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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及时对准了姜晏汐,是天生适合站在焦点中心的人,摄像忍不住多拍了几段素材。
姜晏汐说:“1,18,19,26,27,29,36,45床都是我们的病人,1床和18床是新病人,需要写一下住院志和首程记录;19和26床这两天要出院,需要下出院的医嘱;27,29,36床可能需要换药……剩余的就看下有没有缺的查房记录,术前小结,术后小结,补一下就好……下午还有新病人会住进来,我会和你一起去接病人。”
姜晏汐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沈南洲面上保持微笑,脑子里已晕乎了,他已能够想到后期在他脑袋上加的字幕“医学小白·一脸懵”。
旁边的工作人员递上一套白大褂,左口袋上方有“海都市大学附属医院”的红字样。
沈南洲接过,一气呵地在空中展开,穿上,些许急迫又不失风度地,一颗一颗扣好:“我好了,姜主任。”
崭新的白大褂勾勒出他的薄肩细腰,好像希腊艺术家手下最得意的雕塑作品,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啪嗒——”姜晏汐的靠近来得猝不及防,把牌挂到沈南洲的口袋上:“把这个挂上。”
沈南洲回过神来的时候,姜晏汐已退到了离他三步远的距离,神坦然,明磊落,反而显得沈南洲那些小心思不能见人。
沈南洲的鼻尖还停有上淡淡的竹子幽香,他低头,沉默地把牌扣好,再抬起头来时,已换上了练的营业笑容,他对着镜头说:“想不到还有实习工卡,我都有点紧张了。”
镜头放大到沈南洲左口的牌上,是一张类似于名片的白卡,左侧是一张沈南洲的一寸蓝底证件照,右侧写着沈南洲的姓名,所属部门:教学办公室,也就是实习生的意思。
沈南洲的视线快速地从姜晏汐的卡上掠过:
神外科副主任医师
姜晏汐12069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隐的近乡怯:一如既往的优秀,是高悬在年十五岁天空的明月,温遥远。然而明月照世人,月亮不是他一个人的月亮。
沈南洲隐藏起那一丝失落,跟上了姜晏汐。
姜晏汐在病房门口停下来,说:“1床和18床都是从门诊转过来的,1床年纪不大,因右眼视力进行减退,眼球突出曾在其他医院治疗,按“右眼视神萎”治疗,未见效果,转到我们医院,初步怀疑脑室里长了肿瘤,据后续检查可能要做手术;18床是位老人,以前做过手术,最近检查又长了新东西,因为年纪太大也不能再做手术,大概率要保守治疗,以减轻疼痛为主。”
姜晏汐说:“我们先去问1床,有什么问题不要当场问,出了病房再问我,18床你负责问。”
沈南洲拿着白板和笔的手一愣:“我?”
姜晏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们说你准备得很周全。”
不用说,他们指的就是节目组,一定是多的leo说了,沈南洲自从知道自己要上节目之后,恶补了很多关于医疗的知识,顺便还夹带私货地把姜晏汐的学术论文从学术网站上下载下来,仔细研读了一番。
结果就是……没看懂,大部分还是英文的,每个单词、句子他都认得,只是连在一起他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沈南洲说:“是了解了一些。”他自嘲说:“只是医学知识浩瀚无边,我一个外行人还有很多不足。”
姜晏汐这才想起来,沈南洲并不是从前带的那些学生,也罢,一个当红大明星来做这件事,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虽然在姜晏汐眼里,这是个再简单不过,五分钟就能学会的事。
姜晏汐愣了一下,说:“那好吧……”
旁边的副导演笑眯眯说:“姜主任,让小沈试一下吧,他是帝都戏剧学院毕业的,也是个高材生呢!让他跟着你学,小沈很聪明的。”
副导演不知道姜晏汐和沈南洲的旧事。
然而沈南洲却到了一丝不好意思,他的丝之前也不是没吹过他的彩虹屁,说他正科班出,兼顾文化和艺术绩,是娱乐圈一清流……但在姜晏汐面前称高材生,这……
沈南洲悄悄垂眼看,却见神如常,甚至还点点头:“好,那你等会儿就记着我说的,等会儿问18床的时候就照着来。”
沈南洲一时不知是忧是喜,但心里确有一种隐的雀跃,为间接地承认自己还可以这件事。
姜晏汐推开病房门,一浓烈的消毒氯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夹杂着空调开久了的湿气味,这是一间混合病房,共有六个病床,东边三床,西边三床。
姜晏汐问的时候,沈南洲就在旁边奋笔疾书。
“你好,我是神外科的姜医生,请问你的名字?今年多大了?从事什么工作?因为什么原因来我院就诊?”
“我郑红妹,今年32岁,是纸板厂的工人,五年前我的眼睛被石棉块砸到了,当时没什么,然后眼睛就看不清了,我在我们当地那个医院治,没什么用,然后右边眼睛就瞎了……我就怀疑是他们瞎搞!没本事,给我瞎弄!医生,你们是大医院,可一定要给我把眼睛治好啊……我家里有老人有孩子,丈夫又不中用,我还得养家的……”
郑红妹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就偏题了,沈南洲记录的笔慢慢停了下来。
姜晏汐及时打断了:“那这次又是出现了什么症状?”
郑红妹:“眼睛疼,不对,是涨的厉害,我这只瞎了的右眼,两个月前突然涨得厉害,别人看着也说不正常……”
郑红妹的右眼外斜突出,确实看着异怪。
姜晏汐问:“这个眼睛是一直都疼吗?白天疼的厉害还是晚上疼的厉害?一阵一阵的还是持续的?自己吃过药没?”
沈南洲发现姜晏汐问的很快,几乎不给郑红妹多说话的机会,好几次郑红妹要偏题了,都被姜晏汐及时打断拉了回来。
沈南洲把姜晏汐问诊的步骤挨个记在了白纸上,他发现这些步骤和自己之前查阅的资料是吻合的,但又带有姜晏汐个人风格的一针见,问无遗,三言两语就问到关键之。
姜晏汐问到最后,说:“郑红妹,刚才你说的这些症状,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五年前你在工作时右眼被石棉块砸中,当时并无明显不适,视力亦无障碍,2周后发现右眼视力减退,视模糊不清,曾在当地医院按右眼视神萎治疗,未见效果,两个月前右眼突发胀痛……”
“出生于原籍,在当地工作,未到过外地,无烟酒嗜好,月4/31-32,无痛史,25岁结婚,孕有一子一,父母均有高压多年,否认其他病史……”
姜晏汐快速地把刚才郑红妹提供的信息复述了一遍,听得旁边的摄像和副导演都沉默了,他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有一种上学时代被学霸支配的恐惧。
出了病房门,站在走廊上,姜晏汐从沈南洲手上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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