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沖著溪水那邊大聲喊:“二姐,三哥!”
那邊玩水的穆佳佳和穆家聽到他的聲音,都是趕的從水里跑出來,一邊過來一邊把手上的水甩干凈。
“小寶,怎麼啦?不舒服嗎?”七歲的穆佳佳手在弟弟額頭上了,見沒有發熱才放下心來。
穆星出生的時候穆佳佳已經四歲,能記事了。
在穆佳佳印象里,這個小弟弟和家里其他人都不一樣,總是瘦瘦小小的,一年到頭總是要病上幾場。
看到過好幾次阿娘抱著弟弟悄悄哭,也見過穆星高熱不退怎麼也喊不醒的樣子。
所以穆佳佳從小心里就知道:這個弟弟很脆弱,得小心護著。
平日里張氏熱了冷了都不敢讓穆星出門的,今天是穆星在在家坐不住了,又再三保證自己只在樹蔭底下坐著,不跑太底下沾了暑氣,張氏才許他跟著哥哥姐姐一起出來。
穆星是真不怎麼熱,他這天生的寒,冬天一點風吹不得,夏季反而不怎麼怕熱。
聽著穆佳佳的話,穆星乖乖搖了搖頭。
“是不是累了?三哥背你回家!”穆家說著蹲下子。
他今年六歲,皮起來能讓張氏拎著子,可從來不招惹穆星。
不是不敢,而是舍不得。
小寶和全家人瞧著都不一樣,打小就白白的,文靜又秀氣,也不像穆佳佳那個討厭鬼一樣老是要和自己打架。
主要是長得好看!
穆家可喜歡這個弟弟了。
穆星看著這兩姐弟。
那個團天天在他耳邊說侯府多麼富貴,看不上穆家清苦,可要穆星來說,穆家的日子,真的沒那麼難熬。
穆家是窮,可一家人都樸實,地里沒出息,穆大柱去山里打獵,張氏會去鎮上幫人做活,穆大娘還會接點繡活。
幾個孩子雖然皮了點,但都懂事。
穆家也從來沒虧待過他,穆星在穆家的待遇,打小就是頭一份的。
穆星永遠都記得,他剛出生的時候是穆家最窮的時候。家里幾乎沒米,張氏也沒,穆大娘回娘家借了一袋米,天天在灶上熬著,給張氏吃粥,給穆星喂米湯。
家里其他人都只能啃又又糙的窩窩,穆家和穆佳佳聞著米香饞得咽口水,也沒鬧過一句。因為阿娘“病著”,小弟弟跟個小貓兒一樣的,不能搶他們的東西吃。
穆星拍拍三哥的肩膀,穆家疑的回頭,就看到弟弟指了指后的樹干。
樹干另一邊,一只可的大兔子倒在底下,生死不知。
穆家:!
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趕的拉著穆星,小聲問:“這兔子怎麼回事?”
穆星也跟著小聲說道:“我剛剛坐在這里,它自己沖過來撞在上面,撞死了。”
“還有這種好事?”穆佳佳快樂的拍手,“咱們快把它帶回去,晚上有吃了!”
說起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穆家也連忙說道:“對,咱們趕的趁他們不注意帶回家去。要不然劉大胖那個討厭鬼看到了,肯定要和我們搶兔子!”
穆佳佳把大兔子抱的嚴嚴實實,穆家從地上拿起大草帽子戴在穆星頭上,再三確認穆星不要他背以后,牽著他的手,三姐弟一道回了家。
今天鄰村有喜事,穆大柱帶著大兒子穆家旺去給人家幫忙去了,張氏去后山挖野菜,這會兒只有穆大娘在家。
見到三人回家,穆大娘笑瞇瞇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穆星毫不意外了重點關照的那個:“小寶熱不熱?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穆星搖頭:“阿婆小寶不熱,也沒有不舒服。”
穆佳佳已經忍不住了:“阿婆你沒看到我抱著東西嘛!”
穆大娘當然看到了,小姑娘懷抱能有多大,捂著東西再明顯不過,只是一時間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問道:“那佳佳抱了什麼東西?”
穆佳佳已經按捺不住松手,沒兜住,兔子一下子掉了出來,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穆大娘一愣:“這是哪兒來的?”
穆家于是繪聲繪的將穆星的經歷說了一遍。
他還傻笑道:“我以前咋沒見過會自己撞死的兔子呢?還是小寶厲害。”
穆大娘聽了他說的話,也是喜不自勝,又了穆星的頭發,笑瞇瞇的說道:“是啊,小寶最厲害了。”
穆家已經嚷嚷起來了:“阿婆今晚吃兔子!”
穆佳佳也小啄米:“吃兔子!”
穆大娘點頭:“好,今晚上吃兔子。”
穆大娘干事兒麻利,等張氏從后山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燒好了水,將兔子弄干凈了。
穆家又繪聲繪描述了一番兔子的來歷。
張氏看著穆星笑:“可見咱們家小寶是個有福氣的,自打小寶生下來以后,咱們家日子都比以前好過了。”
這是實話,以前穆家真窮,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
現在雖然還是拮據,可家里吃飽飯是沒問題了,還能時不時的吃點葷——這主要是因為穆大柱在山里頭獵的獵越來越多了。
剛好張氏挖了半籃子野菜。
火已經生好,米飯也在蒸了。
那兔子極,張氏沒舍得全做。半只兔子,撕了一條幾塊放在小鍋子里熬著,剩下的切碎丁,放了辣子和蒜,和著野菜一起炒了滿滿一大盤子。
辛香撲鼻。
天將暗,一家人開始吃晚飯。
一盤兔,一盤清炒野菜,就是今天的菜。
只有穆星面前額外多了一個碗,一碗鮮的兔湯,里頭還有一只的兔。
兔已經燉得爛,筷子一夾就的掉下來。
穆星再一看,除了自己碗里是滿滿一碗白米飯,其他人碗里除了米飯,還有跟著飯一起蒸著的窩窩頭。
這種明晃晃的開小灶,可全家人都跟沒看到一樣。
穆星沉默。
這種“特殊對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家人將自己從小就當個寶貝疙瘩一樣養著,什麼好東西都給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知道自己不是家里親生的,會是個什麼想法?
再一想起夢里邊那個小乞丐。
如果當時穆家沒有怕養不活將他扔掉,他是不是也不會像夢里過得那樣凄慘?
永隆二十三年,隆冬臘月,此時天色向晚,大雪成團成塊地在風中飛舞,天地間蒼蒼茫茫,儼然一片混沌世界。京郊西南的官道旁有一家車馬店,雖然簡陋,但在這樣的天氣,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店內幾乎坐滿了人,南麵是十來張桌子,客人們猜拳吃酒,吹牛打屁十分熱鬧。北麵則是一字型大通鋪,盤腿坐著七八個婦人,磕著瓜子聊得熱火朝天。
沈雲清穿越成惡毒肥婆,婆家家徒四壁,投軍男人又傳來死訊。 沒關係,咱有金礦! 太婆婆和婆婆寵愛,小叔子小姑子敬重,有錢花,隨便花,沈雲清對守寡日子再滿意不過。 突然有一日,男人回來了? 這個男人嗓門粗,拳頭大,脾氣硬。 “我是你男人,我說了算!你讓我起來,我偏要跪著!” 沈雲清:“……我男人超厲害!什麼,同僚說你泥腿子?拿金子砸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