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
雲銀玲看到五皇子愣了一下趕行禮,不是去金州賑災了嗎?
「雲先生多禮了。」
子越一點架子都沒有,對雲銀玲還十分客氣,他已大概知道這些年初雪在雲家過的什麼日子,若不是這位姑姑,初雪現在還在雲家苦,他也未必有機會到。
「見過雲先生。」梅時九也跟著行禮。
「五皇子,九公子,快請進!」
雲銀玲招呼大家進去,看五皇子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猜測他剛回來,便讓常嬸們去弄點吃的。
「這都開春了,怎麼還這麼冷…」
一進屋,初雪連忙往火盆邊走,「五皇子,九公子,你們隨意。」
兩人也不介意,在火盆邊圍坐,其實今天並沒那麼冷,只是初雪怕冷。
「五皇子一路辛苦,喝茶。」
桃兒端了茶進來,初雪接了親自奉上。
一旁梅時九默不作聲等著,好在初雪沒有厚此薄彼,接著給他端了一杯。
「五皇子這次一切順利,金州水患,解數以萬計百姓之困苦,疏通三條淤堵的水域,修葺兩條堤壩,將水患淤積之地變萬畝良田,使得災后重建初見效,預防寒癥發解朝廷之大患,籌集善款……五皇子功在社稷,利在百姓,理應論功行賞!」
梅時九當著初雪的面一點都不忌諱直接將一本奏摺遞給子越。
「這是…」
子越一臉疑接過,打開一看,裡面容正是梅時九剛說的容。
「五皇子回都城的行程尚未告知聖上吧?」
「沒有……」
「過幾天就是春祭,按照本朝祖制,春祭之前,朝中會有一次變,正好素王解的日子也到了,一月前,素王被罰,原本由他管轄的刑部和工部,暫時都由太子打理,如今一月已過,太子暫理職權也該還了,這刑部和工部,按說應該順理章還給素王,可是…事有萬一,此次金州水患,五皇子治理有功,效顯著,管理工部…再合適不過。」
子越握著奏章的手輕抖了一下。
梅時九尚未朝,卻能揮袖撥弄朝堂風雲了!
「工部掌管工程、工匠、屯田、水利、通…關乎百姓生計和千秋大業,責任重大,時九覺得目前朝堂之上,唯五皇子擔得起。」
子越眸閃爍,屋裡靜得可怕。
初雪吐了吐口水,不懂朝堂大事,可此刻聽著也不由心驚跳。
一陣沉默之後,子越將奏章輕輕放下突的一笑。
「九公子,太子到手一個月最後都不得不還給素王,本皇子何德何能?」
「只看五皇子願不願意。」
梅時九端著茶一臉平靜而視。
聽得這話,子越眸一正,正幾分著梅時九,口氣也嚴肅了幾分,「九公子為何要助我?素王也好,太子也罷,九公子若想輔佐,他們定會洗塵相迎,本皇子孑然一…九公子…能圖什麼?」
「時九想輔佐的是…大元未來之主。」
梅時九一句話,一旁羅桑嚇得左顧右盼,初雪手中茶盞落。
能不能當什麼都沒聽到?
梅時九這個混賬…說這種事,就不能避諱一二?
還好,屋子裡就他們幾個,桃兒也出去幫忙了,拍了拍口起,就不奉陪了,他們繼續便是。
娘勒~
「茶涼了喝著傷胃,趁熱喝。」
梅時九若無其事讓初雪繼續坐下喝茶。
初雪屁剛離坐又緩緩坐下了,捧著茶低頭專心喝茶,此刻失聰。
「九公子這話若是傳出去,本皇子命堪憂也就罷了,梅家枝繁葉茂,這麼一棵大樹倒了豈不可惜?九公子,你是聰明人,這樣的話,不該出自九公子之口。」
子越從未有過的嚴肅和正經。
梅時九也收了笑,「時九隻問五皇子一句,在五皇子看來,太子也好,素王也罷,亦或是其他皇子,配位嗎?」
回答梅時九的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沉默過後,子越緩緩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不知九公子求什麼?本皇子怕給不起。」
「時九所圖…一不要九皇子違背良心,二不害黎民百姓,三不禍江山社稷,五皇子儘管放心。」
「九公子總不會圖榮華富貴!」九公子或許一言九鼎,可子越心裡沒底。
「為何不呢?時九凡夫俗子一個,和蕓蕓眾生一樣,就求個榮華富貴,五皇子,時九若是想朝無需等到現在。」
意思梅時九早就有這樣的想法,此刻,子越心跳加速,要說不心那是假的。
可是他依然保持幾分冷靜。
梅家不結黨營私,不參與皇子之爭,可如今,梅時九卻說要輔佐他,不,他說的是未來大元之主!
「春祭還有幾日,五皇子可慢慢思量,不急。」
「若本皇子無意於此呢?」
子越忍不住就想看看梅時九作何反應。
梅時九淡笑捧茶,眼裡眸幽深,「九皇子或許之前的確沒有這份心思,但是此次金州之行,五皇子為皇子,見百姓疾苦,知朝廷腐敗患重重,五皇子當真不為所沒有想法嗎?」
怕是真沒有,也不得不想想了。
五皇子這次金州之行,已經及了某些人的領域,他們是否能讓五皇子當個逍遙王呢?
最重要的是,五皇子分明是個心懷抱負之人。
「…九公子何時朝?」
梅時九說完,子越隔了一會問了句。
「五皇子回朝之日。」
「敢問九公子,本皇子哪日回朝?」看來…梅時九都安排妥當了。
「後日!」
「羅桑,去給宮裡送個信,說本皇子後日到都城。」
「…是!」
聽著他們的話,初雪暗暗吞了吞口水,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二位能否當不存在?
若是哪日卷進這些事非當中,第一個饒不了梅時九。
今日就多餘說了一句讓他們到這來坐坐,什麼自找的,這就是!
「以茶代酒,恭喜九公子朝。」
「以茶代酒,恭喜五皇子封王。」
兩個男人端起茶,頃刻間,便達了某種默契,兩人端杯,卻是同時看向初雪。
初雪默默拿起杯子無奈的與他們了一下。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初雪則是一臉獃滯,與何干?
什麼?不是應該起離場嗎?
「小姐,常伯回來了。」
常伯回來的正當時,他們該說的都說完了。
「…呃,快喊進來。」
初雪心裡暗嘆,常伯為何不早一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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