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會把人帶來珠市。
顧長逸把兒子放到抱被里包上,天氣轉涼了,怕著了風冒發燒。
小家伙剛吃飽睡足,黑葡萄般眼睛轉著,轉到穆冰瑩上時,小腳丫子突然蹬起來,蹬得特歡快。
穆冰瑩趴過去,提起兒子的腳丫子親了親,發出“咘咘咘”的聲音,逗著兒子玩。
“我把你們娘倆兒一塊包起來了啊。”顧長逸將抱被一角掀起來蓋在媳婦上,“包完一起抱著走。”
穆冰瑩笑著爬起來,跪在床上,將兒子包好,“爸還在外面等著呢。”
三人剛走出客房,顧昌巍看到清醒的孫子,也剛出笑容,顧飛躍進門了。
顧昌巍臉頓時轉為嚴肅,沒等二兒子走到跟前就道:“趕把人送走,你們不合適。”
顧飛躍腳步一頓,“就吃一頓飯的功夫,您就知道不合適了,大哥……”
“不合適。”
顧長逸語氣里的堅定,讓顧飛躍一怔。
從小到大,大哥很堅定反對他做過什麼事,上一次堅定,還是他帶人去俄國館子喝酒,大哥堅定地沒收了他的零花錢。
所以一般不是原則問題,大哥很管他們幾個小的。
顧飛躍想了想,拐向客廳,“怎麼不合適,你們說說看,是覺得長相不合適,格不合適,還是覺得沒考上同一所大學不合適,不會是覺得們家太遠,太窮不合適吧?”
顧長逸抱著兒子坐到沙發上,“格不合適。”
顧昌巍跟著坐到老位置上,“你說的你隨便挑一條,趕把人送回去,你老老實實去首都大學報道,以后可以給予一定的幫助,上跟人來往。”
“沒談之前天天催我談,談了您又不讓我談,還說不清個緣由。”顧飛躍坐到大嫂旁邊,逗著大侄子,“要是因為格,我覺得我們合適的,我喜歡格里的韌勁,很有姑娘格里有那樣的韌勁,家里太遠,這就需要我們這代人去改善,創造一些能夠短路程的通工,太窮也一樣,全國人民富的沒有幾個,窮才是正常現象,也需要我們去改善,這些都不算是問題。”
“你說的確實都不是問題。”顧昌巍嚴肅道:“最大的問題是,的眼里全是野心,沒有你。”
顧飛躍怔住了。
穆冰瑩和顧長逸也怔住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父親會這麼說。
這一點連顧長逸都沒有看出來,雖然他知道,但他沒有在今晚的戈雅眼里發現。
穆冰瑩只覺得有點怪,怪在明明想夸戈雅,想幫戈雅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也許就是雖然沒有看出來,但是覺出來不對了。
“論人,這姑娘給我覺不錯,思想覺悟高,上進,心里有責任,如果像潘喬一樣,雖然滿肚子心計,但是這些心計蓋不過對老三的,我能支持你們。”
顧昌巍看著二兒子,“可惜,這個姑娘沒有,的野心蓋過了你,你別被一個姑娘追著你到首都,又重新為了你考到首都沖昏了頭腦,是為了你嗎?也許是,但這比例太小了,比你認為的小得太多了,這樣的人,你首先得是顧家老二,其次才是簡簡單單的顧飛躍,再說白一點,你首先得是一個合格的跳板,才會找上你。”
顧長逸看了他爸一眼,心里頓時覺得,姜還是老的辣,僅僅是見一面,就把人看穿了。
“跳板就跳板好了,又不是為了去吃喝玩樂,過什麼好日子,是為了扶貧山區,為人民為社會做事。”顧飛躍靠在沙發上,一臉不在意。
“你這個跳板是可以更換的。”
顧長逸道:“一旦你有故障了,不能支撐跳得更高,陪走得更遠,就會被拋棄,再看著在借著你這個踏板認識的人里,找到新的踏板,你也不在意?”
顧飛躍閑散的姿態驀然頓住,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能吧?”
顧長逸反問:“你覺得呢?”
顧飛躍陷沉思,回想兩人之間的關系,目前他好像是掌握主的一方,其實都是于被狀態。
當初突然出現在首都來找他,他看在當初在鄉下被戈雅一家照顧的份上,給了錢買了車票把人好好送了回去。
沒過多久,人又突然找到首都了,他被上野蠻生長,風吹不滅的韌勁所打,第一次對這樣一個有襟的姑娘另眼相看。
同樣是追著跑,這姑娘追得更遠,也更有理想,他覺不一樣,覺得可以試試看談的覺。
剛談沒幾天,因為要分開,又跟著他到火車上,都不知道是怎麼跑上來的,他覺得新奇有趣,掏錢幫補了車票。
接著又被大哥發現,把人帶回家。
雖然是被,他還愿的,他也沒談過對象,沒有理男的經驗,以前覺得這事賊煩,現在不覺得煩,還覺得有趣,想來應該是喜歡戈雅的。
但是父親不同意,他做的事父親一向不同意,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大哥這麼堅定的反對,兩人還同時指出了有理有據的點。
大哥這反問,讓他說不出話。
他愿意和這姑娘一起去嘗試新專業,新事,首都大學中文系那些老教授,不說全認識吧,起碼也認識個七七八八,不過就是畢業證紙不一樣,他無所謂,真想學中文系的課,他能比在首都大學學的更深刻。
而且這些年已經掌握了不相關知識,反而是經濟學他沒接過,可以去嘗試學習。
這些家里人認為的犧牲,他都沒那麼在意,但要是為了一個人改變這麼多,甘愿被人利用很多,有心想穩定下來,等他不小心遇到個什麼事,這人卻轉眼毫不留給他甩了,想想也是蛋的。
顧飛躍思考完,抬頭看向大哥,“人不能被沒發生的事嚇住吧,也沒干出這樣的事,我就不跟人好了,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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