吃了你。」
陳照先快哭了,他三年裏跟了不下五名校尉,這五人各異,但無論是豪放也好,謹慎也罷,當上妖邪之事時都會如臨大敵。
像沈翎這般閑庭信步,明知有詭異出現還一臉輕鬆的,雙眼放,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寶藏一般,他是第一次見。
自己這校尉大人,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放心,等會你後估計會跟一大群這樣的東西。會很熱鬧的,不用怕。」沈翎回頭微微一笑,而後繼續朝村莊深走去。
他的目標是馬家村最深的馬家祠堂,如果說這個事牽扯到了整個馬家村,那祠堂一定會有發現。
陳照先徹底涼了,大人,您教書先生對熱鬧這個詞是不是講解錯了?
夜風悠悠,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沈翎稍稍走遠一些,陳照先就覺背後湧來的冰冷格外明顯。
而且深邃的黑暗中,淅淅索索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似乎有一大群東西正緩慢而堅定的朝他靠近。
夜的狂歡宴,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