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深深地看了一眼:“有道理,所以你在旁邊坐著吧,我來疊,以后疊服的事,你不要上手了。”
初挽:“好吧……那我收拾別的。”
陸守儼指揮道:“那兒有個紅木箱子,你整理下,回頭帶到我們新房那邊去。”
初挽便過去,收拾那箱子,箱子里有一些書,還有筆記本,語錄,還有幾個用紅絨布包著的,看樣子是他得的表彰之類的。
將這些全都整齊碼好了——疊服不行,這些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收拾著的時候,便見箱子角落有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形狀有點眼。
怔了下,之后擰眉,抬頭打量了陸守儼一眼。
陸守儼正低頭疊服,見看自己,便道:“怎麼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已經看過來,便看到了箱子角落的那牛皮紙。
他見了,便隨口道:“上次得了,我也沒,就放在箱子里了,這個給你吧。”
之前他就說給得了,結果沒要,他也就沒說什麼。
現在兩個人是夫妻,也不用太計較那個了。
初挽聽這話,再次看了他一眼,神格外怪異:“你拿回來,也沒仔細研究研究?”
陸守儼作麻利迅速地疊著的一件大,聽到這話隨口道:“沒,我本來也不太想要,就隨手拿的。”
初挽聽了,不免嘆息一聲。
心想陸守儼就是陸守儼,生來的大氣磅礴,這是陸建時那種人沒法比的。
如果是一般人,偶爾得了一個件,而且還是昔日某家古董店老板送的,總歸是有些好奇,想著琢磨琢磨,或者找一個懂行的來看看。
他倒是好,連打開都懶得。
而且看那黃紙包著的手法,確實是原裝的,是易家專用的黃紙包法。
這麼想著的時候,陸守儼卻過來了:“這個到底是做什麼用途的?”
初挽搖頭,笑道:“不知道。”
陸守儼卻覺得說這話的時候,神有些異樣。
初挽:“至于這個,你自個兒留著吧,我是用不上。”
陸守儼揚眉,看看初挽,看看那黃紙包,確實有些不明白。
初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很漫不經心地道:“等回頭洗洗吧,這個外面一層油了。”
陸守儼疑地看,之后也就將那件重新放在箱子角落。
這麼放的時候,恰好看到旁邊的一個白信封,便拿起來道:“這是我那天特意翻出來的,想著給你看。”
初挽接過來,見里面是照片,好奇:“什麼照片?你小時候的,還是我小時候的?”
陸守儼:“打開看看。”
初挽便從信封里倒出來照片,仔細看了看,一看之下,怔住了。
盯著那泛黃的照片看了很久,終于緩慢地抬起頭,向他。
陸守儼點頭,肯定地道:“對,這是你爸。”
那是一張邊緣已經染上黃痕跡的老照片,照片背景是什剎海公園,照片是一大一小,大的穿著土黃中山裝,戴著鴨舌帽,就那麼笑著鏡頭。
在旁邊,是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軍裝軍帽,扎著皮帶,手里拿著一玩槍。
看過陸守儼小時候的照片,一看就知道那是他。
而和他一起站著的男人,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清雋的眉眼著一種說不出的悉,神間甚至和太爺爺有些相似。
陸守儼說,這是爸。
初挽捧著照片,仔細看了又看。
照片的落款是一九六二年十月,看樣子那個時候爸還沒結婚,當然也還沒出生。
那時候爸笑著,笑得開朗,眼睛里有。
仔細地看著,看到后來視線模糊了,蒙上了一層水霧。
低聲喃喃地說:“我都沒見過,我一直不知道我爸長什麼樣。”
陸守儼:“你爸應該有幾張照片,但是都被老太爺收起來了吧。這一張也是我翻老爺子的舊相冊發現的,我再找找吧,也許還有別的。”
初挽仰起臉,看著陸守儼:“可是太爺爺為什麼不給我看,我想看看,不可以嗎,我都不知道我爸長什麼樣。”
陸守儼看著這樣的初挽,無措又迷茫,臉上寫滿了脆弱無助。
他心底過一異樣,溫聲道:“這些對于老太爺來說,是很傷心的事吧,他不愿意看到,可能是刻意想忘記。”
初挽想起被老太爺藏起來的照片,自己姑的照片,喃喃地道:“也許吧……”
老太爺這一輩子,兩兒一都沒了命,白發人送黑發人,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孫子也沒了,他不愿意去睹思人。
陸守儼出手來,握住的,指尖相扣,低聲安道:“挽挽,過去的都過去了。”
初挽收斂了緒:“你可以和我說一些我父母的事嗎,什麼都可以?”
陸守儼:“其實我和你爸接并不多,就我印象中,他過來我們家也就兩次。”
他頓了頓,便記起來初挽父親在協和醫院的景,那是他見到初挽父親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低聲說:“以后慢慢和你說。”
初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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