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買一個禮吧。”其實穆冰瑩心里對潘喬還是有點不舒適,談不上膈應了,但不可能再和過年那樣,對潘喬那麼熱,也不再抱著把妯娌得像姐妹一樣了。
現在買禮就是作為大嫂給的祝福,有真,也有點表面功夫。
當然,這只是的覺,不影響顧長逸的兄弟。
兩人挑挑揀揀,買了兩套床單被套枕頭巾,主要想著要能好帶上火車,不累人的東西,逛到手表店,顧長逸進去買了一塊跟一個牌子的男表,花了二百六十塊,不要手表票,就是比供銷社里貴個小二十。
穆冰瑩買完就知道,這地方暫時也不是普通人能夠來得起的地方。
一件小二十,買個三四件就是小一百,誰能出得起這錢。
“要不然給他們送一對手表?”穆冰瑩看著柜臺里擺在一起的手表,兩塊加一起要四百出頭了,知道幾個兄弟好,他們對顧長逸也很尊重,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不能因為私心,讓顧長逸難做。
“我看他們都有手表。”顧長逸扣好表帶,“不要買了,給他們多包一些錢,這比買什麼都強,省得到時候老二和佳夢結婚,我們還得糾結買什麼,都給錢省事省腦。”
“行,那聽你的,到時候你想包多就包多。”
穆冰瑩轉往外走,“來這里真讓人迷糊,什麼東西都不要票了,想買什麼都能買到,覺錢都不當錢了,去年上半年我攢了幾年才攢了幾十塊錢,這里一個東西隨隨便便就能漲二三十,難道政策改革后,人民群眾以后就都能過上這種好日子?”
這里的自由市場在穆冰瑩眼里算繁華先進,甚至不可思議,但是在顧長逸眼里,依然落后,“都能過上好日子,不過日子好了,就有了競爭,人就沒以前那麼純樸,東西也沒以前那麼實在了。”
“這是必然吧,但是不實在,也比吃不飽肚子強。”穆冰瑩用心觀察社會變化,將細節上的小事都記在心里,這些都會為的創作元素。
車子回到了家里,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皮箱。
穆冰瑩與顧長逸對視一眼,認出這應該是小妹的皮箱,“是不是早回來了?”
一進門,樓梯上就走下來一個孩,頭發不是時下人人在編的長辮,也不是剪的齊肩短發,而是高盤在發頂,襯得面容格外清冷,白襯衫遮不住長頸薄肩,寬松的綠軍,也遮掩不住一雙大長。
顧家老三長得和顧長逸有些相似,顧家小妹則和顧家老二長得很相似,氣質各有不同,顧家小妹的氣質,是最難得的雪山孤冷。
“大哥,大嫂。”
顧佳夢見到顧長逸,沒有像其他兩個弟弟表現得很親熱熱,面倒不是淡然,就是看上去不大高興。
“佳夢,你好。”可能是顧家小妹上的氣質,跟和顧長逸是同款類型,也可能是經歷過潘喬的熱下藏著心計,看到顧佳夢這樣,穆冰瑩反而又恢復了熱,“我們剛去給你買了禮,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家了。”
“你怎麼回來的?”顧長逸拎著東西走進客廳,“過來坐。”
穆冰瑩手上正拎著床單,突然床單被顧佳夢拿了過去,什麼話也沒說,就拎著往客廳走,而后放到了茶幾上。
穆冰瑩怔愣后笑了,看來小妹是個面冷心熱的格,關心都表現在行上,跟著走進客廳,“佳夢,你大哥說你晚上才會回來,我們正準備下午包炸油餃等你。”
“炸油餃?”顧佳夢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穆冰瑩,“大嫂會包?”
“會啊,很簡單的,下午和面包給你吃。”穆冰瑩卷起袖子準備去洗手,“你想喝什麼?我泡給你喝。”
“什麼都不喝。”顧佳夢坐在平時顧昌巍坐的單人沙發。
“你把人腳筋踹斷,廢了人整個舞蹈生涯,是為了什麼?”
穆冰瑩一怔,原本想去洗手間的步子,轉移到了顧長逸旁邊的沙發坐下。
這事聽婆婆提過,但沒細說,好像就是這一兩個月發生的事,說小妹在文工團跟演員鬧矛盾,脾氣暴躁,把人腳踹斷了。
“活該。”顧佳夢眼睛看向窗外,“懶得再重復那事。”
顧長逸看著小妹,“我問你是怎麼想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給我化妝品里放獼猴桃,害我臉上過敏,差點登不了臺,我讓一輩子登不了臺,這不是活該?”顧佳夢漂亮的眉頭微擰,“大哥,論手段,你比我干脆利落多了,老盯著我問這事干什麼。”
穆冰瑩看著兩人似乎快要針尖對麥芒起來似的,還是起去洗了手,泡了一壺熱茶。
文工團發生事不知道,但是聽到這個結果,才知道顧家小妹子居然這麼果斷狠辣。
回來后,果然聽到兩人起了爭執。
“什麼我是怎麼想的,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我是問你,惹了這事,導致兩年不能被提升,職稱不能變,你一個吃青春飯的舞蹈演員,失去這兩年,以后怎麼往上走,你是抱著什麼想法?打算繼續窩在香文工團,還是準備提前退伍?”
穆冰瑩倒了茶放到兄妹二人面前,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顧佳夢不甚在意道:“我只是喜歡跳舞,能上舞臺就行,團級連級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你這話我倒是相信。”顧長逸端起茶杯,“這次沒當上主角,你愿意演配角,下次沒當上配角,你也會愿意當群舞,反正只要上了舞臺,什麼角都不重要,是嗎?”
顧佳夢角抿,沒有說話。
“沒當上主角?”
門外傳來了顧昌巍的聲音,他面帶著興走進來,一看到坐在自己老位置上的兒,眼睛都亮了,“香那小文工團里,還有能從我閨手里搶走主角的人?”
穆冰瑩觀察著小妹臉,這父子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扎心。
顧昌巍看著很興趣,“誰啊?誰把你下去,當上了主角?我可得好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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