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聞言,微微一愣,有些慍怒之。
是個武癡!師傅對而言是崇高的、偉大的、不容侵犯的!被一個陌生人當眾質疑,不是打臉是什麼?可對於那個人的指責,又無法讓產生恨意。
眺著遠去的影,心裡既有激,又有不滿!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張景不知道警察心中的憤怒,他也不想知道。他帶著龍崽悠哉游哉的已經登上了前往藥王谷的班船。
「你這狗是牧羊犬?」船老大是狗狗好者,在這個盛產土狗的山區,這種大型牧羊犬很是稀罕。
「是啊!純種德牧。」張景一臉自豪,他有些得瑟地了龍崽那高昂著的腦袋。
龍崽很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狠狠地擺腦袋,站起朝旁邊挪了挪。
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當那種小寵狗子任人的行為,讓它無法容忍,太丟「狗」了!
「真的太棒啦!得花不錢吧?」船老大的目中是滿滿欣賞和羨慕、寵有加的樣子,他出那雙糙的大手也試圖龍崽。
龍崽頓時怒瞪著兩隻狗眼,立起那雄壯的狗,轟鳴般的警告之聲從肚中傳出,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艾瑪!」船老大驚呼一聲,被龍崽這種「翻臉比翻書快」的舉,嚇得臉驟變。他趕倒退幾步,一個屁蹲坐在甲板上,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乘客們一陣哄堂大笑。
「笑,笑個屁!有本事你們試試。」船老大尷尬地朝眾人笑罵一句,自己也是燦笑起來。
他站起,拍拍屁上的泥土,大聲吆喝道,「大家都找位置坐下,準備開船了。」
船老大無比欣賞的瞅了眼龍崽,有些依依不捨地朝後面駕駛室走去。
這時,一個背著背簍,十分滄桑,又有點眼的影進張景的視線。他看上去五十多歲,腳不利索,一拐一拐的慢慢走上船來,眼睛掃向四周,想尋找合適的座位。
張景上前一步,扶住男子,激地問道,「李叔,你是李叔吧?」
李叔詫異地盯著張景,有些似曾相識覺,但又不敢肯定的問道,「你是?」
「李叔,我是小景啊!你不認識了?」張景扶著李叔在自己邊坐下。
「小景?」聽到名字,李叔站起,不敢相信的再三打量著這個既悉又陌生的人,半晌才點點頭,肯定地喊道,「小景,是小景。鄉親們,小景回來了。」
這班船是發往藥王谷及附近村莊的專班,乘客也多是藥王谷及附近村的村民,他們對於張景這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再悉不過。
只是在他們漫長歲月的記憶里,張景還停留在那個十歲孩的模樣。乍一看到這麼個一米八的標誌小夥子,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隨著李叔的大聲招呼,鄉親們水般的擁來。
「小景?真是小景。我是王嬸,你小時候還搶著吃過我的呢,咋地忘了?」潤健碩的王嬸,腳下生風、虎氣十足的率先衝來。
「那有,是你非讓我吃的,好像。」張景臉漲紅,尷尬的腦袋。
王嬸看著張景的表,樂彎了腰,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敢不承認,找揍。」
更彪悍的秦嬸一把推開王嬸,很不屑地說,「你那子誰稀罕啊!」
轉頭笑瞇瞇的瞅著張景,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得瑟地說道,「小景,我是秦嬸。還記得吧?你小時候我給你洗過澡,還誇過你的小鳥鳥很特別呢!」
張景聞言,只覺兩一,眼睛趕快看向腳面,再也不敢抬頭。
王嬸一臉鄙視地瞪著秦嬸,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呸!流氓,無聊。」
「小景,有對象沒?村頭陳姨家姑娘可水靈著呢!我給你去說說?」七姑一副熱心快腸的笑著。
「去,去,我們家的小翠小時候過家家,就當過小景的媳婦。」八姨不甘示弱。
七姑頭一揚,很不服氣地說道,「過家家也算?」
德高重的張爺爺咳嗽一聲,其他人自讓開,他來到張景前,拉著張景的手,眼睛有點潤,「小景,你可算回來了。」
隨後,大家七八舌,述訴著張景小時候的點點醜聞和趣事,嘆著張景爺倆給大家的幫助,議論著藥王谷村發展落後、貧困的現狀。
十幾分鐘后,張景夢了多回的藥王谷終於到了。
大家熱地簇擁著張景,直到把他送到家門口,才各自散去,臨走前還不忘關照他去自己家吃飯。
張景靜靜地佇立在家的門前,他眼裡飽含熱淚,心澎湃,思緒萬千。
小時候和爺爺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他記得,吖吖學語時,爺爺就開始教他辨識藥材;步履蹣跚時,爺爺就讓他幫助抓藥材;剛學識字時,爺爺就教他《湯頭歌》《黃帝經》《神農本草經》《傷寒論》,直到他倒背如流;六歲時爺爺教他把脈,七歲時爺爺教他針灸,八歲就是遠近聞名的小神醫了。
他嘆!當年的幸福歷歷在目,今天再次回到這裡,卻是孤獨一人。真有點「故人已逝幽思長存」的覺。
這是一棟當年還算氣派的坐南朝北的二層小樓,大門上方高懸一塊鑲有金邊的牌匾。
「景仁堂」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即表明了中醫館所的韻味,又讓大家欣賞到了古飄逸的草書書法。
「吱」的一聲,張景推開厚重的大門,寬敞的大堂四周全是存放藥材的屜櫃。東廂房是診室,西廂房是病人臨時治療的休息室。
通過走廊進南邊,是廚房、飯堂和衛生間,二樓有四間臥室和一間大廳。
出南邊後門,有個一畝左右的大院子,可以種植藥材或蔬菜,現在已經荒廢。
張景解開狗鏈,他輕輕地拍拍龍崽的腦袋,輕聲說,龍崽,不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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