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于搞清了你師父是誰,只是他為何匿于山中,目的卻不得而知。”
趙軒沒有再說什麼,他經常午夜夢回,還能夢到師父音容。
“記著兩年不要展示自己所學,最好還是裝作瞎子吧。”
還有師父得知自己視力回復時的震驚、驚喜、恐懼,還有那一刻的掙扎。
“下午有沒有事?”
吳老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微微一怔后,搖了搖頭。
“沒事的話,剛好下午我要去我的藏館,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趙軒頓時大喜。
之前還想著怎麼補充眼里的靈氣,他就想過吳老的館藏,現在吳老主提出,他自無不允之理。
中午陪著老人吃了飯,兩人稍事休息就出發了。
吳老的個人藏館,其實是在一個辦公樓里。
“這里24小時有保安,比我的小院防護要安全,而且是在十幾樓上面,翻墻爬院不方便。
我安了警鈴,只要一響保安就知道了。”
吳老掏出鑰匙,打開一個很厚重的防盜門,他跟在后走了進去。
邁進的一剎那,他似乎看到了整個屋子里都被一層薄霧包裹,而他進來后,那些薄霧就像是被風吹一般,
迅速的往他的雙眼里匯聚。
清涼的覺,一直在自己的眼窩流,繼而流遍全,讓他渾通,極為舒服。
他怕自己行為異常,所以就在里面隨意走,打量著周邊一切。
約100平方的屋子里,家占了足有一半的位置,其他的一部分都是架子,其中還有幾個柜子。
吳老拿著一個蠟條,在給一部分家上蠟,他走上前幫忙。
這一會,眼中的清涼氣變得稀薄,漸漸地再也吸收不了,眼神鎖向某樣件時,眼窩的靈氣緩緩運轉。
“吳爺爺,故宮那些文可以參觀嗎?”
“你想看看?”
趙軒點了點頭,那地方重不斷,文薈萃之地。
“有時間吧,到時讓老王給你辦個出證,帶著你進去看看,告訴你,看完那些東西,你才知道自己的見識淺薄。”
家養護完后,他和吳老兩人就開始一件一件的討論。
有些東西的來歷兩人還會爭論兩句,算是切磋。
“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吳老說著走到一個柜子里,拿出一個被真空袋包裹的長盒子。
打開袋子,將長盒子打開,里面是一畫卷軸。
來到一個古意的書桌前,他拿著兩個軸頭,這樣雙手可以不用到畫面,吳老則拉著卷首緩緩的打開。
紙張是陳舊淡黃,卷首出一個綏字,趙軒驚呼道:
“明張宏的綏山桃實圖?”
吳老笑笑沒有吭聲,而是緩緩拖著卷首,將畫一寸寸的接著展開。
卷首的綏山桃實四字已經顯,而且還有一排兩個對仗整齊的鈐印。
他對這種篆字自然不陌生,兩個鈐印,一為君度,一為鶴澗,這是張宏先生的字和號。
不過卷軸打開至半時,趙軒的神一怔。
“吳爺爺,這畫您找誰裝裱的?”
“孫堂程,京派為數不多的大師了,比我還大幾歲。”
趙軒點點頭,裝裱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裝裱在一幅畫上,不僅要考慮到畫的安全,更要有觀,好的裝裱大師,可以讓裝裱和畫意相得益彰,相互輝映,如同一。
此畫的四周讓局部分,規整合適,即避免了大量的留白讓畫顯得空,卻又讓整幅畫的意境擴張,烘托的意味更濃。
軸頭的小葉紫檀更是古古香,外面還套了一層包首,更顯奢華。
“吳爺爺,現在張宏畫的市場行是多?”
吳老眉頭上揚,哈哈笑道:
“好幾年了沒有張宏畫的拍賣記錄了,這樣的好東西,誰拿到手了,都會不示人。”
趙軒點點頭,吳老的話總結下來,就是無價之寶。
畫已展開的差不多,趙軒這才定睛打量。
整幅畫約在3至4平尺,算是不小的畫幅了。
張宏善畫山水,重視寫生,筆力峭拔、墨潤、層巒疊嶂、秋壑深邃、有元人古意。
眼前這幅畫,似乎將這些特點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了足有三四分鐘,趙軒的眉頭一皺,他不敢用手去畫面,但還是拿著軸頭將整副畫舉起,從畫的背面看了一眼。
“怎麼了?”
吳老并沒有因他的作而不喜,相反面上的笑意更濃。
這樣反復看了好一會,趙軒這才極為可惜的將畫小心放下道:
“吳爺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副揭畫吧。”
吳老一聽哈哈大笑道:
“就知道逃不出你的眼睛,我買來的時候,它就是二層畫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頭層,想把這一幅畫給還原了,可是老孫告訴我,
從畫面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在晚清時就揭開了,至今已經一兩百年,頭層說不準早就損了。”
吳老說完,長長一嘆。
古時的宣紙可分好幾層,一幅裝裱好的畫,因為背面要再宣紙加固,這就給揭畫創造了條件。
揭畫不難,本屬于文修復里的一個手藝,但多數揭開得到的都是一堆碎片,能完整保留下來的之又。
眼前這畫之珍貴自不必多說,對方居然冒著風險將其揭開,看似是為了一畫變兩畫,獲得更大的收益,但也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了。
否則這樣一幅畫如果揭廢了,那可就是哭都沒眼淚。
“已經極為難得了。”
趙軒不知道怎麼安,只得說了一句心里話。
吳老慨的時間不長,見他看的差不多,就將畫再次放于盒里,走到拐角的真空封裝機,將其打包好,再度放回柜子里。
“我的藏品怎麼樣?”
“琳瑯滿目,歷史價值巨大,我都不舍得走了。”
老頭平日里低調,但這些東西他一人欣賞,了顯擺的機會,現在有趙軒吹捧,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兩人離開時,已是傍晚。
趙軒知道店里已閉店,所以他直接回了宿舍。
還沒上樓,就看到劉屹和王暉兩人在樓下徘徊。
“你倆吃多了?”
看兩人不停的打著轉,他還以為是在遛食呢。
“一肚子涼氣,還沒吃呢,就等你慶祝了。”
趙軒一聽慶祝,一個頭兩個大,昨晚跟郭在軍曹瑞的拼酒,他喝的可不。
“慶祝可以,酒喝。”
兩人也想清楚了,他們的家里況都比較簡單,劉屹還有一個姐姐,而王暉就是獨生子,錢給爸媽,最終還是落在自己上。
想明白這一點,心自然就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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