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品?”周奚抵住他下的膛, 下一揚,“誰說你贏了?”
寧延眸微變,忽而一笑, “奚奚, 你想耍賴?”
“我耍賴?”周奚手指從他的口移到肩膀上, 了,“是誰在開局前提醒我要有競賽神, 不能瞎搗?”
寧延鉗著的手微微一松,猜到了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只見用手指點點他的肩膀, 不不慢的問,“第七局, 我多進2個,你丟3個球, 第八局, 我進3,你丟4, 第九局我進4,你丟5個,怎麼?你這丟球還跟我進球反比了?我的好隊友?”
九局下來, 他們剛好贏了21球, 而這21個球里,13個是憑借前五局寧延桿桿進攢下來的,而從第六局開始, 周奚越打越好, 前面完發揮的寧延卻頻頻失誤。
值得推敲的是, 進得越多, 他丟球也越多,可每一局他們進球數累加后又堪堪勝出其他組兩球,打到第九局,不多不正好贏了21球,提前一局鎖定勝局。
能如此準的控制比賽節奏,又怎麼可能打丟那些連都能進的球呢?
比賽時,周奚一心鉆研球技,沒有多想,但回俱樂部換服時,莊仁一句玩笑點醒了——“小周打得越好,阿延打得越差,今兒這軍功章全靠弟妹。”
莊仁是人,顯然也看出寧延這是在哄媳婦,想把贏下比賽的功勞都給。但他沒看到另一層,比起贏比賽,寧延更想讓初學球的周奚玩得開心,更大的喜悅和就。
被拆穿的寧延不再辯駁,松開的手,將花灑掛回托架,關了水,說:“總歸是贏了。”
“球是贏了,但你違規在先。所以,績取消,另外還要罰。”
“還要罰?”
“廢話,正式比賽,你這打假-球,是要被賽開除的。”
寧延無言以對,只能怨自己搬石頭砸了腳。他的手掌,乖乖認罰,“你要罰我什麼?”
“罰什麼?”周奚停話,作思考狀,須臾,語氣嚴肅地說,“就罰你春節陪我回老家,聽我外婆念長經。”
寧延眸陡然一聚,捧起的臉,凝視半刻,而后角一點點揚起來,“你故意的。”
這哪里是罰,明明是他夢寐以求的獎品。
昨晚,提到外婆時,隨口說,“等忙完這陣,我帶你回去見。”
他記在了心里,就想著借這次“獎品”把這事敲下來,想問春節能否一起回去見外婆?
聰明如,一定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故意搶在他前面說出來。這樣一來,就把他想去,變了想帶他去見最親近的人。
這細致又妥帖的心意讓寧延心底涌上一如的暖意,他凝著狡黠靈的黑眸,拇指輕輕挲的臉龐,忽然,他低下頭很輕地吻了一下的,“謝謝。”
周奚在他掌心里仰起頭,回應地輕啄他的,“我外婆很啰嗦的,你準備好耳朵生繭子。”
“沒事。”寧延一手扣在腦后,加深了這個吻。瓣輕,纏、追逐、含吮,呼吸和心跳仿佛也有了新的融。
——
不知是浴室暖氣太足,還是過程太熱烈,周奚吹完頭發,換好服,臉頰的的緋紅還肯褪去。著鏡子里紅得不是很自然的臉頰,猶豫著要不要上個底。
“不用,這樣氣很好。”寧延從后面環住,蹭了蹭紅彤彤的臉蛋,打趣道:“的,更像小妹妹。”
周奚看得出這人領了罰之后,心特別好,洗完澡在這里膩膩歪歪了半天還不肯出去。
這不,蹭著蹭著,又掰過的臉又吻下來。灼-熱的呼吸噴在臉頰上,那緋更濃了。好不容易分開,氣息還沒勻過來,又見他食指勾住下,再次低下頭來……
周奚急忙把頭抵在他肩窩里,語氣難得帶了點嗔:“還讓不讓人去吃飯了?”
寧延啞然失笑,“好,先吃飯。”
兩人終于走出了浴室,而后周奚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齊琪怎麼還沒到?”
只比他們晚出發兩個鐘頭,現在已經6點多了,照理行也該到了。
寧延也意識到這點,“打個電話問下。”
周奚應嗯,抓起床上的電話,屏幕上沒有來電和未閱短信,眉頭一皺,快速輸出一組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關機?
“可能沒電了,應該沒事。”寧延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邊,一邊拿手機打給喬柏,一邊安地了的手臂。
喬柏電話接的很快,戲謔的聲音從聽筒了出來,“怎麼了?是不是爬不起來了?哥幾個猜到了……”
“齊琪在你邊上嗎?”寧延打斷他的玩笑。
喬柏愣了下,“齊琪?”
寧延和周奚對視一眼,猜到了答案。不出所料,喬柏下一句是,“齊琪也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在哪兒?”
問完又察覺到不對,“不是,沒和周奚在一起?”
寧延再次了下周奚的手臂,沉穩地回答喬柏的提問,“下午時說已經過來了,但到現在還沒到,電話也關機。”
這下,換喬柏慌了,“幾點說過來的?”
“三點左右。”
“三點!”喬柏頓時急了,“這都6點了,不可能還沒到,沒聯系周奚嗎?”
