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周稷看了好一會,眸很深,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后才松了的胳膊,像是在做什麼妥協一樣,“好。”
電影剛過半,這時候這里人也不算,江季姝干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走過去。
周稷一路沉默地跟著。
等到了地方,兩個人都沒說話。
江季姝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李衫發來的消息。
【你怎麼還沒回來?我剛周稷也出去了,是去找你了?】
江季姝打字給回復,【嗯,我們等會進去。】
回完,這才把手機收起來,然后看著周稷,輕笑,問,“有的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
周稷眉頭微皺,目有些深邃,垂眸盯著,“什麼事?”
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江季姝想,以前他可沒有這樣的耐心聽說話。
開口,“季恪在法庭上說的只是一部分,你有沒有想過,你棄我而去,我是怎麼被救上來的?”
周稷被說得面一僵。
他只知道,江季姝現在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自然也就沒怎麼深究落海以后都發生了什麼。
“怎麼?你難不覺得,我能自己爬上來?”
說完這句,江季姝自己都笑了。
周稷看著,目如有實質,開口,聲音帶了點晦,“我沒有這樣的意思。”
江季姝點頭,仿佛在認同他說的話。
“好,你沒這樣的意思,你做的,不過是當著我的面,救起了葉知暖,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連半句添油加醋都沒有。
可周稷的面已經有些發白。
“我今天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甚至生下歲歲,都是因為,那天季清和跟李衫也在蕪城,他們見我一直沒回來,這才趕到。”
沉了口氣,說完最后一句話,“是季清和救了我,不然我已經死了。”
這話對于周稷而言仿佛腦子里一弦依次繃開,說不出來的后怕和后悔。
是從江季姝里說出這麼個可能,他就已經聽不下去。
更別提這事如果真實發生。
那樣的話,他五年前就不是遍尋不得了。
他能親耳聽到的死訊。
這個人會就那麼從他的生命里消失,再也不會回來。
他們之間,連所謂五年的分開都不會有。
是死別。
江季姝看著他這樣,帶了點說不出來的解氣,“所以,你也別再說什麼對不起了。”
“沒什麼意義。”
“真的。”
江季姝今天一共跟周稷說了兩次沒有意義。
頭一次,是說他弄今天的電影這事。
再有,就是現在。
如果說周稷先前還不以為然,這一次卻真真切切地明白,確實沒什麼意義。
如果真的不在了,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于事無補。
江季姝抿,然后客氣地笑笑,“周總,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電影還沒看完,我先回去了,你……還是自便吧。”
想看就留下來。
不想看就滾。
周稷沒看,狼狽移開視線。
江季姝這才一個人踩著步子回了電影院。
李衫看到江季姝,又往后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問了一句,“周稷……他人呢?”
不是剛才還在一起嗎?
這會怎麼也沒見一起回來。
總不能是為了什麼避嫌吧。
這也不太現實啊。
怎麼看周稷都不是這種人啊。
江季姝坐下來,回,“他有點事,先走了,就不看了。”
江季恪聽到,一副看我說什麼來著的表,然后開口,“沒事,他不看就不看,我們看了就行。”
江季姝點點頭,“嗯。”
歲歲往那個空座位看了一眼,目停了會,也沒多說什麼。
果然像江季姝說的那樣,周稷后來確實沒有再回來。
李衫嘖了聲,“我還以為他今天得一直跟著你呢,沒想到這就走了。”
依周稷的格,江季姝跟他說了那麼番話,他不走才奇怪。
江季姝也沒多說什麼,“有事,正常。”
看完電影,幾個人又一起逛了一圈,很快到了晚上。
江季恪訂好了包廂,他們又一起過去。
考慮到還帶著歲歲,環境選的很安靜。
李衫拍了下江季恪的肩,挑眉,“不錯啊,這地方選的。”
“那是,我可挑了久的。”
“費心了費心了。”
里面過生日該安排的流程一樣也不,歲歲隨江季姝,都吃甜食,他們兩個人,就把蛋糕吃了快一半。
這一天,除了遇見周稷,江季姝覺得活得還開心的。
算是這麼多年來,過得最合心意的一次。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知道跟周稷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明明剛開始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什麼都不求,只希能陪在他邊久一些。
可后來,大概是在一起的時間越久,想要的也就越來越多。
在周稷這件事上,是有些貪心的。
可意料之中的事,周稷本給不了想要的,哪怕一點點。
在一次次失中難過,然后積攢下來,到了最后,就了絕,對這個人也就沒了什麼希冀。
只是這個道理到了現在才明白。
慶祝完以后,江季恪開著車載們,等送完李衫,往江季姝那去的時候,突然哎了一聲,然后想起來什麼,“對了,姐,你之前把歲歲送到我這來的時候,還給他帶了東西過來,我都收拾起來了,要現在就一起取走嗎?”
江季姝想了想,點頭,“那就先開到你那,順便把行李箱帶走,也免得再跑一次。”
江季恪應下來,然后把車子往自己那邊開。
歲歲因為今天是江季姝的生日,又玩了這麼一天,也有點激,在車上一直跟江季姝說話。
江季恪聽著,偶爾也進來兩句。
等到了地方,江季恪讓江季姝和歲歲在車上等著,然后自己上樓把行李箱帶了下來。
想到歲歲只在他那里待了兩天,還有些郁悶,“這麼一來,就又是我一個人待著了,想想還無聊的。”
這話一說,江季姝想起李衫之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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