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劉畢長刀一揮,便向顧青昀生生砍來!
顧青昀一掌推開蘇文博,自己回劍一擋,猛烈的撞擊之下,肩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幾分。
鮮沿著深藍的長袍,一路蜿蜒而下,浸了衫。
顧青昀凝神盯住劉畢,提氣將他擊開,劉畢退了兩步,輕蔑地笑了起來,“顧大人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顧青昀長劍撐地,站起來,道:“對付你,足夠了。”
劉畢笑容驟冷,“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說罷,他便提刀奔來,兩人刀劍相擊,“叮叮”幾聲,劍四,殺氣人。
顧青昀劍招凌厲,法變幻無窮,劉畢一開始還能應接,但二十招過后,便逐漸吃力。
蘇文博雖然不通武藝,但也能看出,顧青昀占了上風。
就在此時,顧青昀一劍刺向劉畢的脖頸,劉畢面一僵,立即閃避開,長劍最終劃破他的左臉,留下一道長長的痕。
劉畢一抹面上,手中猩紅刺眼,他怒吼一聲,“還愣著干什麼,給我上!”
黑人們方才已經稍作休整,此刻得了指令,便立即沖了過來。
蘇文博看著向他們快速近的黑殺手們,只覺得心都涼了半截。
眾人方才吃了不虧,就算知道顧青昀了重傷,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一步一步小包圍圈,直到所有的長劍逐漸聚攏,整齊劃一地指向了顧青昀,眾人才停下了步子。
顧青昀于包圍圈中,以長劍撐地,努力息。
右肩上的傷口,讓他每揮出一劍,都到鉆心的疼,但即便如此,仍然不肯放棄。
劉畢立在包圍圈之外,幽幽笑了起來,道:“顧大人,窮途末路,何必做無謂掙扎?”
顧青昀面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滴落,他冷然開口:“就算要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二皇子呢?我要見他。”
劉畢哂笑一聲,道:“就憑你,也配見我們二殿下?”
顧青昀目深沉,道:“二殿下就不怕,即便殺了我,三殿下也能湊齊余下的三軍費麼?”
劉畢面變了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青昀盯著他,道:“就憑你,也配知道?”
劉畢然變,他長刀一亮,怒道:“顧青昀,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殺了你!”
顧青昀抬手,了角的跡,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道:“試試看?”
劉畢氣得面發青,他手中長刀一抬,便要揮向顧青昀!
“住手!”
一聲男子的呵斥聲,止住了劉畢的作,他回頭一看,殺手們后平白多出了不護衛,護衛們從中分開,二皇子緩緩而出。
灰白的珍稀狐裘,纖塵不染,仿佛這滿地污,與他沒有半分關聯。
二皇子踩過一地狼藉,悠悠然來到顧青昀面前。
他垂著眼瞼,饒有興趣地看著顧青昀,道:“之前我差人送東西給顧大人,顧大人不屑一顧,怎麼,如今想起本殿下來了?”
顧青昀冷笑一聲,道:“殿下千金之軀,為了取我命,來此荒郊野地,也是煞費苦心了。”
二皇子慢條斯理地狐裘上的絮,幽聲道:“旁人自然沒有這等待遇,但顧大人……還算值得。”
說罷,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蘇文博,蘇文博仍然怕他,不自覺往后了。
二皇子重新將目鎖定在顧青昀上,道:“顧大人,如今你已無退路,本殿下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歸順于我,將籌集到的軍費盡數出;要麼,你和你的妻弟,將葬于此!”
蘇文博上染了不跡,也不知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但這年面上卻顯現出難得的勇敢,道:“要殺就殺,我們不怕。”
顧青昀聽罷,角牽了下,“文博,放心,你不會死的。”
蘇文博抿了下,道:“姐夫……我做了太多糊涂事,不想一錯再錯了。”
顧青昀輕輕頷首,“好,不愧是蘇家的男兒。”
二皇子見顧青昀不理他,心下不快,便道:“顧大人,別妄圖拖延時間!這里地偏僻,外圈已經被本殿下封鎖,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二殿下,此時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有些可笑麼。”
顧青昀被無數支長劍圍著,他背后鮮如注,但面上卻從容不迫,“二殿下貪權勢,為了一己之私,甚至于不顧北疆數十萬子民和士兵安危,如此行事,下實在不敢茍同。”
二皇子冷冷笑道:“你跟著老三辦事,難道就是義舉麼?你敢說他不覬覦皇位,不權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如今種種,不就是為了在籌集軍費之后,奪取太子之位麼!?本殿下怎能讓你們如愿以償?”
顧青昀道:“二殿下可別把誰都想得同你一般,我只知道,如今三殿下為了北疆軍糧殫竭慮,四奔走,而你,卻妄圖將此事當籌碼,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二者之間,高下立判!”
“胡說!”二皇子氣得奪過旁人的劍,直接架在了顧青昀的脖子上,他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道:“一個賤婢生的賤種,也配和我相提并論!?我可是父皇和母后的嫡子,我外祖方家,名震京城,流芳百年,誰不敬仰!當年,若無方家的扶持,哪怕是父皇,也不一定能榮登九五,這大金天下,本來就該是我的!”
長劍在顧青昀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可顧青昀卻毫不在意,他甚至笑了起來。
“我只知方家的后代,多人庸碌無為,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二殿下以世家為榮,但如此世家,我若是方家人,當以此為恥!”
二皇子攥手中的劍,咬牙切齒道:“顧青昀!你當真不怕死!”
顧青昀一目不錯地看著他,道:“我個人生死不論,但方家,氣數已盡。”
二皇子眉頭一凜,“我殺了你!”
他力抬手,凌厲的劍風撲面而來!
顧青昀平靜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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