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劉府。
劉元生皺著眉坐在太師椅上,皺眉看著管家呵斥廚娘和掌勺。
「你們這做的是給人吃的嗎?你來嘗嘗,這都臭了,還有這魚,鱗片都沒刮乾淨,而且尾都腐爛了。燒菜時都沒關注的嗎?」
廚娘和掌勺們苦著臉直呼冤枉,齊齊聲稱自己等人在做飯時明明不是這樣的。
可事實擺在眼前,管家看到他們如此冥頑不靈,氣的臉都紅了,恨不得上去就給他們幾掌。
下人事做不到位,那是他這管家的錯。
而且這些天劉老爺再三強調,有龍衛的貴客在,家裡大小事務一定不要出錯。
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麼大的錯,這讓劉老爺如何看自己這管家。
想到這,管家恨不得一腳踢死眼前這幾人。
還好劉隆等人的伙食沒出問題,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惹怒了那些煞神可就不值當了。
劉元生嘆了口氣,揮手說道:「算了算了,以後小心點。最近採購的人是誰?」
低著頭的掌勺想了想,抬頭說道:「早上我看到送菜的是張嬸,但送完菜人就不見了。」
管家搖了搖頭,臉上也浮出一疑。
「張嬸平日里除了採購,都會按時帶著人打掃府上下。今天似乎沒有看到人,你們有看到嗎?」
下人們紛紛搖頭,若不是管家提起來,還真沒人意識到張嬸今日不見了。
「這張嬸該不會出事了吧?」
也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偌大的中庭頓時陷一片寂靜,劉元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
「出事了,老爺出事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門房帶著昌和縣衙門的捕快疾步走來,捕快臉上滿是凝重。
「劉老爺,您府上的廚娘張嬸今早被人發現死在家中,一同死亡還有兒子和公公。府衙老爺讓我們來問問況。」
劉元生面一呆,怔怔的坐了回去。
「死...死了?那你們看到是人是鬼?」
......
接下來幾日,劉府莫名其妙的事越來越多。
就算劉元生請了三四名法師依舊沒有任何作用,反而鬧得人心惶惶。
先是廚房那邊三番兩次出現意外,新鮮的飯菜食在出鍋后就變了樣子,惡臭難聞。
而後是府上原本張嬸居住的倒座房時不時傳出幽幽的哭泣聲,門窗經常會無人自開關,在半夜發出重重的砸擊聲。
起初劉元生等人還有些不信,以為是下人們因為害怕胡言語。
可隨後某一天夜裡,劉元生被自己小妾的尖聲突然嚇醒,房的梳妝臺前竟然坐了一名披頭散髮的老嫗!
月下老嫗渾上下漉漉的,看起來就好像皮融化了一般,不斷的有粘滴落下來。
然而等到護院們闖時,房間空空如也。
......
「劉大人,救命啊。」
第二天天亮,沈翎剛在院里耍了套虎煞刀,就聽到隔壁院落里驟然響起一陣鬼哭狼嚎的哭泣聲。
等到沈翎過去時,劉元生此時已經離開,院落只有劉隆一人坐在石桌邊平靜的喝著茶。
「師弟來了?這幾日休息的可好?」
「嗯。」沈翎隨意應了聲,大步踏前走到桌邊。
「休息好了要不出去活活?那東西沉不住氣了。」劉隆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瞇著眼笑道。
沈翎沒多問,點了點頭提著刀就往外走。
一路朝院走去,偌大的劉府一片寂靜,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有一種別樣的冷清。
路上的侍下人們個個神都不太好,好像驚弓之鳥一般,稍稍靠近就能嚇的他們下意識朝一邊躲避。
有些人還在一旁竊竊私語,沈翎的神力張開,將這些話語盡數捕捉。
「昨天晚上,倒座房那邊又傳出哭聲了。」
「你也聽到啦?那聲音非常清晰,就是從張嬸房裡傳出來的,但護院們趕去的時候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哎呀,別說了,怪嚇人的。住我隔壁的阿蓮據說昨天起夜的時候上了那東西,嚇得差點丟了魂,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別說了,小心被管家大人聽到,又要挨鞭子了。」
沈翎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這些時日他閉門不出,最多也就是去練武場磨練刀法。m.
對府的事他並不清楚,也懶得去打聽。
既然老練的劉隆等人都不著急,自己也不用急著去當冤大頭。
眼下這一聽,沈翎也大致明白了事的經過,看了看那些惶惶不安的普通人,沈翎突然覺自己十分幸運。
這個世界妖魔鬼怪並不是虛幻傳說,邊軍那邊幾乎天天都在和大妖魔們廝殺。
一旦普通人被妖魔鬼怪給盯上,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有死亡。
縱然劉府腰穿萬貫,上這類事若沒有龍衛在,明日就能聽到家破人亡的消息。
「鬼?聽起來還是剛出現的鬼,也不知我現在的刀能不能斬了它...」。
眼眸閃過一兇戾,沈翎握刀柄,大步朝院大堂走去。
習武之人,特別是練刀的人,當一往無前,披荊斬棘。
瞻前顧後,怕這怕那的,還練個屁的武。
院大堂上,一臉憔悴的劉元生無力的坐在主位上,小妾們臉蒼白的走來走去,裡不斷的念叨著什麼。
劉蕓兒的臉勉強還算正常,不斷安排著府的大小事務。
但事發突然,一流顯然也有點慌神,連練功服都忘了換,只是在外面披了層薄紗,但依舊無法遮掩練功服包裹的人高挑。
眾人見沈翎提刀進門,臉上先是一愣,而後齊齊出一喜。
「沈大人,您現在來是為了...」
自從見過沈翎練武場那一刀后,劉蕓兒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眼眸里的彩,任誰都能看出那不對勁的味道。
「不必客氣了,說說吧,府出了什麼事?劉嬸是誰?」
沈翎也不廢話,順勢坐到兩側靠椅上,直奔主題。
這些時日他每日練刀,加上刀意已通,上兇戾之氣日益劇增。
是看著就讓人莫名膽懼,猶如一隻閉目假寐的兇。
眾人氣息頓時一滯,心頭的恐慌反而得到了稍稍緩解。
「事還要從前陣子府的伙食突然出問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