見周奚搖頭,寧延答:“沒有。”
那頭喬柏已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知道坐的是什麼車嗎?最后聯系是幾點……”
“電話說不清,你在包廂等,我們馬上過來。”
相較喬柏的慌,周奚顯得很鎮定,換好鞋,接過寧延遞來的外套,冷靜地分析著,“如果是事故,警和醫院肯定會聯系家里人,媽知道今天我們在一起,有什麼第一個會聯系我。”
寧延低頭替系大的帶子,接上話,“南城治安一向很好,過來又是大白天,司機不敢來。”
“嗯。”周奚點了點頭,邏輯越發清晰,齊琪習慣專車,之前急聯系人是喬柏,如果有改過,大概率會是自己,若車沒有按規定時間到達,應該會啟急聯系,喬柏和都沒收到,說明車準點到了度假村。
“我讓酒店查監控。”
“看監控。”
寧延與異口同聲。然后,出手機準備讓莊仁通知酒店員工,這家度假村勝達有份,莊仁出面查會事半功倍。
只是,剛摁下三個數字,喬柏電話進來了,如釋重負地說,“不用找了,沒事,晚上也過來一起吃飯。”
喬柏頓了下,補充道,“宗正帶過來的。”
周奚著收起手機的寧延,“和宗正在一塊兒?”
“應該是這個意思。”
好在是虛驚一場,周奚提著的心驀地放下,卻又罩上層層疑云:齊琪來度假村不找卻找宗正?宗正打到一半突然說有事要理,讓姐夫陳默代替,是去接齊琪了嗎?如果是,齊琪一下午和宗正在一塊兒……和宗正關系這麼好?之前從來沒聽提過……
應是猜到諸多想法,寧延牽起的手,說:“先過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
吃飯的地方在會所,兩人搭乘電瓶車過去。路上,周奚倏地想到另一個點,“宗正知道喬柏和齊琪的關系嗎?”
“不清楚。”寧延如實說。他們幾人雖然稱兄道弟,關系很鐵,但男人之間的友誼和人略有不同,這樣的私事,如果對方不說,大家不會過問太多。
“不過,喬柏之前沒參加過我們的聚會。”寧延想了想,補充道,“因為平時聚就我們幾個,大家都沒帶過另一半。”
這麼說來,周奚有強烈的預,宗正極大可能還真不清楚齊琪和喬柏的關系,否則……怎麼可能會帶齊琪過來一起用餐?
那齊琪呢?又在想什麼?
思量間,他們到了會所門口,由服務員引導著進了預定的包廂。
門一推開,就聽見里面傳出莊仁洪亮的聲音,“這個臭小子,球打一半跑去接姑娘,扔下我這個老頭子和陳默這個病秧子,害得我倆輸慘了。”
看樣子,齊琪和宗正先一步到了。
周奚被寧延牽進屋,一眼就看見坐在宗正旁的齊琪,而左手邊有兩個空位,應該是留給他們的。
“今天的大贏家來了。”老鐘笑呵呵地說。
眾人視線落在他們上,招呼他們座。周奚挨著齊琪坐下,側頭低聲問,“你手機呢?”
“掉湖里了。”齊琪說。
周奚挑眉,“掉湖里?”
這下沒等開口,宗正已笑著替做了回答,“站在湖邊拍天鵝,誰知道手一,手機落進湖里了。”
說來也是湊巧,齊琪到度假村門口,本想打電話給周奚,讓安排人來接自己,結果視線一偏就看見了旁邊湖里有幾只漂亮的黑天鵝。
被吸引,上前想去拍兩張照片,誰知道……剛拍了兩張,手一打,手機噗通掉進了湖里。
“公司有個事要我臨時授權,我是想回房間開電腦,結果半路看見Honoria蹲在湖邊撈手機。”宗正笑著看向周奚,“后來再一聊,發現你們居然還是閨,所以我就把直接帶過來吃飯了。”
Honoria正是齊琪的英文名,周奚現在非常篤定,宗正不知道齊琪和喬柏的關系,不僅他不知道,莊仁他們怕是也不清楚。
周奚瞥了眼對面沉默不語的喬柏,暗啐了一句自作自。再轉頭責備齊琪,“那你后來也沒說給我打個電話。”
“我不是聽說你在忙著賭-球,怕影響你贏錢嗎。”齊琪理由充足。
周奚斜了一眼,按下不表。下午的事兒太蹊蹺,絕非齊琪說得那樣簡單,但現在場合不對,有些話得回去才能講清楚。
齊琪是周奚的閨,又和宗正相,莊仁他們熱待之,加上人活潑大方,很快就絡起來。不過,晚上,寧延和周奚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尤其寧延,被老鐘和陳默找盡理由灌酒,他倒也爽快,來者不拒,酒過三巡,氣氛越發活躍,被酒熏得昏昏然的男人們就像約好了似的,紛紛起寧延的“料”來,從他十年清心寡、坐懷不到坊間熱傳的-取向緋聞……
“別說外面傳,我們都以為他喜歡男的。”老鐘頂著一張大紅臉,咋咋呼呼地說,“老大有一次喝多了,還語重心長地囑咐我們,男都一樣,不許有歧視,只要他喜歡,我們都祝福。”
周奚瞥了眼寧延,玩笑道:“你們對他也是真真義。”
陳默卻舉起手來,醉醺醺的對周奚說,“弟妹,你別聽他們嚇你,阿延百分百喜歡人,他之前朋友,我們都知道,就是那個……唔。”
旁邊的老鐘把一個雪山包塞進了他里,堵住了陳默呼之出的名字。
這打斷,太過拙劣,周奚挑了點眉,轉頭看寧延,正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慢慢笑了起來,不知是在問老鐘,還是問寧延:“怎麼?這前友,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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